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島的中間是一塊平整的高地。高地上長滿了高挑的樹木。大多數應該屬於溫帶樹種,有什麽楊樹、榆樹之類。這種樹的氣味是我小時侯熟悉的。再加上枝頭失眠知了的叫聲,讓我想起了童年的少數記憶。

    車轍駛入樹林出了幾條道路。我小心翼翼的繼續趕路。直到不遠處透出幾點燈光。樹幹開始變的稀疏起來,在我的麵前出現了一片空地。叢林中央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守衛森嚴的基地,周圍的樹木早已被伐光,裸露著殘缺不全的樹樁。

    我快速的跑起來,準備從它的正門翻越柵欄進去。這時在我身後幾十米的地方不斷傳來爆炸聲。媽的,進雷區了。

    這響聲直到我翻過柵欄的時候才停止下來。幾隊日本兵伴著警鈴從我的身旁緩慢的跑向我的身後,其中還有幾個牽狗的,我能清楚的看見狼狗的口水和狗毛一起停在半空中不斷變換著形狀,久久不能落地。

    我找了一輛卡車當掩體,迅速的減速停下,隻剩下一陣疾風繼續向前吹去。

    我的感覺告訴我,那隻銀白色的箱子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探照燈的光束移了過來。我一個前滾翻躺在了卡車的底下。側目望去,我看到了一幢相貌古怪的樓房。它的形狀讓我想起了以前我上過的一所高中的實驗樓。此時我的想法就是那箱子一定在這種地方。

    此樓怪就怪在隻有一個門沒有窗子。雖然門前沒有守衛,但要想打開它,估計得有密碼磁卡之類的東西。不然炸藥都紮不開。

    一著急我朝牆上打了一拳。“轟!”的一聲過後,石牆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我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心想那群家夥肯定在強光之下一定會隻看到一個帥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一個轟的一聲突然出現的牆洞裏。

    我擦了擦手背上的磚灰。抬頭卻發現一隊日本兵在看著我。估計他們在巡邏經過這裏的時候突然發現牆壁上破了個洞,而且在一陣灰塵過後出現了一個神秘男人。這種事情在常人看來的確是匪夷所思,一時半會不好弄明白。他們瞪著一雙雙直直的眼睛,下巴不自覺的垂下去。馬上他們又看到了更加詭異的事情。那個男人在一陣風之後消失不見了。

    我又跑了起來。背後,警零聲、人的驚唿聲嘈雜起來。

    和樓外的大門一樣,這裏的小門都是些難般的東西。我隻好挨個的破牆而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這麽多房間。

    幸運的是當我闖入第二個房間的時候正巧看到兩個穿著白色長褂嘴帶口罩的老家夥正佝僂著身子要打開一隻銀白色的箱子。突然見一個人破牆而入,還有滿地的碎磚頭和砸碎的瓶瓶罐罐,不怎麽容易接受。其中一個頭發蓬亂的用發抖的手指著我斷斷續續的,不知道在吼著什麽。我估計肯定不會是諸如“你真帥。”之類的好話。

    我說:“別動那箱子,它是我的!”

    另一個戴帽子的老家夥不知道從哪裏掄出一挺輕機槍對準了我正要扣動扳機。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帶起了一陣強風,吹癟了他的槍口,吹彎了他的槍背,吹光了他的衣服,吹破了他的鼻子。他看了眼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我,又看著自己手裏的廢鐵,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時有一隊日本兵正沿著我鑿開的牆洞一路追過來。我扯了牆上掛的幾件防彈衣,反反複複的把那箱子裹了起來背在肩上繼續破牆而去。

    三兩坦克堵住了基地的出口。

    中間一輛上站著那個蒙麵的頭頭。坦克的炮口慢慢抬升移動,對準了我。

    蒙麵的那家夥開口了,沙啞的嗓音:“把東西放下——你可以離開,不然!”

    我非常詫異,這個日本人竟然能說這樣流利的漢語。

    我說:“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說:“什麽意思?”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去你娘的,沒門!’”

    他八格壓路了一聲之後,坦克的炮口裏冒出了白煙。我立刻把箱子抱在懷裏,轉過身來用北對著它們。

    以前我有過被艦載導彈擊中的經曆,沒有受傷。我懷疑是導彈的巨大破壞力激發了我本身不被自己所熟知的強大潛能。而子彈這種小東西卻能輕易地貫穿我的身體,估計是因為它的破壞力不夠的緣故。這次的坦克火炮不知道應該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吭!——哄!-嗡——

    巨大的衝擊力和爆炸聲過後,我的耳膜還在打顫。並且沒有受傷的感覺,隻是變形的彈殼貼在身上有點燙人,飛揚的炮灰嗆得我眼淚鼻涕直流,肺部的感覺極不舒服,像是中了毒,忍不住想咳嗽。

    我在手背上擦了把鼻涕,迅速的跳出彈坑,躍過坦克的瞬間我發現蒙臉的家夥好像在哪見過。也可能是看走了眼,他說話的那種聲音,我根本就沒聽過。

    機架直升機一直追到我海邊。為我照明。

    我一個縱身跳下懸崖,不小心磕碎了水下的一塊暗礁。腦門上起了兩個包。無數子彈射進水中,在我身旁劃出無數條直線。我想,這群家夥還是很難纏的。就扒下了箱子外麵已經麵目全非的避彈衣,讓其浮上水麵,留給他們。然後一身倦意的遊在迴家的路上。

    海風靜靜的吹過海麵,月光依舊。

    “歡迎迴家。”走進紅門的時候,幾乎要筋疲力盡,肚子餓的要命。

    我靠著牆壁說:“現在幾點了?”

    她說:“現在是公元二〇〇六年六月二十八日三點三十分。”

    我說:“以後不要說的這麽複雜,直接說幾點幾分就可以了。你要知道人類說話也會覺得累得。”

    她說:“我的現行程序不支持這種不明確的語句。”

    我懷疑,人工智能係統是不是被老王改過?

    我說:“那麽,你隨便吧。”

    她說:“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接受建議。”

    我懷疑,老王改了一遍之後,baobo又改了另一邊,算是升級。

    來到休息間,不禁打了兩個寒戰。室溫有點冷。

    我說:“怎麽把空調開得這麽低?要凍死人了!”

    老王說:“剛安的壁爐,體驗體驗。”

    我望過去,看到牆壁裏有一洞紅磚砌的壁爐,裏麵燃著木柴,紅通通的。老王就躺在一旁的長椅上,穿著一件挺厚的睡衣,帶著眼鏡在看一本厚書。

    我說:“小心點,別給失火了。”

    老王說:“放心放心。這次怎麽這麽晚迴來?”

    我說:“別提了,今晚碰到了一群特工。全世界的頂級特工算是見識遍了。”

    老王放下書,抬起頭,透過老花鏡鏡框上方的空隙看了我一眼。笑著說:“怎麽弄的,衣服破成這樣?”

    我說:“被坦克給炸了,還有什麽好模樣嗎?”

    老王照舊笑著說:“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穿我的衣服啊!哈哈哈。”

    在一旁看電視的baobo不高興了。他說:“我的這件衣服隻是一般的防彈衣啊,不要搞錯了,那可是輛坦克!”

    老王說:“坦克怎麽了?炮彈就不叫彈了?”

    baobo說:“你……你!”

    我說:“別吵了,我快要餓死了,誰給我下碗麵吃?”

    老王說:“讓baobo去吧,哎呀,我還得研究一下航天技術。”

    baobo說:“怎麽又是我啊?這可是雙周啊!晚飯還是我做的呢。你要看書,我現在還要看球賽呢!巴西踢日本,不比你的書重要啊?”

    見這兩個人,一老一少又倔上了。我隻好出狠招了。

    我把手裏提得箱子扔到桌子上,拍了拍說:“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可是美國人想要的東西,是我從日本人的一個秘密基地裏弄出來的,你們想不想知道這裏麵裝了什麽終極武器?”

    baobo的眼裏沒了足球,老王的眼裏沒了書本,全都閃著銀白色的光芒。

    我適時的一本正經的說道:“想看,就給我弄碗麵去。嘿嘿。”

    熱烘烘的爐火跳躍著,不停的溫暖著我的手指和臉龐。不一會,就有兩碗不同的麵擺在了我的麵前,散發著沁人的香。

    不過我還是覺得少了點東西。

    我說:“怎麽沒有醬油醋和蒜瓣啊?”

    老王頭也不迴的說:“廚房裏有,自己去拿!”

    baobo對那箱子更是專注,根本就沒聽見我說了什麽。兩個人圍著箱子目不轉睛的轉了多圈。又對如何打開它爭吵了多時。老王主張找個媽的大錘把媽的鎖砸了。baobo則要求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拆了。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抓住箱子的兩部分給他們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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