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挺能跑的嘛。”


    羊角人影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看著沈山在戰場上左衝右突,似乎在欣賞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似乎覺得沈山的掙紮毫無意義,因此淩厲的攻擊變得更加隨性,雙刀不再瞄準致命的部位,而是專挑沈山的四肢和非要害區域進行攻擊。


    每一次刀鋒的交錯,都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仿佛在嘲笑沈山的無力抵抗。沈山在羊角人影的戲謔下,被迫展開更為複雜的閃避和反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需要更加精確,以避免被那看似隨意卻暗藏殺機的刀鋒所傷。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沈山身上的傷勢開始逐漸累積。起初隻是一些淺淺的劃痕,但隨著羊角人影攻擊的加劇,這些傷口變得越來越深,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每一次閃避不及,都讓他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痛楚。


    更為糟糕的是,沈山身上的“玄武”鎧甲也因為持續的戰鬥和靈力的消耗而變得黯淡無光。原本攻防一體的機甲,現在隻能勉強維持著防禦的姿態。每當羊角人影的攻擊落在身上,“玄武”都會發出沉悶的響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沈山的處境因此變得岌岌可危。他不僅要麵對羊角人影越來越猛烈的攻擊,還要時刻提防著身上鎧甲的崩潰。他知道,一旦“玄武”徹底破碎,那麽他將毫無遮攔地暴露在敵人的刀下。


    羊角人影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已經完全看穿了沈山的困境。祂那張扭曲而猙獰的麵孔上,露出了更加殘忍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獵物臨死前的哀嚎。


    隨著笑聲的響起,羊角人影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迅猛。那兩把由血肉凝聚而成的巨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更加淩厲的弧線,每一次劈砍都帶有毀滅性的力量。祂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地攻擊,而是開始針對沈山身上的傷口和虛弱之處發起猛烈的攻勢。


    每一次刀鋒的撞擊,都讓沈山感到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他身上的“玄武”鎧甲在羊角人影的攻擊下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破碎。


    隨著體內靈力的逐漸枯竭,沈山感到每一次揮動巨斧都變得異常艱難。當羊角人影再次發起猛烈的攻擊時,他拚盡全力將橫劈過來的一刀勉強擋住。然而,這一擊的消耗卻讓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


    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不由自主地單膝跪倒在地。膝蓋觸地的瞬間,沈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與身上的鮮血混為一體。


    在極度的痛苦和疲憊下,沈山終於忍不住將喉嚨裏的淤血吐了出來。那淤血黑紅相間,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它順著沈山的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他的下巴和衣襟。


    這一刻,沈山感到自己仿佛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他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靈力幾乎耗盡,而羊角人影的攻擊卻依然猛烈。


    沈山的意識開始變得朦朧,眼前的羊角巨刀仿佛變得越來越大,每一次的揮舞都帶著死亡的氣息。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這次真的要支撐不住了嗎?”他心中默默地問自己。這個問題像是一個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失去力量,就像一灘爛泥,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他想起了這次任務的初衷,想起了那些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他們為了這個任務,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而現在,他卻要獨自麵對失敗和死亡。這種愧疚和自責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可惜這次的任務還沒完成,都沒臉去見下麵的兄弟了。”沈山心中默念著。他感到自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那是對命運的無奈和自嘲,也是對兄弟們的愧疚和歉意。


    他不再關注那把來收割自己性命的雙刀,無神的雙眼定格在遙遠的天際。黑夜如同一塊厚重的絨布,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神秘而深邃的寂靜之中,然而,在這無邊的黑暗中,一絲絲淡雅的白色開始悄然滲透,宛如初生的晨曦,預示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那抹微光逐漸增強,溫暖的陽光悄然灑落,將天際邊染上了淡淡的金輝。陽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將它們一點點驅散,仿佛是大自然的力量在宣告著黑夜的終結和新的一天的開始。沈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眼神中沒有了恐懼和絕望,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最後的生命的釋懷。而他沒有發現的是,微微泛白的天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黑點。


    看著已經毫無戰意的對手,羊角人影加快自己的動作。這是祂發動致命一擊的最好時機。手中的羊角巨刀仿佛一頭真正的猛獸,充滿了狂野與殺戮的力量,它嘶吼著,帶著死亡的氣息,向著沈山毫無防備的頭顱狠狠劈去。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隻剩下那唿嘯而過的刀風和沈山臉上釋懷的表情。羊角巨刀的鋒利刃口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它將無情地劃破了沈山的防線,直擊他的要害。


    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突然間,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刀身修長的苗刀橫空出世,穩穩地橫插在羊角巨刀與沈山之間。苗刀的刀身擋住了羊角人影的致命一擊,將身處鬼門關的沈山硬生生地拉了迴來。


    沈山的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外力而微微晃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低頭看向那把苗刀,隻見刀柄上雕刻著熟悉的圖案,稍微辨認一眼就能知道苗刀的主人是何人。


    “任務還沒完成就想著為國捐軀?就這麽想當烈士嗎?!?”沈山的脊背一僵,那熟悉至極的聲音讓自己心頭一緊。他不用迴頭,也知道是誰在此刻打破了緊張的沉默。那是羅進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和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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