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兆封道:“難道我們又猜錯了?”


    鍾小星搖頭:“人的第一反應不會騙人,康文冬的第一反應很真實,為什麽他會有那種反應,他就是怕我們在車裏查到什麽,那證明他坐過那輛車才對。”


    “沒有指紋可以說戴手套,但沒有毛發和組織,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吳兆封說道。


    “那些毛發都是在車的哪裏找到的?”鍾小星問。


    “副駕!”


    突然吳兆封一拍腦袋:“對了,駕駛室被清理了。”


    鍾小星點頭:“這就對了,隻清理駕駛室,說明他著急離開,所以才隻清理駕駛室,說明他沒有去別的座位,那這輛車可能就不是他的,不然怎麽可能其它地方沒有。”


    “那死者李秋妹呢?”


    鍾小星說:“如果當時她上了車,然後在車裏和兇手發生爭執,下車後被…………”


    “證據閉合了!”吳兆封說。


    “是的,閉合了,也說得通為什麽她在機動車道,而不是非機動車道的原因。”鍾小星道。


    吳兆封點頭:“還是你厲害,立馬就想到了。”


    趙思文走進來說:“你們在聊什麽?報告都出來了嗎?”


    兩人把推測告訴了趙思文。


    趙思文點頭:“加上我們走訪得到的結果,完全閉合啊。”


    “哦,有發現?”


    趙思文道:“在死者打電話迴來後幾分鍾,有人看到康文冬出門了,騎著他那一輛電動車,半小時後才迴來。”


    吳兆封說:“康文冬,出門半小時嗎,那康文強為什麽說他沒出去,兄弟倆都撒謊了?”


    “為什麽說謊,顯而易見了,趙隊可以傳喚了。”鍾小星說。


    趙思文道:“有啊,我們順便把兩兄弟帶迴來了,我來就是問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去審訊。”


    審訊室內,趙思文問:“康文強,說說吧,為什麽你弟弟當時出去了半小時?”


    康文強一開始愣了下,緊接著說:“他有出去?沒有吧?”


    “有人看到他騎電動車出門,半小時後才迴來,而那時候正是你妻子被撞死的時間點。”


    康文強張大嘴巴:“這不可能吧,我沒發現啊!”


    突然他想到當時弟弟好像有一段時間不在他身邊。


    他迴憶著說:“好像有,對了,當時他接到個電話,說是廠裏打來的,有事情要出去外麵聊,我和我弟妹就在廚房忙也沒去看他有沒有離開家。”


    “這麽說當時就你跟你弟妹在廚房是嗎?”


    康文強點頭:“是的,我們就在廚房準備飯菜,也沒去注意時間,他去多久我真不知道,警察同誌,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有嫌疑,這…………”


    看到他那不解,吃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趙思文說:“這件事沒有定性,我能問下,你們兄弟兩家在平時生活中有沒有矛盾之類的?”


    康文強搖頭:“沒有,如果有矛盾,我們還會一起過年嗎?你說是我弟弟殺了他嫂子,我覺得不可能。”


    “聽說你跟你妻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對嗎?”


    康文強毫無避諱點頭:“是的,不是很好,她愛亂花錢,我比較節省,而且你們去過我家,也知道我跟我弟弟家差多少,我節省為了是什麽,就是能把家裝修一下,可她呢,經常花錢大手大腳,比如衣服、鞋子,包包,化妝品一大堆,很多都是用一兩次就不用了,為了這事我們經常吵。”


    “那你弟弟呢,跟你弟妹的感情呢?”


    “他們嗎,現在社會很現實,隻要你有錢,隻要你舍得給另一半花,那感情不深也會變深,這就是事實,我弟有錢,而且我弟妹也自己做帶貨,家裏錢有,感情自然就有了。”康文強很是無奈說道。


    “聽說你向你弟借了1萬裝修房子外牆?”


    康文強說:“不是借,是我弟給我的,1萬塊錢,他根本就沒打算討要。”


    “那你向外麵借的錢都還清了嗎?”


    “還有一點,但不多了。”


    “好,我明白了,帶你來是例行問話,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如果有想到什麽,就跟我說。”


    康文強點頭說:“好的。”


    換康文冬,趙思文就沒有剛才那麽和氣了。


    他調出監控說:“康文冬,請你解釋下,你說你沒有出門,那屏幕裏的人是不是你呢?”


    看到監控上的自己,康文冬臉頰微微發白。


    “警察同誌,我真沒出去,當時我是去村頭買甜辣醬的,不信你可以問那食雜店的老板。”


    “哦,買甜辣醬用得著半小時,你們村人口數那麽多的嗎,你確實去買了甜辣醬,可你買完後根本沒有迴家。”


    他一拍桌子:“老實交代,你去哪裏了。”


    康文冬結結巴巴說:“我……我去……去打電話了,我有……有跟我哥說過,當時……當時房間很吵,我……我說出去打。”


    “康文冬,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手機的通話記錄我們已經查了,根本沒有任何的通話記錄,說吧,你這半小時去哪裏了?”


    康文冬低下了頭,他沒有去反駁,也沒有去解釋。


    越是這樣,證明他越有問題。


    趙思文道:“不說嗎?你要等我們拿出證據再說的話,那問題就很嚴重了。”


    這時鍾小星走了進來:“趙隊,你出來下。”


    趙思文其實,他讓康文冬好好想想後走出了審訊室。


    “怎麽了?”


    鍾小星遞給手裏的報告說:“趙隊,剛才我再次對死者進行二次屍檢,發現她已經懷孕1個多將近2個月了。”


    “懷孕了!”


    鍾小星道:“是的,我已經提取了,正在做dna對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破案的關鍵。”


    不是直覺,而是當時於少斌跑到他麵前說在處理遺體時候發現死者流出了胚胎。


    在拍照查看後發現胚胎是疑點,如果這個孩子是康文強的話,是不可能有疑點的。


    聯想到夫妻感情不和,聯想到康文冬種種怪異的舉動,鍾小星才會覺得這胚胎是破案的關鍵。


    趙思文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有可能不是康文強的?”


    “嗯,等dna報告出來,一切也都會水落石出。”


    趙思文道:“好,我繼續去審,你那邊加快點。”


    “好。”


    進入審訊室,趙思文眼珠子一轉,他看向正在做記錄的張韓城。


    “剛法醫二次屍檢發現,李秋妹懷孕快兩個月了。”


    張韓城立馬明白他的意思,他說:“是嗎,那就是線索了,等會孩子dna出來,那一切也就明朗了。”


    他們的餘光瞥向了坐在那裏的康文冬。


    隻見他身體在不斷地抖動,臉比剛才白了許多。


    兩人知道,他們找的方向對了。


    趙思文坐下,他突然一拍桌子。


    康文冬被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


    他嘴唇抖動著,眼中流露出了驚恐。


    “康文冬,想好了沒,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不老實交代,等證據擺在你麵前,你想說也已經晚了。”


    “警察同誌……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行,那我們就在這裏陪你,檢測報告一會就會來,到時候看你還會說不知道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審訊室裏安靜得可怕。


    咚咚咚!!!


    審訊室裏響起了手指敲動桌麵的聲響。


    一聲聲有規律的響聲讓康文冬的內心出現了恐懼,這一聲聲響聲就像是在一下下的敲擊著他的心房,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跟著節奏抖動著。


    趙思文一手敲擊著桌麵,眼睛盯著他一刻也沒有離開。


    他知道,康文冬的心理防線就要破了,此時缺少的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主動承認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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