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新生兒正在安睡,卻被一雙手抱離了床鋪。新生兒醒了,這雙手和媽媽的手比起來顯得粗糙,它乎閃著大眼睛,直到看到外婆充滿敵意的雙眼。


    “媽,您這麽晚幹嘛?”冉冉揉揉眼睛喊道。


    “寶寶一晚上都沒尿,我出去給它把尿。”冉冉媽說道。


    冉冉沒有更多的戒心,歪下身子繼續睡著。


    冉冉媽抱著新生兒來到了外麵,鬼祟的小跑了倆步,然後對新生兒說道“小王八蛋,怪不得我。你是怪物,還要別人怎樣?”此刻她心裏想的隻是“把新生兒處理掉,冉冉就能迴心轉意了。”她如此認同自己的做法,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她認為自己的做法算不上罪過。


    人在確定一件事時,想的都是自己做了這件事會獲得怎樣的好處和利益,經常意識不到自己犯下了錯,或者犯了多少罪惡。即使是犯人也大多認為自己無辜。


    冉冉媽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細長繡花針,明晃晃的針尖透出殺意。新生兒開懷笑著,露出倆顆門牙。


    “笑吧,盡情笑一會吧。過了今天,你想笑也難了。”冉冉媽想著,把針插向新生兒的肺的部位,這是她從報紙上學到的方法。


    針尖離孩子越來越近,突然一雙手抓住她的手,她駭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冉冉的爸爸。


    “你幹什麽?你瘋了。”冉冉的爸爸說道。


    “我瘋了?”冉冉的媽媽說道“白天鄰居們怎麽說你也聽到了。你看咱冉冉都被這怪物迷成什麽樣了?它肯定是會什麽邪術,要不咱們冉冉能那樣?”


    “那也不能這麽狠毒,要遭報應的”冉冉爸爸說道。


    “報應?如果不這麽做更要遭報應。”冉冉媽說道。“冉冉都被迷成那樣了,難道等冉冉完全是非不分,你才開心,才高興?”


    “你別總說冉冉怎樣,冉冉比你清醒,起碼她不會走極端。”冉冉爸爸說道。


    “我極端?冉冉她是我的女兒,我不疼她誰疼她,冉冉以前多聽話,可自從認識了這個小孽種,她差點都要和我們斷絕關係,到了這個時候你說說你還發哪門子善心?”


    “我不同意”冉冉爸鐵著臉說道。


    “不同意,不同意就睡覺去。”冉冉媽說道。


    “你!”冉冉爸氣著進了帳篷。


    見他走了,冉冉媽媽把針徑自插進了新生兒胸膛。


    新生兒一直在笑,露著倆排白白的小牙。


    “小王八蛋,笑吧……”冉冉媽瞪了一眼,把新生兒抱了進去。


    剩下的時間裏,冉冉爸爸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踏實,時不時唉聲歎氣。


    “我說你翻什麽身子,還要不要人睡了。”冉冉媽嚷著


    “我想翻!”冉冉爸吵道。


    “三更半夜的,你發什麽神經病?就你嗓門大啊!”冉冉媽說道。


    “你說我吼什麽,你也不看看你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冉冉爸說道


    “我見不得人?我什麽見不得人了?你給我說清楚,晚上不睡,你跟我發瘋。”冉冉媽氣道。


    “你什麽見不得人,你自己心裏清楚。”冉冉爸說道。“你要我一件件講出來嗎!”


    冉冉被吵醒了,立刻上來勸道“爸媽,別吵了,超到鄰居多不好!”


    “你講啊,哪個不讓你講了!”冉冉媽喊道“就我一個是罪人,你們都是聖人,都是天神下凡。”冉冉媽不依不饒道。


    “媽,爸,你們都少說倆句。”冉冉說道。


    “我們再有罪也比你強”冉冉爸爸說道。“蛇蠍心腸。”


    “李國明”冉冉媽說道“你個王八蛋,我怎麽瞎了眼跟了你這麽個男人。我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把你們爺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換來了這些個不是……你看我不順眼,是不是,我走!我走!”冉冉媽說道去拿鋪蓋。


    “媽,媽”李冉冉攔道“深更半夜的您幹什麽呀!爸爸,您也是,怎麽能那麽說媽媽呢。”


    “唉!”李國明一歎氣,背向桌子。


    “哎呀,沒法過了。”冉冉媽坐在地上,邊哭邊蹬著腿“爸媽,我把你們的兒子當寶伺候著,他就這樣嫌棄我呀。你們二老開開眼啊。”


    李國明聽到這裏,怒氣一發壓不住了,掀起帳篷,頭也不迴的走了。


    “爸,爸!”李冉冉追出去時,外麵天仍未亮,已不見了爸爸的影子。“這是怎麽了,這是。”她難過道。


    李冉冉和媽媽將就地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時,冉冉看到新生兒仍在熟睡。她樂道“這孩子今天怎麽睡的這麽好?”她剛準備穿衣服,突然意識到什麽似地,警覺的用手指放在新生兒的人中上,心跳也隨之增加。直到感覺到新生兒平穩的唿吸,她才鬆了口氣,怪自己想的太多。


    冉冉媽一臉慘白,依舊哭哭啼啼的“冉冉,你去幫我把你爸找迴來,他從沒發過那麽大的火。”她邊說邊抱著臉哭著。


    “媽媽,我這就去,你放心。”冉冉說著,也顧不上洗漱就出去了。


    這時,冉冉媽媽才鬼鬼祟祟的向新生兒走來,想看看自己的戰果。當她的臉湊近時,新生兒正好也醒了,用頭上觸角把針慢慢拔出來幾分。“外婆,很好玩,很好玩,再玩點別的?”


    “你你”冉冉媽媽嚇的坐到地上。


    新生兒揮動著頭上的觸角“外婆,咱們再玩點別的吧。”


    “啊!——”冉冉媽嚇的跑了出去。


    冉冉聽到媽媽的喊聲,急忙迴到帳篷。她看到新生兒的胸膛插著一根針,又氣又急,抱著新生兒就跑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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