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這裏隻有謝老爺子幾人知曉這位其貌不揚老頭身份來曆。


    可能來這個生日宴的,哪裏有蠢笨的。


    在酒席上看方老爺子幾人對這位帶著若有似無的尊重,就知曉這幹瘦老頭兒來曆不凡。


    老王頭一手拉著江嫦一手拉謝元青,正麵對的是眸光黑沉的王秋陽,還有方老爺子為首幾個老家夥。


    “今天正式介紹一下,鄙人不才,在特局任職。。。”


    老王頭語氣淡淡地介紹自己的頭銜來曆,頗有幾分派頭。


    說完自己來曆後,他舉了舉牽著江嫦的手,朗聲道:


    “江嫦是我外孫女,不是某些人嘴裏鄉下來的瘋婆子,謝元青是我滿意的女婿,不是牛棚裏撿來的女婿。。。”


    江嫦覺得老頭像個炫耀寶貝的孩子,眉角眼梢都帶著老子了不起的樣子。


    “從今往後,要是讓我再聽見那些風言風語,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會能掐會算,保證那些嚼舌根的今天摔斷一條腿,明天喝水燙著嘴,還是能做到的。”


    人群裏有人坦蕩,有人驚訝,有人心虛,還有人伸著脖子看向他們身後。


    “王爺爺,屋裏完事兒了嗎?”


    馮靈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句王爺爺不知是喊的老王頭還是已經在暴怒邊緣的王秋陽。


    從剛才到現在,即便是偷偷跑來的半大孩子也已經知道裏麵的場景了。


    方家做飯的廚子竟然在雜物間和自己的姐姐媳婦搞破鞋。


    這個嚴重的衝擊了每一個人的三觀。


    就連從南洋迴來的馮靈珊也被弄得心頭發癢。


    尤其是她聽見江嫦嘀咕的那句:“他們這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刷爆我的醫保卡。。。”


    讓她心癢難耐,可惜自己爺爺死死抓住自己胳膊,她早就近距離觀看了。


    這院子裏有一個算一個,除了那麽幾個,估計都和她一樣的想法。


    看著蠢蠢欲動的人群,一向冷靜的方老太太深吸一口氣,走出人群體麵笑道:


    “今天是我方家招待不周,諸位先去客廳坐坐。”


    她話音剛落,老王頭對她微微頷首,拉著江嫦和謝元青抬腳就走了。


    他們三個走開,裏麵的畫麵更加清晰明了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被王老頭扇進去的邱大紅此刻發出喊叫:


    “狗東西,誰讓你脫老娘的衣服。。。”


    “啊,胡主任我是女的啊,我是女的,你別這樣。。。”


    門外人誰能邁得開腳步。


    隻恨自己脖子不夠長,視力不夠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黑沉臉沒有說話的王秋陽,猛然往後倒去。


    周圍的人被裏麵混戰吸引,就無人管他,老爺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方老太太一驚,連忙讓人去叫救護車。


    順便對大兒子道:“還站著做什麽,把裏麵那幾人分開。”


    邱大紅的丈夫常凱率先抬腳進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就一把抓住邱大紅的頭發將人拖了出來。


    外麵的人看著衣衫不整的邱大紅,皆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裏麵的人實在兇猛。


    老王頭帶著江嫦夫妻兩人溜溜達達的迴到謝家。


    路上遇到好些聽到風聲趕過來的人,有軍人也有家屬。


    他們眼裏都閃著奇異的光芒,好似要上演什麽人間大戲一樣。


    其中有人想要開口問江嫦他們,可老王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他們訕訕閉嘴。


    畢竟這些日子,大院裏少有人沒說過江嫦閑話。


    先說她不擇手段巴上謝家,又說她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今日去當個體戶。。。


    總歸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可以說,江嫦這個隻在大院露過幾麵的小媳婦,可謂是在各位家屬嘴裏混得風生水起。


    謝家門口,老寡婦鬼頭鬼腦的伸脖子往外看,看江嫦他們,激動的連忙招手。


    進了院子,老寡婦急不可耐道:


    “小江,我剛聽小孩子嚷嚷,說胡主任在方家後院搞破鞋?”


    看見江嫦三人自顧自的往屋裏走,沒人迴答她,著急道:


    “到底是怎麽迴事兒,真的是好幾個人?”


    江嫦看她急得頭發都要豎起來,有心逗她,痛心疾首道:


    “哎,他們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不想著怎麽報效祖國,竟然。。。”


    說完搖了搖頭,轉身進屋去看看小崽。


    謝元青就被急得跳腳的老寡婦一把抓住。


    “小謝,你是老實孩子,你告訴我,他們真的那什麽了?還好幾個人?還是姐弟?”


    謝元青點頭,表情嚴肅道:


    “他們幾個強度和尺度都超出了限製,情節嚴重,影響惡劣,前途盡毀。”


    謝元青說完,也抬腳上樓,去找媳婦孩子。


    老寡婦站在客廳恍然片刻,一拍大腿,“要不說城裏人會玩兒呢。”


    老王頭靠在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她的話,嘴角勾了勾。


    要不是這一年多他實在太忙,半點騰不出空來,這幫人早就順手收拾了。


    今天挺好,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巧。


    本想給這些人一個痛快,沒想到還想害人。


    那他就讓他們感同身受一下。


    離這裏幾條街的大雜院裏,李惠蘭抱著兒子哭得肝腸寸斷。


    她顫抖著 手撫摸兒子臉上的疤痕,“疼嗎?光輝。”


    謝光輝沉默寡言,一言不發。


    李惠蘭又摟著兒子哭了一場,感受兒子瘦骨嶙峋的身體,她眼神裏滿是怨恨。


    “光輝,沒事兒,今天媽給你報仇了。”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謝光輝,動了動,“你又幹什麽了?”


    李惠蘭沒有聽出兒子聲音裏的異樣,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邀功一般開口道:


    “過了今天的,老頭子的寶貝疙瘩一家名聲竟毀,而媽找人給你弄個功勞,等病退的事情過了,找個好工作,咱們娘倆好好過日子,等著那老不死的過來求咱們迴去。”


    部隊兩年多,謝光輝早就不是當初被寵壞的紈絝。


    戰火紛飛的前線他見過太多的傷殘死亡。


    就連他自己,若不是戰友舍命相救,他怕是早就死了。


    想到這裏,謝光輝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還覺得隱隱作痛。


    “媽,我要結婚,對象是我戰友的妹妹。”


    李惠蘭正準備把她引以為傲的計劃講給兒子聽,就聽他毫無波瀾的放出這樣一枚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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