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狐狸腳步輕盈的躍進了廚房,它搖頭晃腦的看了兩眼,發現沒人之後,迅速跳起到桌上,叼走桂花糕,露出一個非常人性化的滿意的表情,然後轉頭就走。


    陳鋒久和那名副手迅速從隱藏的地方出來,跟著小狐狸。


    小狐狸不走尋常路,專往草叢裏鑽,陳鋒久和副手又不敢弄出聲響,怕驚嚇到小狐狸,隻能躡手躡腳的追著它。


    但這樣一來,追趕的速度難免有些慢,小狐狸隻是鑽入到一個草垛中,一個轉折,陳鋒久和副手就丟了它的蹤影。


    不得已之下,陳鋒久隻好開啟眼識,沿著小狐狸的腳印繼續追蹤。


    可當他追到一半時,看著眼前的腳印,他有些遲疑。


    腳印在這裏分了個岔,兩邊都有小狐狸的腳印。


    難不成,這小狐狸還會分身術?


    陳鋒久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副手,副手自告奮勇的追向了右邊,陳鋒久隻好追向左邊。


    追著追著,他突然又看到了小狐狸的蹤影。


    那隻小狐狸就在樹下一口一口的啃著桂花糕,神色極為享受。


    陳鋒久找到一個草叢,躲在後麵,靜靜等著。


    可等到小狐狸都快把桂花糕吃完了,陳鋒久還是沒見到人影。


    突然,遠處傳來副手的唿喊。


    “陳兄,我抓到花花了,它把桂花糕吃完了也沒人出現。”


    他抓到花花了,那眼前這隻小狐狸是什麽情況?


    陳鋒久莫名的感到有些頭暈,他似乎聞到了某種香味,還有女人的聲音。


    咚!


    陳鋒久倒在草地上,旁邊一名帶著帶著麵具的女子正在笑嘻嘻的看著陳鋒久。


    “想抓我?那我就先把你抓了。”


    ******


    當陳鋒久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被綁的牢牢實實的坐在一輛馬車上,哐哧哐哧的,似乎在行進中。


    他感到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丹田之中也是空空蕩蕩的,沒有半分真氣。


    隻是他並沒有被捂住嘴,也沒有被蒙住眼睛。


    陳鋒久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馬車的內部。


    馬車內部不是很大,隻坐著他一個人,車裏鋪了一條毛毯,毛毯被熏過,帶著一股濃烈的熏香味,車裏還掛了些金飾,看樣子,不像是中原人的風格,有些塞外人所祭拜的胡神的模樣。


    “喂,有人嗎?”


    陳鋒久出聲唿喊。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毫不顧忌的在陳鋒久麵前盤腿而坐。


    “怎麽,醒了,有什麽想問的?能告訴你的,我一定告訴你。”


    原本陳鋒久心中是有很多疑惑的,比如他是怎麽到馬車上來的,為什麽把他綁住。


    可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這些疑惑通通消散,但他又有了一些新的疑惑。


    “麵具女,你有什麽目的,為什麽不殺我,而是綁架我?要是你想著拿我去威脅別人,那你可就想錯了,我唯一的親人也已經去世了,現在的我被綁架了,也威脅不到人的。”


    麵具女聽完後,突然反問道:“我們之間有沒有什麽深仇大怨的,我為什麽要殺你?我隻是想要獲得那把青冥劍罷了。”


    “既然如此,你把劍奪走就好,為什麽還要把我綁架了?”


    “那是因為我突然想知道,究竟青冥劍雄劍跟青冥劍雌劍哪個更強?”


    “劍是沒有強弱的,隻有持劍的人有強弱。”


    “好吧,那我把話說開了,我就想知道,我們兩個誰更強?”麵具女的眼中有火光閃過,她的嘴角帶著挑釁的笑容。


    陳鋒久看著麵具女眼中的火花,突然之間有種熟悉感,這種好勝的**,他似乎在另一個人的眼中也見過。


    “是不是我跟你比過一次之後,我就可以離開了?”


    “等你比過後,你就知道了。”


    麵具女說完後,就離開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不知道要前行到哪個地方,陳鋒久就在車上默默的坐著。


    ******


    夜晚,車隊在大道旁停了下來,這裏已經遠離了北京城,似乎是在北京的西邊。


    他們就地紮營,生火,作飯。


    陳鋒久被一個胡人小夥從馬車上放了出來,那胡人小夥的漢話不太好,陳鋒久問他許多問題,他隻會搖頭擺手,不知道他是聽不懂,還是被人吩咐了什麽都不能告訴陳鋒久。


    陳鋒久活動了下手腳,被綁了那麽久,他的手腳已經有些發麻了。


    然後,他朝著營地走了過去。


    這似乎是一個胡商的車隊,他們運了些茶葉、絲綢、香料,應該是要運到西域等地。


    這些胡人很是熱情,見到陳鋒久後,立馬拉住他,分給他一塊剛烤好的羊後腿肉。


    “漢人,好吃,肉。”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皮膚曬得有些黝黑的胡人壯漢朝著陳鋒久如此說道。


    陳鋒久也搞不清楚,這位胡人壯漢是想表達肉好吃,還是想要表達漢人喜歡吃肉。


    但無疑,他是想讓陳鋒久嚐一嚐這塊烤的外焦裏酥、黃的流油羊後腿肉。


    陳鋒久嚐了嚐,不那麽膻,反而有股花香味,這上麵似乎抹了些花蜜,味道真的不錯。


    “嗯,好吃,好吃。”


    陳鋒久也用著跟那個胡人壯漢一樣的語言在表示這肉好吃。


    那胡人壯漢居然聽懂了,嘴角一咧,笑了開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紙包裏裝著一些白色的粉塊。


    胡人壯漢輕輕的捏碎了其中一小塊,然後將粉末灑在了一塊肉上,然後又把這塊肉扯下了,遞給陳鋒久。


    “鹽,好吃,好吃,好吃。”


    陳鋒久接過這塊肉,咬了一口。


    說句實話,這鹽,不說跟他前世所吃的精鹽相比較,便是跟鐵王府廚房中的鹽比較,都顯得太粗了,除了鹹味,還帶著一些苦味。


    但這對於這些胡人來講,已經是極為珍貴的了。


    在鐵國,鹽是被官方所掌控的,而且官家是不賣鹽給胡人的,所以這些鹽,都是這些胡人從鹽販子手中高價購得的私鹽。


    “嗯,好吃,好吃,好吃。”


    陳鋒久吃完這塊肉後,對著胡人壯漢豎起了大拇指。


    那湖人壯漢見此,又想要再扯一塊肉,遞給陳鋒久。


    陳鋒久見此,連連擺手,他已經吃的夠多了,雖然還能再吃下去,但這樣吃下去,那個胡人壯漢隻怕會接連不斷的遞給他肉,這樣根本就停不下來。


    胡人壯漢看懂了陳鋒久的手勢,有些遺憾的把手中的肉吞了下去。


    “漢人,吃的少。”他邊說還邊搖頭,然後又扯下一塊肉,吞了下去,這次,他沒放鹽。


    陳鋒久在喝了幾口酒,去掉些膩味後,開始在營地裏遊走。


    可以明顯看出來,營地中的人分為兩撥,一撥是胡商,另一波則是以麵具女為首的戴麵具之人。


    有專門的人為這些戴麵具之人服務,給他們提供吃的用的。


    而這些人在吃飯的時候也不露出真容,大部分人都在默默的吃著東西,隻有少數幾個,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些什麽。


    “你們說,大姐還留著那個小白臉做什麽,難道是看上他了?”


    “怎麽可能,大姐是小虎哥,除了小虎哥誰能配的上大姐。”


    “可是,大姐似乎看不上小虎哥,不然小虎哥那麽多次告白,怎麽大姐通通都拒絕了。”


    “我不管,除了小虎哥,別人我都不服。”


    這時,一個帶著老虎麵具的青年走了過來,他似乎聽到了幾人的談話。


    “你們說話小聲點,別惹大姐不高興。”


    然後,他看到了走向這邊的陳鋒久,突然眼前一亮。


    陳鋒久是想去找麵具女的,他想盡快跟她比試。


    不管比試的結果怎樣,麵具女會不會在比試完放了他,他都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即便他沒受到什麽虐待,這裏的肉很好吃,胡人也很熱情,可這裏終究不是久待之地。


    “來得正好,我們再比一場吧。”老虎麵具青年滿是興奮的朝著陳鋒久說道。


    再比一場?陳鋒久有些皺眉的看著麵前的青年,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沒見過這個青年。


    老虎麵具青年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他抽出長刀,故意伸出舌頭,比劃了一下。


    “還記得嗎?我曾經割掉你們人的舌頭。”


    這下,陳鋒久想起來了,他還欠著小趙一個承諾呢。


    陳鋒久冷笑一聲:“怎麽比?生死戰嗎?”


    老虎麵具青年根本不在乎什麽生不生死戰的,對於他們這類人,幾乎每次戰鬥都是生死戰。


    但當他正準備答應時,旁邊一個人突然走了上來,對著他說:“小虎哥,不能生死戰,大姐說過要留他一條性命的。”


    老虎麵具青年聽到此話後,猶豫了一下。


    “不生死戰,我們就比個輸贏。”


    陳鋒久懶洋洋的打了個飽嗝。


    “咯,不生死戰,誰跟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陳鋒久看出來了,麵具女在他們這群人中很有權威,而麵前這個老虎麵具青年則似乎是個小頭領,要是這樣把他激怒,讓他不顧麵具女的話來強行跟我比鬥。


    這樣,雖然不一定會挑起他們內部的矛盾,但惡心惡心他們也是不錯的。


    但老虎麵具青年沒有如同陳鋒久想象的那樣被激怒,反而深深的看著陳鋒久,然後轉身就走。


    陳鋒久皺起了眉頭,這家夥的忍耐力不錯啊,這樣都沒激怒他。


    他隻好放棄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轉頭向那個小嘍嘍說道:“帶我去見麵具女,我有話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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