「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嗎?」嘀咕了一句,南星開始揣測氐族指揮的心思,「嘖,難不成是趁著主力部隊反應慢,現攻破薄弱層?」她不是自大的人,自己能想到的法子,別人自然也可以,隻是胡人現在還未開化,南星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們不會使用謀略,才疏忽,導致有了現在的局麵。


    戰場又開始膠著,南星的人手少但訓練有素且武器較先進,氐族軍隊靈活性高,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幾天,他們暫時還分不出勝負。


    「暫時還看不出勝負,但拖延一陣子等李郡守來是可以的。」裨將在南星身後半步的地方分析道。但他心裏卻很奇怪,按分析這些氐族應該是想要速戰速決的,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還不見對麵退兵的跡象,很奇怪。


    南星也想到了這一點,這種奇怪不下於氐族突然進攻南坪。


    她隱隱約約覺得這次李順突然反悔,進攻氐族,氐族又反應很快,不像是歸順後放鬆的樣子不太正常。


    但因為自己的情報連斷裂,信息不對稱導致南星暫時無法判斷形式。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去郡守那裏的斥候迴來了嗎?」思及,她偏頭低聲問跟著自己的親衛。


    「三日前去的,還未歸。」隱迴到。他是南星收養的孤兒中的一個,從小被先生教育長大,被南星挑中在身邊辦差。孤兒們都叫「隱」,他隻是今天輪值的一個罷了。


    南星麵色不變,心裏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手下的人都是用現代軍隊的標準教育出來的,戰鬥力、執行命令的能力和忠誠度可以說是大漢最好,裝備更是精良。以斥候的速度兩天往返主力部隊和自己這裏根本不是問題,現在……恐怕是有了什麽變故。


    過了不久,兩方就鳴金收兵了。氐族好像不著急,可南星卻越來越不安,晚間的會議上,底下的將領嘰嘰喳喳的各抒己見,南星用手指輕磕這案幾。


    再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後勤雖然現在還順利,但畢竟當下糧草總量不多,早晚是要彈盡糧絕的。南星無視底下人的吵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希望可以找出破局的關鍵。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住問題的關鍵了,可又感覺缺少了什麽。究竟是哪裏不正常呢?南星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從在南坪準備迎敵開始,一個個畫麵從她的腦海裏劃過,就在她快要抓住那問題的時候,營帳外傳來高喊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同時也打斷了將領們的爭吵。


    「報----李郡守戰死-----南將軍暫任郡守!」


    「什麽?」周圍的將領都像是被嚇到了,驚在原地。南星此時也顧不上想戰局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了,立刻拍著案幾站了起來就要向帳外走。她的驚叫將周圍的手下驚醒,紛紛跟著她向外急步走去。


    正在休整的軍士們此時都安靜的半跪在原地,很多傷員也掙紮著俯下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很清楚自己的主人要成為這片地方的首長了。


    南星在行走的間隙已經冷靜了下來,斥候的一句話就解決了她思考了很久的問題,因為氐族就是為了拖住她,而不是為了突圍。他們在為其他的人爭取消滅李順軍隊的時間。但一個問題解決了,此時郡守之位已經不在有任何吸引力,反而更多的疑問充斥著她的內心。李順戰死了?主力軍隊受到了進攻,誰?剩下的將領呢?怎麽輪到她做郡守了?


    「主力部隊受到了匈奴人的進攻,因為事發突然,郡守和其餘將領都毫無,被胡人騎兵衝散了。他們將所有要道小路都封鎖,見有人要離開就殺,奴也是拚了僥倖才逃迴來的。」這個斥候很顯然是南星以前的奴僕,雖然被放了自由身,現下一著急也將原本的自稱說了出來。「敵人速度很快,他們的主力都是將大部隊擊垮,殺死軍隊指揮後就直接離開,隻留下小部分的後續清掃戰場。」


    南星抬手製止了斥候的話,眼風一掃身旁的副將和手下們就會意的離開,他們還要約束自己管理的士兵們,不讓消息泄露。


    「進來迴話。」南星吩咐渾身是傷的斥候跟她進營帳詳細匯報。


    「見到李郡守了嗎?」南星將棉布帕子遞給斥候,又將自己的水囊遞給他才開口問道。


    「見到了,李郡守還留了這個給您。」斥候先將貼著身子放的信函交給南星,這才打開水囊灌水。他已經兩天沒喝過幹淨的水了,能活著迴來都是憑著意誌。此時也顧不上尊卑,將南星的水囊喝了個幹淨。


    南星也不在乎這些事,撕開封著泥的竹筒,將竹簡倒了出來。展開竹簡才看到裏麵還卷著一片殘布。沒有筆墨,李順就以血代墨,寫下了絕筆。


    南星也不顧血書的腥臭,一目十行的看完。李順說他們遭到了匈奴人的進攻,派出去求援的斥候都沒能迴來,久不見援軍。匈奴人攻勢猛烈,他手裏兩成的兵無法阻擋,全軍覆沒在所難免。陰平郡的高級將領據他所知皆以身殉職,現托她守住陰平郡城。


    南星又展開竹簡。這是一篇向朝廷請罪,順便表明代郡守人選的文書,李順大概這是將南星的名字填了上去,其餘都是事先寫好的。竹簡底下墜著郡守印和軍令,好讓南星可以便宜行事。


    南星將竹簡和官印收起來,讓斥候迴去休息。


    「唿------」南星喘了口氣,復又將手攥緊。


    她手裏握住血書,咬緊牙關,突然明白了過來。李順在布上沒有明說的話,她當先全都想通了。「該死的賈詡。」她從喉嚨裏不甚清晰的發出一聲咒罵,渾身都止不住的戰慄。她恍惚間又聽到賈詡在她身後問道,「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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