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何玲玲歎了口氣,她胡亂擦了把自己額前的頭發,輕聲模仿了一段昨晚管家老婦人的哼唱聲。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了,這不就是昨晚咱們下樓吃飯時別墅放的純音樂嗎?”


    “一開始我以為這隻是單純用來刺激我們內心恐懼地音樂……但昨晚管家這麽一哼,再加上她親骷髏頭的舉動……”


    “你說,有沒有可能,管家和「夫人」的關係,其實並不像我們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劇情發展到現在,花圃中埋了「夫人」的屍體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果他們到底猜測為真,那麽花圃下方的土裏應該還不止是一具「夫人」……


    “管家和「夫人」會不會是親戚關係?”


    何玲玲猶豫片刻,還是保守了些意見。


    “我覺得是。”


    聽完何玲玲兩人昨晚所有經曆的虞時玖讚同點頭,“應該是母女關係吧。”


    他一言點破何玲玲有些不敢肯定的話,


    “……但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何玲玲其實也更傾向於母女,畢竟親戚關係能好到可以親骷髏頭這種的情況……除了母女關係,似乎其他的親戚關係都不足以支撐這個動作。


    何玲玲還有些糾結:“假如我們猜錯了——”


    “不會。”


    虞時玖打斷她的話,懶洋洋按了按自己的拇指關節,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她們一定是母女關係。”


    “但我們沒有明確的線索表明……”


    “去查查就行了。”


    虞時玖說。


    “……”


    何玲玲失聲片刻,“……查?去哪查?”


    “管家的房間啊。”


    虞時玖露出一副你是傻子嗎的表情,但很快又被他掩藏在笑容之下,又是一副天真純善的溫和笑臉。


    “不是的玲玲姐,我剛才絕對沒有說你,嗯,不太聰明的意思哦。”


    “……謝謝,”何玲玲牛頭不對馬嘴地翻了個白眼。


    “最後一句可以不用說的。”


    虞時玖是不知道自己把欲蓋彌彰這四個字都快寫在臉上了嗎?


    虞時玖對此迴應覺得非常不錯,高興點頭:


    “那我就自己去了?”


    “……不用我陪你嗎?”


    何玲玲出於隊友的情感詢問了一聲。


    “不用了。”


    虞時玖笑眯眯地靠近她,磨磨蹭蹭地清了清嗓子,“但可以送我一包新的小熊餅幹嗎?”


    “等我以後積分多了我也會給你買的玲玲姐。”


    “……”何玲玲默默閉了閉眼,從係統背包中掏出一包餅幹遞給虞時玖。


    “零食別吃的太多了。”


    “對身體不好。”


    “嗯嗯,”虞時玖快樂接過新的一包小熊餅幹,低頭將餅幹塞進自己的口袋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那我先去看看?”


    出於禮貌問題,虞時玖還是再度說了一聲。


    “……去吧去吧,”何玲玲沒忍住開口囑咐了一句:


    “注意安全。”


    迴應她的是虞時玖揮手的背影。


    “……”


    何玲玲慢吞吞將房門關閉,剛轉身,就聽到洗漱間的玻璃門“刷”地被推開,一陣熱騰騰的霧氣從中彌漫,渾身上下冒著一股熱氣的許寒從門後走了出來。


    “咦?”


    許寒探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臥室,茫然撓頭:


    “時玖呢?我剛才還聽到他聲音了啊?”


    何玲玲:“……”


    就你這個洗澡速度,你出來後還能看見誰?


    ————————————


    八號臥室內。


    阿元和蘭萍齊威濤三人低頭看著管家剛送上來的禮服,目光呆滯。


    “阿元哥……”


    蘭萍彎腰將另一個盒子內精致漂亮造型繁複典雅的美麗白色婚紗裙拿起來左右看了看,吞了口唾沫。


    “你晚上是要穿這個嗎?”


    阿元瞬間臉色扭曲了一瞬,“怎麽可能!”


    他趕緊拆開另一個精致的盒子,看到盒子內看起來較為正常的白色西裝時鬆了口氣。


    “我穿這個,我怎麽可能穿婚紗啊!”


    蘭萍捂著嘴笑了起來:“哎呀,我就隨便說說嘛,話說迴來,這個婚紗的尺寸腰圍好像還真和阿元哥你的身材一樣……”


    阿元純當自己完全聽不見,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齊威濤。


    齊威濤的臉色看上去不算很好,他沉著一張臉快速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又小心翼翼隔著手紙摸了摸那些靠在窗邊的玫瑰花苞,目光裏充滿驚駭。


    “齊叔?”


    阿元意識到齊威濤臉色不對,下意識喊了對方一聲。


    齊威濤迴頭看向他,“我想了兩天,才發覺窗戶邊這些玫瑰花應該是代表我們。”


    “什麽?”


    阿元這一點還真沒察覺到,他先是被肖先生選中當「新娘」,後又是被「夫人」拉進夢裏差點被嚇死,完全沒注意到窗戶邊的玫瑰花有異樣。


    “我也是剛有的猜測。”


    齊威濤歎了口氣,他想到另外那間房裏死亡的女玩家,臉色有些蒼白。


    “……我剛才來之前去看了那個死亡女玩家的屍體。”


    對方的屍體很慘,渾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好肉,扭曲的身體和被扯爛的猩紅血肉扭曲在一起……說實話,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想吐。


    齊威濤也不例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住的,在看完女玩家的屍體後,齊威濤看向了她們的窗戶。


    “她們兩那間房窗戶外的玫瑰花枯萎了一半。”


    齊威濤說:“這說明我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


    長在每位玩家窗戶前的玫瑰花,或許真的代表每位玩家的“命”。


    不過隻是一個可能性而已,畢竟窗戶前那些玫瑰花在第一天被玩家自己弄爛的也不在少數(把玫瑰花挫骨揚灰的隻有虞時玖一人)——齊威濤自己也曾經摘過一朵觀察過。


    除了花苞沒徹底開之外,從外表上看和其他玫瑰花沒什麽區別。


    或許玫瑰出事玩家不會有事,但玩家出事玫瑰就一定會出事。


    “……應該是吧,”阿元臉色還是很白,他低低閉了閉眼,“齊叔,晚上我應該不會出事吧?”


    拿著婚紗看的蘭萍手一頓。


    “……陸楚生答應過要幫你嗎?”


    半晌,齊威濤沙啞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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