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蘇微安隻是混跡於六扇門,於朝廷體製略有點名聲。


    那現在,他已經是個江湖中人。


    他與神劍山莊楚淩雲約戰鳳凰山之巔。


    引來無數觀戰的江湖人士。


    對於楚淩雲,蘇微安肯定要殺的。


    但也給他留足夠了體麵,江湖約戰,憑本事說話。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解決方式。


    這一天,鳳凰鎮湧來不計其數的江湖人士。


    這也是江湖上,幾十年來,最高等級的一場戰事。


    大宗師對戰天人境。


    這種等級公開之戰,許多行走江湖一輩子,都未必有機會一觀。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至江湖上時,整個江湖都炸開了鍋。


    但凡能趕得上的人,都瘋狂披星戴月,往這裏趕。


    “爺,我錯了,我又再一次拖累您了。”


    蘇微安與楚淩雲之戰馬上開始了,方語跟在蘇微安後麵,心情還是忐忑不安。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她潛入神劍山莊,殺人,並且被擒。


    蘇微安也不會與楚淩雲約戰。


    一分高下,二分生死。


    盡管,蘇微安一再說,他本就是過來殺楚淩雲的。


    但小方語,還是充滿愧疚。


    正午。


    正是對戰開始之時。


    此時的鳳凰山山腳下,擠滿了江湖人士。


    有門派中人,也有些是散修。


    “聽說六扇門的蘇微安,現在不過大宗師五重,比楚莊主的天人境,差了四個等階,我覺得,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是楚莊主對手。”


    “未必,這個蘇微安不簡單啊,雖然說也才在這一年崛起,但聽說他完全具有越級而戰的能力,聽聞,最近平安縣發生一戰,四個大宗師合圍他,他連殺四人,再揚長而去,這一點,怕是楚莊主都做不到吧?”


    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


    進入旋渦中的蘇微安被扒得幹幹淨淨,什麽老底都被掏出來了。


    “說起這個蘇微安啊,真是個傳奇,他本是武安侯府的一庶子,從小隻與一個丫鬟相依為命,在侯府內,受盡壓迫,不得已,才進入六扇門的。”


    “我也聽說了,他進入六扇門後,便連破數案,黑水幫、魚龍幫都覆滅在他手中,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對呀,連洛陽十年未解采花案,聽說也是此人所破,誰也想不到采花大盜竟是男扮女裝,混跡於市井,如果不是他,還不知有多少黃花閨女要毀掉。”


    “這麽說,他跟狄大人一樣,無雙神探?”


    “反正,此人,身有神技,任何蛛絲馬跡,在他眼裏,無所遁形。”


    “那他來到神劍山莊,是不是楚莊主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他盯上?”


    “那就不知道了。”


    幾個江湖俠客裝扮的人議論紛紛。


    “不管怎麽說,我都支持楚莊主,畢竟,他才是正宗的江湖中人,這一戰,頗有點江湖對戰朝廷之意。”


    “我也支持楚莊主,這些年,朝廷腐朽,民不聊生,很多地方,都有起事,朝廷也管不著我們了。”


    “行了行了,這不過是蘇微安與楚淩雲兩人之戰,你們也不必要上綱上線,引申什麽朝廷與江湖之戰。”也有人反駁。


    “來了來了!”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


    山道上,蘇微安帶著方語往山上走。


    不一會,便已登頂。


    楚淩雲早就到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等候。


    看到蘇微安上山,他便站起來。


    他右手持的,是一把狹長的寶劍。


    他看向蘇微安,說道:“蘇微安,有些錯,犯過,便永遠無法彌補,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江湖人,江湖死法,哪怕一會,我戰死了,也無憾了。”


    說實在的,當日蘇微安說出二十五年前的舊事。


    他就知道,深埋曆史中的事,爆發了。


    也說明,蘇微安手上是握有一定的證據的。


    對於六扇門這個朝廷龐然大物來說,不要說證據確鑿,哪怕證據不足,也完全可以拿下一個人,由不得你不招。


    楚淩雲也打聽過了。


    蘇微安,南一裏城衛司的差司,深得南城總司周大任信任,且據說,十三王爺對他也很支持。


    這號人,可以說,在六扇門裏風生水起,手握重權。


    他一個江湖山莊,並不算什麽。


    蘇微安,完全可以直接緝拿下他楚淩雲,再審理發落。


    再想起,自己曾年輕氣盛,與陳江、趙虎三人結為兄弟,江湖一路遊曆。


    後來,兩位兄弟更是見色起意,把他拖下水。


    竟然對一個醫者動手。


    這些年來,每當迴想此事時,他便感到無比內疚。


    趙虎此事不久後,便死了。


    這些年,他與建立了野狼寨的陳江來往也很少,甚至很多次,陳江來到神劍山莊拜訪。


    他楚淩雲也拒絕了。


    就是不知為何,小兒此次江湖行,竟走到了野狼寨。


    並且,也犯下大錯。


    “我這一生,父與子,都毀於兄弟。”


    楚淩雲長歎一聲。


    “每個人,都得為他犯下的錯付出代價,哪怕十年,二十年。”蘇微安淡淡道。


    “是!”楚淩雲點點頭,“那麽,蘇大人,一會請盡力,我楚淩雲是一個劍客,隻要手中有劍,那便會全力而為的。”


    “使出你最終的招數吧,要不,你不會是我對手。”


    “請!”楚淩雲劍稍離手,手握長劍,對蘇微安一揖。


    “請!”


    ……


    “開戰了開戰了。”


    滿山圍觀這人一下興奮起來。


    這一戰,無論誰勝,都將名動江湖。


    在遠離人群一角,一個年輕女子正俏目注視,旁邊站著一老婦人。


    “少主,你說這個蘇微安,真是楚淩雲對手麽?”


    “不好說,楚淩雲並不是浪得虛名之徒,一手風之劍,少有敵手,確實,他也晉升為天人境了,我看蘇微安有點懸。”


    “我看那個蘇微安沒有絲毫懼意,怕也有一定的實力”


    “可能吧,一會不就知道了?”


    ……


    嗖——


    楚淩雲率先出手。


    劍影一閃。


    長劍便到了蘇微安門麵。


    那把狹長的長劍劍尖閃爍著一點寒光。


    快!


    太快了!


    楚淩雲的風之劍。


    速度,就是其中一個要義。


    蘇微安眼睛微眯。


    從楚淩雲抬劍到劍到眼前,似乎根本沒有過程。


    他提刀在身子前一橫。


    叮!


    長劍刺在刀身上。


    一股極為沉厚的力量透過劍尖,傳遞到了刀身上。


    蘇微安往後退了幾步。


    “好劍法!”


    不愧為天人境!


    這時,兩人刀劍相交之後,空氣裏才傳來剛才楚淩雲刺來長劍切割空間無比刺耳的聲音。


    這是楚淩雲方才長劍劃過時產生的聲音。


    人劍比音快!


    劍氣縱橫。


    一劍破空。


    楚淩雲一出手,便是淩厲至極的劍招。


    蘇微安易筋經瘋狂運轉。


    全身靈力爆發。


    隨著剛才楚淩雲劍招發出的聲音。


    他橫刀一落。


    刀意澎湃。


    霸道無匹。


    砍向楚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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