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


    司九音打斷薄西晏的話,眸光深深地盯著他,纖瘦的身體,在冷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淒涼。


    「三份藥劑,一份比一份的症狀明顯,你痛不痛?」


    「……」


    薄西晏想說不痛,可看見女孩兒濕紅、自責的眼神時,心軟得不行:「痛。」


    「但是再痛,已經熬過來了。」


    「我說過,別胡來,把我話當耳邊風,是麽?」司九音咬緊嘴唇,抬手朝他掄過去:「薄西晏,你這個……」


    「嗯,我是混蛋。」


    薄西晏截住小姑娘的手,抓過毛巾,掉在冰冷的洗手台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注視著司九音的臉,勾唇道:


    「剛才地板太滑,不適合動手。現在可以打了,想要左臉,還是右臉?」


    「……」


    司九音一時語塞,喉嚨酸澀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捨不得打我,嗯?」薄西晏俯身,親了親女孩兒的眼睛,聲音啞然:「木已成舟!小九兒,我們現在是同一類人了。」


    「生,我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死,我們一家四口,一起死。」


    「……」


    司九音靜靜地盯著他,震驚不已。


    「瘋子。」


    隨後,張嘴,一口狠狠咬在男人肩頭,下了狠勁兒,血腥味很快在唇齒間瀰漫開來。


    「嘶……」


    薄西晏吃痛,強行忍著,大掌安撫性地撫摸著女孩兒的發頂:「消氣了?」


    小姑娘,牙齒夠鋒利的!


    司九音鬆嘴,看著他襯衫上的血紅,埋首在他耳畔,聲音冷冽:


    「走廊麵壁思過,晚飯之前,別讓我再看到你!」


    語罷。


    司九音推開門,將薄西晏「踹」出房間。


    ——


    晚安,明天師傅和小九兒見麵啦。


    第642章 仗著我愛你,就敢有恃無恐了?


    「砰——」


    刺耳的關門聲,傳遍整棟大樓。


    兩個小女傭端著水果上來,被這突兀的聲音嚇得身顫,下意識朝聲源處望去。


    好死不死的。


    正好瞧見,被太太「趕」出來的薄爺。


    「……」


    「……」


    兩個小女傭頓時僵在原地,四目相對,一時間不知進,還是退。


    「……」


    薄西晏頭疼地撫著額頭,抬眸看向目瞪口呆的女傭,臉色變得陰戾可怕。


    「薄……薄爺,我們來給太太送水果。」


    對上主子冰冷森寒的目光,小女傭急忙,顫顫巍巍解釋:「薄爺放心,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


    「……」薄西晏眉頭緊蹙,沉聲道:「送進去。」


    「是。」


    女傭立刻上前,敲開門。


    「下去吧。」司九音接過果盤,淡淡出聲。


    下一秒,再次無情地將門關上。


    「……」


    兩個女傭何曾見過,如此待遇的薄爺,不由得鬥膽多瞄一眼。


    「還不走?」


    「是。」


    女傭迴神,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


    走廊裏,靜下來。


    薄西晏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身體倚靠著牆壁,苦澀地勾動嘴角。


    真把人惹毛了!


    房間裏。


    司九音將果盤隨手一放,心情極差地拿起手機,撥通席博士的電話。


    「小祖宗,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席博士的聲音剛響起,很快,就被司九音打斷:「薄西晏的檢查報告,發給我。」


    「什麽……檢查報告?」席博士聽出不對勁,裝傻。


    「基因突變的檢查報告。」女孩兒心底沉著一股怒火,聲音冷得像冰渣:「瞞了我這麽久,你和薄西晏,挺厲害啊!」


    「……」


    聽見這話,席博士深吸一口冷氣,暗叫不好。


    小祖宗知道真相了?!


    「……」席博士不敢再多辯解,隻「誒」了一聲,心虛得要命:「我現在就給你發過去。」


    司九音將電話開著免提,放在桌上,認真翻看檢查報告。


    看見結果處的:確認基因突變患者。


    如診斷的那樣,薄西晏真的基因突變了。


    女孩兒眉頭緊皺,細白的手指,重重顫了兩下,險些拿不住滑鼠。


    基因突變的致病劑,一共有三種成分。


    想要成功轉變基因,需要一個個嚐試。


    每種成分測試的過程,極為折磨。


    想起上次他徹夜高燒不退,卻找不到病因,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從心底湧上。


    她當時如果多往這方麵想,或許還有挽迴的機會。


    「說說看,目前什麽情況。」


    許久後,司九音找迴自己的思緒,沙啞出聲。


    「可以做解藥測試。」


    席博士低低迴答,大氣不敢用力喘。


    「我問的是他的身體。」司九音按了按太陽穴,拚命壓製住脾氣,耐著性子道:「有沒有什麽影響?」


    與遺傳基因突變不一樣,正常人通過幹預,人為轉變基因,肯定要吃苦頭了。


    「這……」


    「你的命,還要不要?」


    「薄爺應該不好受,隻是在你麵前沒表現出來。」席博士全盤托出:「丫頭,我也不想瞞著你的。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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