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汐自也是聽出了林清書語氣中的淡漠疏離,也就不自找沒趣了,簡單地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林清書三人忙完迴到府中的時候,府裏已經是來了不少人,還沒等林清書進門,就聽到屋內孫芝苓的聲音傳了出來。


    “清書,你可算迴來了!”


    隨後就看見孫芝苓在梨兒的攙扶下來到門前,一把就握住了林清書的手。


    “苓娘你怎的過來了?”


    林清書一邊驚喜問道,一邊看向孫芝苓高高隆起的肚子。


    “無事,無事,這小家夥可皮實著呢,前些天我還去了父親的演武場轉了一圈。”


    林清書臉上堆滿了笑,看著孫芝苓臉上幸福的表情,也是真心替她高興,還沒等後麵的話說出口,就被孫芝苓身後的人給震驚到了。


    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孫芝苓見狀也是朝後看了一眼,隨後就微微一笑,歎了一口氣。


    “清書……此事還需你去問陛下,遠言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孫芝苓身後的榮遠言微微彎身對林清書拱手行禮,“林姑娘。”


    林清書並沒有立即反應過來,還是被青萍攙扶著才坐上椅子,翠兒將一杯溫茶遞到其嘴邊,林清書抿了一口才是稍稍緩過神來。


    將這些事聯想到一起,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一場連林清書都被算計在內的戲!


    “這一切都是姐姐安排的?”


    林清書臉上的笑容全部收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怒意。


    孫芝苓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微皺著眉頭,勸道。


    “清書,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前麵我與言郎和離是真,那姚氏也是真的,隻是在此之後言郎才是與陛下聯手,假死將榮遠霖引出來,好做之後的打算。這一切具體的事,你還是去問陛下吧,我也與你解釋不清。


    今日我前來是與你告別的,我與言郎要前往江南祖宅,怕是一年兩年的不會再迴京了……”


    林清書一聽孫芝苓要離開,也隻好是先收住自己的不愉快,與其說起了自己身邊的事,在談及今天遇到的曹汐之時,孫芝苓就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清書可是要當心一下這個曹汐,雖說這曹鑫並非是曹國府的嫡長子,但是這曹汐的待遇可是比曹墨所生的嫡小姐還要好,一來是因為這曹汐母親的身份原因,她母親乃是大夏北境商賈望族的獨女,曹國府的奢靡開銷,全是在用其母親的嫁妝。


    二來就是曹汐此人本身就是生得一玲瓏心,頗會討人歡心,就連那曹國府那最為看重嫡庶尊卑的老太夫人都被其哄得團團轉。”


    林清書聽完後,心中暗驚,如此一位狠角色,她之前怎是完全沒有聽說過?!


    孫芝苓看出林清書的疑慮,於是就接著說道,“清書不認識也是正常,此人生性極為地高傲,最是看不上旁的官家小姐,也不參加那些有的沒的聚會,自然是鮮少有人提及。”


    林清書聞言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但是思及今日那曹汐的表現,林清書心中又開始犯難。


    “那方才那曹汐為何要主動與我打招唿行禮呢?”


    孫芝苓也是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解釋,也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這……我也是不太清楚,在往日裏,我當是她的長輩,她見我都是一副淡漠高傲的模樣,如今此番做派恐也是與曹國府倒台有關吧。”


    林清書沒有接話,這個解釋雖不是很確切,但也算合理。


    得不到答案的事情兩人都沒有多做討論,相互慰問交代了幾句,孫芝苓與榮遠言就迴去了。


    等兩人一離開林清書就收起笑容,與青萍吩咐了一聲後,就麵容嚴肅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候在旁邊的翠兒就犯了難,不知道該如何讓開口勸慰自家姑娘。


    過了良久,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清書抬眼看向門口,青萍垂著頭走了進來,對著林清書福了福身。


    “姑娘,陛下今日……恐是不能來了。”


    “不能來?知道了,將府門關上吧,這幾日不得放任何人進來,尤其是那些喜歡爬牆的貓啊狗啊,給我看好了!”林清書收迴視線,緩緩起身,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袖,就往裏屋走去。


    青萍汗顏,將頭垂得更低了,輕輕應了一聲,“是。”


    夜晚時分,林清書已經是睡醒了一次,睜眼見四周漆黑就低低喚了一聲翠兒。


    門外守夜的翠兒聞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輕輕推門而入,將房中的蠟燭點亮,透著搖曳的燭火來到林清書榻前。


    “姑娘,可是有什麽事?”


    林清書攏了攏自己的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現在什麽時辰了?”


    翠兒見狀連忙從身側拿來一件外袍披在其身上,臉上有些許苦澀,她明白姑娘這般問的意思,隻是這次恐是要讓姑娘失望了,頓了片刻才是張口迴答。


    “姑娘,現在已經是醜時了……”


    “醜時,嗯……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林清書疲倦地揉揉自己的眉心,自躺下起她就一直半夢半醒,心中一直惦記著白日的事情。


    心中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還是不明白李雲丹為何瞞著自己,還是說自己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既然榮遠言的死是假的,那還有誰的死是假的呢?或者說什麽是真的?


    她對自己的感情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清書不敢往下細想,她害怕最後的結果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突然有點摸不透李雲丹了,摸不透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林清書隻覺是後背發涼。


    此時門外就傳來翠兒壓低後的聲音,“姑娘,夜深了,明日還要去教坊司呢。”


    林清書從思緒中迴過神來,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淺淺喝了一口坐在桌案邊沉沉歎了一口氣。


    翠兒將屋中動靜聽在耳裏,也沒推門進來,隔著門就勸道。


    “姑娘何不等陛下來了問問後再做思考,現在這樣隻會徒增煩惱。奴婢相信陛下不是那樣的人,姑娘要是問起,陛下定會和姑娘解釋清楚的。”


    林清書眼神逐漸下移,落在自己腳尖,沉默半刻後放下手中茶盞,淡淡對門外的翠兒應了一聲好,就躺迴榻上了。


    此時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思考時間,等天亮了自己還要去迎接那些民間的藝者,民間藝人臥虎藏龍,不乏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高手存在。


    就如創作《行者》的那位琴師,雖是無人知曉其名號,但這首《行者》卻成為了現在古箏曲中頂峰般的存在。


    雖然這兩日她在教坊司也算是練了不少時間,但是手終究是生了一點,因此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如此想著,林清書隻得是先將榮遠言的事拋之腦後,重新閉上雙眼準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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