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恆,李小波已經交代了你們倆殺害曾文棟的過程,瞞著已經沒用了,你還是說吧。”許明耀看著手裏的報告說道。


    此時的張子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驚恐瞪大雙眼,渾身微微顫抖。


    他害怕說道:“警察同誌,我說,我全說,是李小波慫恿我教訓曾文棟,當時我以為就是打他一頓,卻沒想到李小波掏出匕首把他捅了,看到他噴出的血液,我很害怕,我當嚇傻了,而李小波說他已經踩好點,做了準備,隻要我聽他的就不會有事。”


    許明耀放下手中李小波的口供說:“但李小波不是這樣說的,他說是你捅的。”


    張子恆聽完一臉不可思議看著他,緊接著他著急掙紮著說:“胡說,他胡說,所有東西都是他準備的,刀也是他帶的,我隻負責開鎖,我確實有打曾文棟,我手背就是打他時候在牆上擦到留下的。”


    許明耀在他說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那種緊張、害怕、氣憤是演不出來的。


    張子恆看到他沒有說話,他繼續說:“警察同誌,沒錯我揍他是因為那個酒促,我為她花了多少錢,可那酒促卻去陪他而不陪我,每次都是在他沒來的時候才來喝幾杯,我花的那些錢不是錢嗎,是李小波說要替我報仇的,我真不知道他會捅他,如果知道了,我肯定不去,我………………”


    許明耀從他的動作和神情中可以得出他沒有在撒謊,既然他沒有撒謊,那就是李小波在撒謊,鍾小星的猜測是對的。


    為什麽李小波要撒謊,因為主謀和幫兇在法律上的定罪還是不同的。


    而他為什麽敢撒謊,因為那裏沒有攝像頭,無法還原當時的場景,對於主和幫的定義會比較困難。


    但這不是絕對的,為什麽要現場勘察,其實現場遺留的證據,有時候確實能還原事情的經過。


    此時的鍾小星正攤開從湖裏打撈出的那件衣服。


    他拿起相機拍了一張。


    放大相機,仔細尋找。


    “爸,你說為什麽隻有李小波身上的衣服,卻沒有撈到張子恆的呢?”


    鍾誌辛道:“應該沒有扔在湖裏。”


    鍾小星說:“爸,你說兩人都說對是方捅的,當時肯定是一人從背後架住死者,一人站在死者麵前,屍檢報告中,有一刀是刺穿脾髒,在腔內壓力下,血液會噴泉式噴出,站在前麵的人肯定會被噴濺到,而後麵那人不會。”


    鍾誌辛走過來,他用手托著下巴看著那件衣服。


    “做下魯米諾檢測,看看能不能呈現。”


    當衣服上出現大麵積斑塊後,鍾誌辛拍了拍鍾小星的肩膀:“不錯。”


    “爸,你以前就說過,現場是無法偽造的,在高明的手法也無法去掩蓋事實,嘿嘿。”


    鍾誌辛拍了下他的腦袋:“你這小子。”


    張勇裕走了進來,看著兩人問:“怎麽了,是有新發現嗎?”


    “張隊,證據證明捅人的是李小波,這件衣服是當時穿他身上的,已經做了血液反應,衣服上有噴濺血跡,當時李小波是站在死者麵前的。”鍾誌辛說道。


    張勇裕一喜,他道:“好,你拿去給明耀。小星,你跟我們出趟現場,張子恆說出了他扔自己衣服和兇器的位置。”


    鍾誌辛問:“兇器是他扔的?”


    張勇裕點頭說:“是的,他說當時李小波讓兩人的衣服不要扔一起,還告訴他兇器也要扔遠點,就讓他去扔。”


    “真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啊。”鍾小星整理好器具背起包說道。


    帶著張子恆來到他扔衣服的地方,同樣在公園內,就在後門不遠處一角落的樹下埋著。


    鍾小星有點不解問張勇裕:“張隊,為什麽不扔河裏?埋土裏留下的證據更完整,更多。”


    “可是公園內還有幾處攝像頭,這裏剛好是監控盲區,他要是拿著袋子或者衣服容易被監控拍到,位置也是李小波幫他找的,說衣服埋這裏,等過段時間找機會在拿出來扔別的地方。”


    “真傻,被李小波算計了。”鍾小星無語搖了搖頭。


    張勇裕點頭:“是的,隻能說交友不慎。”


    “那匕首呢?”


    “帶走扔他家旁邊的河裏了,徐新波帶人去打撈了。”


    張勇裕接著說:“剛好我們逮住了李小波,不然他已經買好去雲省的動車票。”


    “想跨越邊境線出國?”


    張勇裕點頭:“是的,已經聯係好那邊的蛇頭。”


    “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跑啊?”鍾小星問。


    “應該是為了穩住張子恆,他本來就考慮讓他當替死鬼的。”


    鍾小星手托著下巴思考:“張隊,很奇怪,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按照李小波的智慧,他會這樣激情殺人嗎,他每一步都考慮進去,證明他就是要殺死者,為了一個酒促去殺人,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張勇裕陷入沉思,很快他就說:“你這樣說讓我覺得確實有點奇怪,有可能他和死者是有過節,等會迴去好好查查。”


    衣服被挖了出來,上麵的血跡不多,也都集中在袖子部位,可以推測出張子恆當時不是站在死者麵前。


    真相已經水落石出,在所有證據麵前,李小波無法再去狡辯,隻能承認自己捅人的事實。


    也讓警方得知他為什麽要殺害死者。


    原因是死者曾文棟在5年前搶走了他當時的女朋友,當時他到外地出差,迴來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女朋友手機裏的曖昧信息,還有一些露骨的照片,兩人大吵一架後分手。


    當時他從照片裏記住了曾文棟的樣貌,一年後曾文棟甩了他的前女友,還把一些不雅視頻發到網站和朋友圈,導致女孩患上了鬱抑症,前年他接到了女孩的電話,她哭泣著,說自己很後悔,由於她是自己的初戀,對於女孩他還是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他不斷安慰她,但不曾想安慰一小時後,女孩笑著說她現在在天台,當時他就明白了,著急大喊她別幹傻事,可女孩隻是說了聲對不起後就掛了電話從天台跳下。


    他很憤怒,也渾渾噩噩了很久,女孩的葬禮他也去了,看著遺像上女孩的模樣,他就有替女孩報仇的想法。


    那天和張子恆去酒吧時候看到了曾文棟,好死不死他和張子恆發生了衝突。


    當時他發現曾文棟不認識他,一大膽的複仇計劃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開始尾隨曾文棟,摸清他的生活規律,他知道張子恆的性格,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慫恿了他,後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咖啡店內,鍾小星拿著相機說:“你說的模特在哪裏?”


    王誌虎道:“哎呀,等一下嘛,人家模特不是要打扮一下,不然怎麽展現美麗的一麵呢?”


    鍾小星撇了撇嘴:“在強大的修圖工具麵前,要多美都能實現。”


    趙子峰道:“那是後期,前期在你相機屏幕中不也要展現美的一麵妹子才會喜歡,你才能加上妹子不是,你隻是攝影師,你不是魔法師,相機不會騙人,直出才是王道。”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相機說:“羨慕你們啊,我這台古董想換換了,翼康真不適合拍人像,對焦速度不行。”


    鍾小星白了一眼:“人不行別怪相機不好,我們局裏全是翼康,你跟我說拍人像不行,網上那些全是梗懂嗎,自己攝影技術上去了,給你台千元手機,你都能拍出最美人像,沒有技術給你一台好機器都是白瞎。”


    王誌虎拿著他的飛能說道:“當時讓你買這款你不要,說什麽要拍風景銳利的,不聽勸吧,去拍你的風景和鳥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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