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們先動了,維持了僅僅0.1秒的對視,因為周圍幾個不長眼的家夥的騷擾而匆匆結束,我也想盡量把pose擺得久一點,讓我在人前的第一次亮相印象再深刻一點,怎奈,幾把柴刀從空中落下,幾隻小箭從四麵飛來,它們非要脫離自己的崗位跑到距離自己較遠的地方去,這也無可厚非,可是為什麽它們都要經過我所站立的地方呢。


    好狼不擋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規矩我也明白。對自己再有自信,我也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單挑這十名土人而且全身而退的,三十六計,走為上。


    打定主意,我就不想再陪他們這些小青年玩了,現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問題就是從哪裏突圍。土人的攻擊雖然淩厲,可那要看對誰,史萊姆加速10倍估計也無法躲過的攻擊在我看來,就跟慢動作差不多。


    一群烏合之眾,用我猩紅色的眼睛略微作了一下計算,對,就是像魔鬼終結者中自動機器人眼裏看到的那樣,一橫一豎兩道光標把敵人的位置一一標出,左邊3把刀,右邊2把刀,正前方沒有刀,左邊一隻箭,右邊兩隻,噢不,已經是一隻了,有一隻已經插到我屁股上了。


    電光火石這個詞不知道誰發明的,總之我既不認識電光也沒見過火石,可是在這個時候,這個詞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腦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麽什麽地方最危險呢?就是看上去最安全的地方,經過我否定之否定的判斷,我在0.01秒鍾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果斷地帶著半截毒箭朝正前方的土人撲去。


    這個人就是一直發出噪音擾亂我視聽的家夥,看來是他們的頭領,為什麽他這麽自信呢?他不是在笑嗎?


    “迎風一刀斬!”有人見過拿日本刀的土著人嗎?(當然有,在中國大陸旁邊有四個大島,上邊的土著人都是這麽拿刀的。)


    一把一尺多長寒光閃閃的柴刀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根本沒有抽刀的動作,鋒利的刀鋒像是從天地出開就已經立在那裏,又好像從另一個次元突破時空的邊界驟然的顯現,因為我的視野根本無法仔細分辨靜止的物體,(青蛙人?)茂密的叢林又充分掩蓋了刀鋒上折射出來的陽光,所以直到刀鋒落下,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


    5米的距離,因為快速逼近的我和更加快速落下的刀而變得微不足道,兩個高速運動的物體之間的碰撞,終以一個細長的物體進入另一個物體的身體而告終,眾所周知的,被進入的一方一定留了很多血,而且還很疼。


    對於已經紅了眼的我來說,流血流汗流淚的感覺都差不多,因為我實在不能從顏色上將它們區分開來,從胸前噴湧而出的液體隻會讓我的神經更加敏感,顧不得將體內的那根異物拔出,我就從土人身體的一側電射而過。拚著挨了一刀,我用強悍的肌肉夾住了刀鋒,總算躲過被腰斬的下場,看來,我臨危不亂的決定是正確的。


    “土人甲,你等著,這個仇我遲早要報。”跑出不到十米,我還不忘迴頭放了句狠話。老規矩,打不過就要跑,跑得時候要放狠話,至少在語言上要達到爽己嚇人的目的。


    一旦脫出了敵人的包圍,叢林就變成了我的天下,繞了個小小的弧線,我向密林的深處一路狂奔而去,迴到我來的方向,我就安全了。慌不擇路形容我現在的情形再合適不過,我就像一輛蒸汽時代的火車,一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邊噴出水汽(其實是在飆血),以一條直線在叢林中穿行。其間打擾不少叢林生物的清夢,什麽正在坐月子的蟒蛇,正在過組織生活的鱷魚,正在看小鳥偷情的狸貓,通通對我的非法過境豎起了友好的中指,如果它們有中指的話。


    我一點不擔心暴露自己,經過我這麽多天的觀察,除了數量極其有限的黑豹能趕上已經擁有疾奔能力的我(8級以上的狼人可以選擇提升左腿能力,提升後就具備了疾奔的能力,16級的狼人可以選擇提升右腿能力,提升後就具有了二段跳的能力),這裏還沒有人可以和我比試賽跑。這些驚起的猛獸正好可以為我阻擋後邊的人類追兵。


    直到體力槽發出紅色警報,我才找了一個樹洞坐下來休息。體力是遊戲裏非常重要的一個數值,一旦它降到零了,許多需要體力支持的技能就無法使用了,狼人的速度極好,耐力隻能說一般,所以這種超高速的奔跑我一般隻能維持不到1分鍾。不過1分鍾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沒有人可以連續跟蹤狼人1分鍾還不被甩掉的。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形,我才安心的檢視起自己的傷勢,調出我的狀態欄,一隻和我一模一樣的狼人形象出現在我的視野,還好他是有顏色的,不然我都無法發現自己的英俊瀟灑。


    在小狼人身上,明確標出了我受傷的部位,以及身體的各項屬性,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的有些吃驚,在我身體脂肪含量較高的一個部位釘著的那半截小綠箭周圍,已經有一大片毛發變綠,脫落,狼頭更是綠的發黑,還不斷象征性的向上冒著綠泡。在我的肩膀上,斜斜的卡著一把柴刀,我的左臂幾乎都被他整個卸下來了。整個臂膀因為失血過,厚密的長毛也掩蓋不住他的蒼白。


    “好心疼啊。”可憐了我這身狼皮馬甲了。


    從物品袋中拿出了一根紅色藥草,幾棵紫色藥草,一根黑色藥草,一根接一根的吞了下去,紅色的是解毒的,紫色的是補血的,黑色的是生發的。接著又扔了幾塊肉到自己嘴裏,用來補充體力,體力也可以靠休息來慢慢恢複,隻是太浪費時間了。


    全部的醫療救護工作隻用了不到10秒鍾,我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樣子,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向所有敢於被我挑戰權威的人示威,此舉有在更大範圍內引起了叢林生物的不滿。


    看著逐漸熱鬧起來的熱帶雨林,我反而冷靜了,仇是一定要報的,不明不白的讓人捅了一下,射了一次,怎麽就這麽算了,聖經裏不是還說過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嗎?可是,黨又一直教導我們說,做事情要講究方法,打不過就跑,不丟人。


    說得也對,是應該好好總結一下經驗教訓了,我慢慢迴憶這剛剛短短的幾秒鍾內發生的一切事情。


    很顯然,敵人是npc,而並非由遊戲者控製的角色,因為人類沒有土人這個分支職業,他們也不可能橫跨大洋,出現在獸人大陸,而且,由人控製的探險隊不可能個人能力這麽弱小,配合卻這麽默契。和一般的野獸相比,土人的攻擊力實在有限,可是他們的攻擊方式卻和所有的怪物npc不同,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是有預謀有企圖的,雖然每一個人的能力都不怎麽樣,加起來就很驚人了,即使用這麽簡陋的工具作出來的武器也能夠達到這樣高的殺傷力,人類果然不愧為萬物之靈長。


    “靠,什麽時候開始長敵人威風,滅自己的銳氣了。”腦海中的一個聲音打消了我仍然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自豪感,“現在我可是站在人類的對立麵,要學會用怪物的世界觀來思考問題了。”


    “是是是”雖然已經化身為狼人,可是我仍然保留了做人時人格分裂,喜歡自言自語的優良傳統。


    土人npc的戰鬥力絕對是和數量呈正比的,5個土人組成的獵殺隊就能相當於一頭猛獁象了。剛才走的太急,也沒有仔細的數數敵人的數量,估計應該在十個人左右,乖乖,我單挑兩頭猛獁象竟然毫發未傷,安然無恙,怎能不讓人興奮。


    其實我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交換一下戰場,把猛獁象弄到熱帶雨林,把這些衣不蔽體的土人弄到西伯利亞,估計他們的戰鬥力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簡單的比較是不切實際的。


    信馬由韁的我不自覺地留意到我的經驗值上,目光一下子停住了,剛剛明明隻有兩個半巴掌印(獸人族的經驗值不是以數字來直接展示的,而是以十個巴掌印來顯示的,巴掌印開始隻有邊緣線,隨著經驗的增加逐漸變成實質,每一個巴掌印代表此一級升級所需要的經驗值,達到升級臨界值後不升級,經驗值累加,但不顯示),現在竟然差一點就滿三個了,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不到五分鍾就增長了快半格的經驗,這比我平時虐殺小動物快多了,可是,剛才我並沒有殺生啊,我迴想著從我最後一次看經驗值欄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除了和土人的親密接觸以外,我並沒做什麽出軌的事情,這說明,經驗值的增長完全得益於和土人的接觸,難道不需要殺死對方,隻要能夠躲過敵人的陷阱就有經驗拿?


    ‘從前沒有人提到過可以這樣撈經驗的啊,’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可是大發現,這會不會是個係統設計的漏洞呢?’在aegis中如果利用bug非法謀取利益的可是有很重的處罰的。


    ‘不會的,這樣的設計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係統設計成這樣的。縱觀野獸和人類交往的整個史,就是一部赤裸裸的侵略史,是一部血淋淋的血淚史、辛酸史,野獸雖然強大卻一直被四肢不發達的人類欺負,不得不丟城失地,一直被人類壓得抬不起頭來,所以,雖然這裏是獸人的世界,可是人類仍然是以獵殺者的身份出現,逃出人類的陷阱,本身就意味著勝利,本身就應該獎勵。’用我自己特有的邏輯,我為我的經驗值增長找到了理論依據,出於對霸者大陸製作單位的信任和喜愛,我非常堅信,這樣設計成一定有他的道理,獸人的社會本就和人類不同,獸人玩家的玩法也應該和人類大不相同。


    太興奮了,竟然無意中發現了這樣一個事實,這樣又增添了無數全新的玩法啊,我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興奮。獸人大陸實在太讓我吃驚了,在我第一天踏上獸人大陸的那一刻就已經體會到了他們之間的巨大差異,從獸人的語言設定,生存能力設定,到獸人的社會組織形態,無不體現出遊戲製作人員對獸人世界的認真和熱情,這是一個和人類完全不同的世界,習慣了正常的人類爭霸的遊戲形式,任何一個人來到獸人大陸都會被他深深地吸引住,用一句俗得掉渣的話說:“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它。”


    心動不如行動,衝出樹洞,用我最大的聲音向世界宣告,“獸人大陸,我愛你。”


    “且~~~”驚起中指無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亡遊戲:熱血三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詭異的光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詭異的光仔並收藏死亡遊戲:熱血三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