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現在的打算是,我們先將海龍,晶,蒼牙你們三個基本失去戰鬥力的送到基地那裏,然後我再迴來將那兩個女孩帶走。”白炎把地圖攤在地上,在地圖上圈點勾畫一陣,隨後道。


    “不行,白哥,你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按照你先前的說法,城內目前已經有大量的伊特蘭教會成員在巡邏,你如果貿然行動,很容易被抓的,”清音反對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多個人多個照應。”


    “是啊,你可是被譽為龍國百年難遇的天才,你要是......我們迴去了可不好交差啊。”蒼牙道。


    “我也反對。”泰山道。


    “同上。”晶點了點頭。


    除了還在昏迷中的海龍和提出方案的白炎,第五行動小隊其他四人都提出了反對,讓白炎不禁感到些許溫暖,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感情用事隻會造成無法挽留的後果。


    “反對無效。”白炎拍手道:“我問你們,是一個天才的生命重要還是一個可能拯救異變症患者的未來重要?”


    四人麵麵相覷,泰山剛想說些什麽,白炎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泰山,你要負責警備工作,除去我,你可是這支小隊最強的,而且你的體型太大了不適合和我一起行動。”


    隨後他轉頭看向清音,道:“清音,那兩架直升機需要調整,我們小隊就你一個工匠,這個任務除你之外無人能勝任,所以你也別想,不要因一時衝動而耽誤整體的計劃。”


    “哦......”清音低下頭,表示了解。


    而後白炎看向一旁的晶和蒼牙,道:“你們倆就更不用想了,斷手斷腳的可幫不上我什麽忙。”


    “所以這次的任務隻能靠我自己,不過也別太過擔心,別忘了我在加入我們小隊之前是從單兵作戰部轉來的。”白炎拍板道:“接下來我要說明作戰方案細節了。”


    而後就是大概半小時左右的作戰方案說明,雖然他已經極可能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了,但房間內緊張的氣氛並沒有緩和多少。因為幾人都清楚,當戰鬥狂人,擅長臨場指揮和作戰的隊長破天荒的開始有計劃地指揮行動,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做好了與死神簽下一局賭約的決定了。


    “好了,大概的計劃就是這樣了。”白炎將隻剩下一小截的粉筆丟到一旁,邊拍打著手上的粉筆灰,邊道:“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隊長,如果是分兩頭同時行動的話會不會更快一些?”蒼牙舉手道。


    白炎抬頭思索片刻道:“分頭行動的話,雖然無論是從時間效率上來說還是收益上而言確實都不錯。但,伴隨著高迴報的是高風險,泰山和清音還好,但你們三個呢?一個和普通人無差的術士,一個槍都舉不太起來的槍手,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盾戰士。倒不是我高看自己或是低看你們的實力,但我還是要說......”說著他用手比了個四道:“你們除去我,對抗突發情況的能力至少下降了四成有餘。”


    “那難道抗體不重要嗎?隊長你自己都會說了,抗體的性命比起你這個天才都要重要,那和我們相比,我們又算得了什麽”晶攤手附和道。


    “你們是不是還沒聽懂我什麽意思?”白炎身上莫名升騰起一股威壓,令想要繼續勸說的眾人又閉上了嘴。


    白炎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用較為冷靜的語氣道:“我之所以想要先把你們送出去,原因有兩個,第一,因為我有私心,你們是我的戰友,是我能安心托付我的身後的,有著生死之交的夥伴,我們小隊至少,聽清楚是至少要迴去一半才行;第二,如果我的作戰失敗了,至少還有你們,隻要你們還活著,抗體擁有者和伊特蘭聖教的消息就能順利被帶迴龍國,有消息,就意味著我們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這不是當逃兵,我們的戰友已經沉眠,有的甚至屍骨無存,我們至少要將他們犧牲的消息帶迴去,給他們,也是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懂嗎?”


    眾人沉默,此刻也唯有有沉默可以存在。


    白炎突然一改先前的嚴肅表情,笑著道:“好啦,弄這麽緊張幹什麽?不如這樣吧這次迴去了,我請客。大家一起去龍朝酒樓好好搓一頓咋樣?”


    小隊幾人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於是紛紛附和,泰山道:“隊長,這話你說的啊,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可不能出爾反爾嗷,當時候我必須點上兩隻晨曉海大龍蝦。”


    “泰山你這家夥,白哥收入多少啊?得多加兩隻。”清音接話茬道。


    “我呸,不用關照一下兄弟的嘛?”蒼牙壞笑著抬手朝後指了指,道:“別搞兩下給海龍幹醒了,這貨一聽到海鮮就走不動道的,到時候他要是又胖上幾斤,跟他打實戰訓練,大肚子估計能免疫物理攻擊了。”


    “哎......”白炎長歎一聲:“能攤上你們這群沒個正經的隊友,我上輩子是救了宇宙還是炸了宇宙啊?”


    “哈哈哈哈!”昏暗的地下室裏傳出了久違的笑聲。


    白炎拍了拍手,道:“好了,閑扯結束,該動身了,隊形按照剛才的安排來,給你們三分鍾整備時間,三分鍾後我在出入口等你們。”


    “明白!”


    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了天際線,被硝煙和烏雲遮蓋著的夜空連半點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見,夜晚如同吞噬一切的怪獸,讓這個遭受戰火摧殘的城市徹底被黑暗所籠罩。


    黑暗之中,有一支巡邏隊在曾經繁華的市中心穿行著,似乎是長期的巡邏導致,他們的臉上淨是難掩的疲憊。巡邏隊由五人組成,幾人身上的純白服裝和天使翅翼在黑暗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顯眼。為首一人的衣服上印著的翅翼數量為十翼,而餘下幾人背後印著的都是八翼。那位十翼教員的穿著相比起其他四人,要多出一個金屬製的肩甲和皮質護臂,在一般的近身肉搏下已經有著不錯的防禦作用了。


    這時,一棟居民樓的二樓,一道亮光一閃而過,巡邏隊裏看上去年紀最輕的教員立刻向為首的十翼教員報告道:“隊長,那邊的二層似乎有情況。”


    看上去頗為疲憊的隊長一臉無所謂地擺擺說到:“哎呀,多半又是哪家的燈閃了,那麽緊張幹鳥啊?”


    “哦...哦......”作為剛加入教會的成員,這個新人顯然還沒有達到像其他老油條那樣,能夠正確地在摸魚和工作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的程度。


    與此同時,在那個“閃燈”的房間中,白炎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槍,他借這間臥室床頭壞掉的壁掛燈掩蓋了狙擊槍瞄準鏡的反光,隨後朝著蹲在房門口的清音打起了手勢,清音會意,立刻下樓向在樓下的夥伴傳遞消息。


    樓下的泰山和蒼牙等人接到消息後立刻帶著昏迷的海龍從側方轉移,清音則緊跟其後,等到幾人轉移完畢後,白炎將狙擊槍一甩,背迴到了背上。


    他來到另一邊的窗戶邊,單腳發力踩在窗簷上,而後一個飛撲,就抓到到了隔壁樓的陽台上。


    讓政府最為頭疼的城中村握手樓,眼下卻成為了幾人逃跑路線上的一大助力。


    幾人如此配合行動了幾十次,夜色也越來越深,但也是在預計時間內趕到了總基地的地下室。


    “當時把這兩個大家夥大費周章的組裝起來,我們還以為永遠不會有用上它們的這一天。”白炎一邊搬運著艙門門口的石塊,邊道。


    “啊,當時還真希望他們不會有用上的這天,但還是來了。”泰山一邊用手中的巨斧將較為大塊的石塊劈開,他的身上隱隱有黃色魔力波動環繞。


    “泰山,收著點,漏太多我怕給發現了”蒼牙用著他那還能活動的左臂艱難地搬運著石頭:“教會那幫狗的鼻子靈著呢,別忘了。”


    聞言,泰山身上的魔力波動收緊了幾分,而後他看向正在用上衣下擺擦著汗,隱隱漏出腹肌上刀傷的白炎,道:“隊長,你也差不多該出發下一項任務了吧?這裏有我們就夠了。”


    “行,那你們加油。”說著,白炎便從一旁的爬梯慢慢爬了下去。


    “清音,調試的怎樣了?”白炎下來後,一眼就看見了昏暗室內唯一亮著光的地方,清音正在手速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擊著。


    “基本上沒問題了。”清音邊說著,邊將一個帶著雷達圖的小型遙控器遞給白炎,遙控器隻有很簡單的一個按鈕,握在手裏顯得很小,但是它將要起到的作用遠比它的體積看上去要來的大。


    “白哥,這就是你要的遙控器了,但是不到那一步,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用它。還有......”清音突然沉默,但幾秒後她還是道:“不行,我果然還是跟一起你去會好點,直升機可以交給晶來操縱,她也有駕駛經曆的,我......”


    “清音,”白炎垂眸,抬起手拍了拍清音的肩膀,道:“要是我這次迴不去了,替我向舅舅和舅媽表達我對他們養育之恩的感激,以及不能盡孝的遺憾。”


    “白哥!”清音的眼眶中已經隱隱有淚水匯聚,她有些不受控的抱住了麵前這個雖然並非親生的,卻勝似親生的兄長:“不要說這種話啊......”


    “喂,清音,大家都還在啊。”感受到了肩膀濕掉的白炎正欲掙脫,清音卻悶聲道:“就一下,一下就好。”


    幾秒後,清音鬆開了抱著白炎的手,一如往常白炎要獨自擔下巨大危險的時候對他說:“平安迴來。”


    白炎的迴答也一如既往:“了解,我走的這段時間,小隊交給你了。”


    白炎正欲轉身離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轉頭大聲道:“喂,你們好好幹啊,我要走了!”


    “隊長,你可還欠我們一頓飯啊,我們等著你請客的,可別賴賬啊!”蒼牙的聲音從頭頂的艙門的縫隙間傳來。


    “隊長,你要是迴來了,我剁手給你墊一年的訓練室費用,免費當半年陪練。”泰山也半開玩笑道。


    “隊長,活著迴來不管斷手斷腳都行,別迴來個全屍就行。”蒼牙笑道。


    “去你大爺的,蒼牙我看你就是皮癢了,迴去絕對要拉你去訓練場泡一天。”白炎笑罵著迴道。


    這時,一向話很少的晶從直升機上跳下來,手上還拿著一截剛割斷的麻繩,她也是破天荒的同白炎道了別:“隊長,等你的好消息。”


    “得了,不扯了,再扯時間就不夠了,拜拜!”白炎說著,轉身離開,步調沒有絲毫緊張和膽怯,仿佛是要去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邊走著,他邊將攤在一旁椅子上的夜行服披上,啟動了夜行服的隱蔽功能,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中,不知去向。


    與此同時,城內教會內部。


    坐落在城市核心區的教會是為數不多的完整建築,此刻教會內部人來人往,多數是準備交接的巡邏隊成員。


    教會大堂內,本來作為信徒和教員禱告和學習的大堂內全是人,一眾十四翼的長老都在低聲討論著什麽,但聲響都盡可能做到最小,以免驚動坐在神像麵前的主位上的身披白袍,看不清麵容的神秘人。


    “報!”一個身穿輕鎧,衣服上印十二翼的教員快步跑入大堂,一眾長老的對話紛紛停止,而主位上那位似乎在閉目養神的神秘人也有了動作,他微微直起身子,隨後一道難以分辨性別的聲音在大堂內迴響:“說。”


    “報告聖主大人,我等在城內的巡邏已超過兩天,兩天內消滅邪教殘黨十餘人,自今日下午開始至今仍無發現其餘人,我等判斷清繳任務已經完成。”


    “不錯。”被稱作“聖主”的神秘人微微點頭,又道:“傳我命令,對城內所有潛藏的無翼之人再次進行聖選,合格者賜予白翼,不合格者當場處決,屍體同先前不合格者一同堆放,如發現隱藏無翼者或是協助無翼者潛逃的教員,格殺勿論。”


    “是。”這名十二翼教員還未退下去傳達命令,又是一個急匆匆的:“報!”傳來。一名身穿白色貼身軟甲,肩掛海藍色披風的金發女子衝入了大堂中,在她那件看上去做工頗為精細的披風上繡著兩對展開的雙翼,隻是與一般四翼有所不同的是,那雙翼是金色的。


    “安切爾,何事如此緊張?你不是應該在照看聖女,確保其安全嗎?”一名十四翼的老者道。


    “長...長長老,屬下無能,聖女她......”安切爾有些支支吾吾的,目光中淨是躲閃之色。


    “聖女怎麽了?你倒是說啊!”那名出口詢問的長老覺察到了些許不對勁,有些急促地催道。


    “聖女她......失...失蹤了。”


    “什麽?”那名長老立刻站直了身子,眉眼之間盡是無盡的怒意。剛要開口責罵一通,卻見到一旁的聖主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便讓他的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意直衝大腦,他立刻向聖主致歉,而後坐迴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何人如此大膽又有實力,居然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聖女?”聖主那依舊聽不出情緒變化的聲音響起。


    “稟報聖主,一方麵是屬下過於大意,讓創長老創造的那個異類以陪玩為借口闖入了聖女的房間,另一方麵是兩人後麵不知遇到了什麽,氣息突然消失了,似乎是有什麽人在為其掩蓋氣息。我們在氣息消失處搜索了很久,卻並未看到聖女和異類或是其他人,一點線索也沒能找到。”


    “此事,老夫可以為安丫頭作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位與一眾白衣長老穿著不同的灰袍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聖主身邊,老者脊背略微有些佝僂,手中握著一本黑色封皮的古書,須發皆白,雙眸卻不像老人那般渾濁,他的黑袍之後也印著羽翼的圖案,隻是這個圖案看上去有些詭異,十一隻黑色的羽翼環成了一個圈,圈的中心是一串難以分辨的符文。


    “靈老,您迴來了?”聖主看向身旁的老者,道。


    “剛迴來,老夫迴來前也順路去聖女氣息消失地搜索了一陣,那個歹人確實有幾分實力,氣息掩蓋的毫無蹤跡。”靈老道:“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安丫頭,那個異類與外界有所勾結也說不定。”


    “既然靈老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過多怪罪什麽了。安切爾,派你們武殿的人在城內搜索吧,必要的話可以去法殿找些人幫忙。”聖主道。


    “不必派太多人手,老夫已經叫魂那小子去追查了,半日之內,他們應該還出不了城。當然了,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雖然沒有發現聖女的氣息,但是我發現了幾隻漏網的臭蟲,現在應該還在城東一帶,我也已經讓速和槍去追查了。”


    “既然靈老已經安排好了,那就按您的安排好了。隻要那群人還在城中,以魂他們三人的能力應該能找到。”話罷,這位神秘的聖主身子後傾,又靠迴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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