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教坊司是一日中比較繁忙的,柳正淮突然來到教坊司,卻見教坊司內一團糟,不由得眉頭一皺,剛想發火,就見一個姑娘被推著來到了最前方。


    “奴拜見柳大人。”


    柳正淮瞥了其一眼,麵容嚴肅道,“你是?現在教坊司掌事?”


    “迴大人話,奴不是,奴隻是教坊司的一位花魁姑娘,張嬤嬤走後,掌事一職就一直是藍雀姑娘代為頂替,現在藍雀姑娘還沒迴來。”


    那位姑娘嬌嬌弱弱地抬頭,對上柳正淮的那雙眼睛後,又是將頭低了下來。


    柳正淮聞言心中冷笑,那藍雀果是沒迴到教坊司。


    但心中還是不放心,掃了那一群姑娘一眼,朝後麵的人揮揮手,命令道。


    “搜!”


    頓時一群府衛就闖進了教坊司內,嚇得那群姑娘驚叫連連,直朝後躲去。


    約莫是一炷香功夫過去,柳正淮也是剛喝完一壺茶,就見剛才進去搜的那些府衛一個個又迴到了前院。


    “迴大人,沒有。”


    帶頭的一個人就站出來向柳正淮稟告道。


    柳正淮放下茶盞,緩緩點頭,他也沒想過真能在教坊裏將人搜出來,藍雀與武閑兩人又不傻,他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自從上次自家夫人從公主府迴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柔柔弱弱的,萬事都是有了主見,將整個柳府的活計全是撿了起來,這本是好事,但就是變得不理人了,見著自己就躲,這已經接連幾日了。


    期間柳正淮也是問過自家夫人的,可她張口閉口就是要自己與長公主站在一隊,可這是偏偏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再加上鴻臚寺的那些破事,這兩天柳正淮也是頭疼的很。


    “走吧,迴去複命。”


    柳正淮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率先朝教坊司門口走去。


    此時的景秀宮裏開始熱鬧了起來,香貴妃看著自己兒子傳進來的那封信,全身都在顫抖,將那封信死死拽在手裏,雙目赤紅,對著身前的那些宮婢就開始發脾氣。


    “滾!,都給我滾出去!”


    嚇得那些宮婢是連忙低頭,匆匆往屋外退去,隻留下一個香貴妃最信任的貼身婢女喜兒。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喜兒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到香貴妃身側,開始為其揉起太陽穴,為其舒緩情緒。


    “這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些薄情寡義的,娘娘為其這樣是不值得的。”


    香貴妃也是從中緩過勁來,看一眼手中的信,就衝旁邊的喜兒吩咐道。


    “去拿個火盆來。”


    喜兒瞥了一眼香貴妃手中的那張信,也就懂了自家主子的心思,連忙就是拿了個火盆前來,裏麵還有一些燒的通紅的銀炭。


    香貴妃將親手將這封信放進了火盆當中,見那其燒成灰燼了,才是微微舒了一口氣,喜兒撥弄了兩下炭火,將這些灰燼與炭灰完全混在一起,才是重新站了起來,繼續為香貴妃按摩頭部。


    “喜兒,可有愛過一個人?”


    香貴妃半眯著眼,聲音淡淡,好似是詢問著身邊按摩的人,又好似是在問自己。


    喜兒自是聽出了裏麵的意味,連忙就是迴答道,“咍,奴婢哪裏懂得什麽情情愛愛,但也是知道愛一個人就當一生一代一雙人的。”


    “嗯……一生一代一雙人,相思相念倍相親,你都懂的道理,他又怎會不知呢,不過就是不愛罷了。”


    喜兒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模樣,連忙抽出帕子為其把眼角的淚抹了去,小聲提醒道。


    “娘娘,隻是在皇宮,娘娘的淚隻能是為了陛下流。”


    香貴妃眨動著眼睛,將眼中的淚水悉數擦去。


    是啊,她是當今陛下的妃子,怎能為其他男子流淚呢……


    這是喜兒又是補充了一句,“娘娘也未必是愛,恐是咱們娘娘心高氣傲,心裏不甘罷了,所以啊,娘娘娘別往心裏去,過都過去了,您說是不是?”


    “是啊,還是你想得周全。”香貴妃臉上帶了一絲笑容朝喜兒看去,這個從母家帶來的丫頭,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是旁的丫頭不能比的。


    “有你在,本宮放心。”


    喜兒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跟在娘娘身邊才是喜兒的福氣。”


    主仆二人正在深情對望之時,此時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什麽事能讓你們主仆這樣開心的?”


    香貴妃聽到聲音,立即就從軟榻上起來了,對著門口來人就福身拜道。


    “臣妾恭迎皇上。”


    “起來吧。”


    景治帝環視了一圈屋內的陳設,嗅到空氣中的一些味道,就是開口問道:“這屋中可是燒了什麽?怎麽一股糊味?”


    香貴妃與喜兒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後,香貴妃開口迴答。


    “臣妾最近有些寒症,故早晨讓宮裏人燒了些艾葉,恐是味道還沒散呢。”


    景治帝點點頭,坐在了香貴妃身邊,視線打量了一下香貴妃的麵龐,開口感歎了一句。


    “是好像瘦了些,前些日禮兒同朕說起你瘦了些,今日路過你宮中,就進來看看,你也要好生照顧自己,是朕疏忽你了。”


    “安貴人年輕漂亮,又是白雲觀道長,比臣妾更能照顧陛下的日常起居,臣妾一個人也是習慣了。”


    景治帝收迴視線,麵上似有不悅,嘴上說道,“你這是有些怪朕?”


    “臣妾並非此意,隻是覺得安貴人比臣妾更合陛下心意,成人之美的事,臣妾自是願意做的,再說了臣妾已經有了禮兒這樣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臣妾已經知足了。”


    香貴妃微微頷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現在並沒有多少心思在景治帝上,沒有母家需要她扶持,兒子也是讓自己省心,自己是多見這個皇上都覺得煩,隻想是他趕緊早早離去。


    景治帝深深看了一眼香貴妃,“嗯,既然你這樣想,那朕就改日再來看你。”說罷就起身帶著高士離開了。


    “恭送皇上。”


    香貴妃在屋內行禮將人送走後,在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喜兒連忙上前將人扶到軟榻上坐了下來。


    “陛下今日怎會過來?”


    香貴妃突然是想到這個問題,隻覺得後背發涼,景治帝自從求仙問道之後,一直都是在安貴人的瑤池宮活動,從來就沒有去過別人的宮中,今日突然來了自己的景秀宮,實在是可疑……


    尤其是在自己前腳剛得到禮兒的信,後腳陛下就到了,其中細節由不得她多想。


    喜兒搖搖頭,她也是不明白為什麽,今日也沒得到陛下會來後宮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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