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方擺出一副即便是死都要讓他下水一般的模樣,白炎也不敢大意了,迅速進入魔化狀態。


    吞食了那兩隻狼的內髒,加之生命燃燒,此時的那隻風狼的身上的氣息甚至還要蓋過白炎一頭,四階巔峰,傳說中這樣的魔物隻要是出現三隻,就足以在一夜之間塗完一個村落。


    白炎不敢再有所懈怠了,精神加倍集中,在那匹風狼的變化還在繼續的時候,他的口中已經響起了審判之刃的咒語。


    雖然俗言之風助火勢,但是當風真的過於狂暴之時,再強的火焰也將被熄停。


    那隻風狼身上的氣息越發穩定了下來。白炎知道不能再給對方機會了,於是索性取消掉了蓄勢,直接雙手持劍從側方向朝著那風狼的頭部斬去。


    凡是犬類,基本上都是鐵爪銅頭豆腐腰,腰部才是他們共同的弱點。但假如說白炎知道,就還真有可能一招製敵。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些。


    可也正是因為他不知道,才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劍刃直直切入了那隻狼的皮毛,但也就隻能入到那麽深的程度了。無論再如何用力,劍刃都進不去半分了。


    不但如此,從這匹風狼被砍傷的地方流出的青綠色的血液,也隨著生命一同燃起了青色的光焰。而光焰會化為小團,猛的向內收縮了一下,然後爆發出極強的狂風,將白炎吹的連退了好幾步。


    不僅如此,緊接著又有幾團光炎衝向了他,於半空之中化作四道風刃。以不同的路徑朝著他攻來。


    白炎揚劍一一擋下。每當風刃擊向他的劍身的時候,都會發出“噗”的聲音,並帶起火光一片——這說明單是一發風刃就能夠擊散他的審判之刃的附魔,雖然考慮到這把劍主要的輔助功能是對於土元素魔能者的輔助,但是考慮到白炎的位階,哪怕是這審判之刃的附魔會在下一瞬被他持續輸出的魔力補上,也依舊讓人感到驚恐不已。


    終於,那匹風狼的氣息不再暴漲,但他散發出來的恐怖的魔力波動仿佛離五階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了。


    一個受了傷,失去了位階優勢,並且武器還並不適配的,一直在以較高水平持續輸出魔力以支持附魔的劍士。對上了一知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成功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吞噬了夥伴內髒之後,選擇與他拚死一搏的風狼。要麽是他的魔力先枯竭而後倒地身亡,要麽是它死了倒下來後撒把黃土長眠,又或者是二者同歸於盡,現在就看這一人一獸磨著打著,誰磨得過誰了。


    倒不是白炎不想用“審判的宣言”一招定勝負,隻是因為前幾天用這招而受了內傷還沒完全好,就算不考慮身體負荷以及事後昏迷會不會出事,對魔力的消耗也偏高,以他現在的魔力儲量根本不足以使用。而且這招所需要的蓄勢的時間偏長,在蓄勢期間,對方隨便的一發風刃或是一發爪擊就能輕易的打斷他。


    更何況,審判的宣言雖然說攻擊範圍足夠大,足以應對大多數同階的對手但哪怕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是無法完全控製它的方向。更無法讓它在攻擊的半路上半途改變方向,等於說用出去了能不能打中全看對方狀態。如果像上次約克那樣子造個王八殼把自己圍起來,那命中率肯定是很高的。然而對方卻偏偏是擅長風元素控製的風狼,而且實力還要比自己大上兩個小階,想要躲開並沒有鎖定能力的審判的宣言,那可謂是輕而易舉。


    風狼低吼了一聲,朝著白岩飛撲而來,強大的風令沙灘上的沙吹起了大片。白炎躬身滑步,一劍直指風狼的腹部。


    風狼的腹部處,青色光炎迅速匯聚,風與火再一次在空中碰撞,強大的魔力碰撞令原本的黑暗之中仿佛亮起了兩盞青和紅的明燈。


    而接下來,這一人一狼幾乎是在維持著這種節奏相互對峙著:風狼飛撲、白炎側身滑步躲避、白炎抬劍出手,風火對峙、拉開距離、風狼飛撲.......


    而在這一次又一次看似是勢均力敵的碰撞當中。一人一獸的身上的氣勢和魔力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


    又是一次對抗結束,白岩因為消耗過度而導致迴氣沒有迴上來,手上脫了力,第一次落入了下風,接著他就落入了風狼的節奏當中,被對方打的連連後退。


    “嗷嗚!”風狼在爪擊過白炎之後低吼一聲,而後居然補上了一記風刃朝著白炎攻來,而剛做完下劈動作防禦的白炎已經來不及迴氣上挑劍刃了,情況緊急之下,他立刻將劍刃插入沙地之中,口中響起了光焰之路的咒語。


    待到“......開啟我未來的道路吧!”喊出的那一瞬,審判之刃的附魔瞬間消失,化作兩個火環衝入地下。而後在白炎的麵前迅速升起了一堵火牆,及時擋下了風刃。


    “淩淩...”風刃擊打在火牆上的聲音響起,正當白炎認為逃過一劫的時候,火牆突然破開了一個缺口,那匹風狼帶著極其強大的威壓穿過了火牆。完全不顧自身置身於火焰當中是否會受傷的風險強行衝了進來,在它的右前爪上風元素匯聚,化作了狼爪的延長刃一般劃向了白炎。


    白炎這反應力再怎麽強大,在體力和魔力都消耗過度的情況下,還是難以架住這一招來的如此突然。他迅速移動身體,卻還是被對方在臉上留下了讓人感到觸目驚心的三道爪痕。


    帶著狂暴風元素的爪刃劃過,血液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翻湧而出。


    在這之後,那隻風狼的攻勢就越發的狂暴,白炎被攻擊的節節敗退,魔力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對方的攻勢卻不減半分,反而像是越戰越強。


    “刺啦!”伴隨著一聲衣錦撕裂的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白炎左肩上的爪痕。加之先前被那兩隻狼偷襲時的右肩受了傷。現在的他連手持劍都要抖個不停。甚至可以說現在他無限接近於毫無戰鬥力的程度了。要死撐著嗎?可輸的大概是自己;逃,自己跑得過他?裝死?想到先前那三匹狼餓到眼睛發光的狀態,死人肉恐怕對方也會照吃無誤吧?


    白炎的心神不寧,反而使得他的防禦出了差錯。但幸好他的腳後跟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他借勢向後倒去,避開了幾乎是致命的下一擊。


    但是,倒地也就意味著它必然要處於絕對的劣勢了。他抬劍卡住想要咬向自己的大嘴,饑餓與近乎空虛的魔力,讓他現在隻能依靠蠻力與意誌力死撐著不鬆手。流血不止的雙肩與沙地和破碎的布料摩擦著,痛而有些發癢,持劍的虎口也因為用力過度而開始開裂。溫熱的血液隨著風狼腥臭的口水一同滴落在了他的臉上,令他感到幹嘔和有些犯困。


    不行,不能睡。


    白炎一咬舌尖,勢必要撐到對方生命燃燒的狀態結束,到了那時,自己就一定會有反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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