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書,謝謝你。”


    李雲丹麵向林清書所處的方向,聲音輕柔,麵上含笑。 無論林清書是怎麽事先知道這些事的,都不能改變林清書為自己做的這一切。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這個小豆包竟是這般地擔憂自己,為自己東奔西走,午門堵百官,兩日就將自己消磨得瘦了一大圈,憔悴得不成人樣。


    這些都是她在廠工的大牢時,底下的人跟她匯報的,當時她心疼極了,立馬就改變了原先的計劃,讓青崖前來告訴林清書實情。


    後麵才有了林清書擊天鼓申冤一事,這一切都是為了營造長公主大勢已去的假象,隻要外麵的人越是亂,這個假象就會越真,才會讓大皇子的人露出馬腳,好將其一網打盡。


    “應該的,為了姐姐,是應該的。”


    林清書抬頭朝李雲丹看了過去,心中酸澀,她迴來就是為了守護長公主的,還需要什麽謝謝呢?


    之前沒敢端詳長公主的樣貌,現在仔細看來,長公主是生得極美的,隻是身上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加上上位者的威壓,才讓人與之不敢對視。


    現如今眼睛上纏著白綢,又平添了一些神秘的氣息,整個人都變得仙氣了起來,讓他人更不敢靠近了。


    “那後麵的日子,就拜托清書了。”


    李雲丹麵上淺笑,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需要人貼身照顧的。


    “嗯,嗯?”


    李雲丹臉上莫名的笑容,讓林清書的臉又紅了起來,這一世的長公主不對勁,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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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日子的京城顯得格外的熱鬧,茶館的說書先生都快忙不過來了,前些天的勁爆消息,讓他們改編成書都改不完,根本改不完!


    幾個通宵加班加點才是將這幾日的事勉強編成故事。


    “話說那日那個林姑娘擊天鼓的時候,我還在旁邊呢,當時我還勸她來著,我就說長公主是無辜的吧!”


    茶館角落裏那個老嬸子尖著嗓子喊道。


    “是啊,那天我也在旁邊,幸好秦大人來的及時,不然那姑娘就要被打死了!三十大板呢!不死也殘了!”


    “就是說啊!後麵那個叫什麽馬丞相的,我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人剛說完,就被旁邊的青年人捂住了嘴巴,“娘,你少說些吧!那是當今丞相大人!”


    老嬸子被自己兒子捂住嘴巴,就立馬不樂意了,使勁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掙紮出來。


    “你要是考上功名當了官,學那個什麽尚書令大人弑君栽贓,也就不等皇上殺你了,老娘就先把你砍了!”


    青年人雙手拂麵,他實在是一點顏麵都沒有了,自家母親太太太彪悍了!


    “誒!那不是趙兄嗎?趙兄!趙兄!”茶館外麵一位身穿國子監生衣袍的年輕人朝茶館裏的青年人喊道。


    青年人也是注意到了外麵的人,連忙起身和自家母親告別,逃也似的出了茶館。


    “懷瑾兄。”


    張懷瑾乃是宗正寺寺卿張國山的獨子,現在與趙善為同窗,同在國子監中讀書,前兩日秦師請辭一事,兩人一拍即合就組織了遊街活動,因此兩人感情也算是深厚。


    “趙兄在這茶館做甚?”張懷瑾指了指趙善身後的茶館,疑惑道。


    趙善訕訕摸了摸頭,“陪家母在此聽書呢。”


    “可是前兩天長公主一案的書?”


    趙善點點頭,“正是。”


    張懷瑾臉上閃過一種莫名的聰慧,湊到趙善耳邊小聲說道,“我聽家父說起,這朝廷怕是要翻天了!”


    趙善也是眯了眯眼,低聲問道,“懷瑾兄,怎麽說?”


    “朝中隱隱傳出這尚書令大人下台後,咱們秦師會坐上尚書令的位置!”


    “當真!?”


    趙善聽後整個人的身子都挺拔了起來,眼睛放光的看向張懷瑾。


    張懷瑾臉上浮現些許得意的模樣,父親在朝中的官職能讓他能第一時間聽到一手消息,分享給同窗的時候,總能從他們臉上看到震驚,疑惑,高興,不解的表情,這樣的表情能讓他得到很大的滿足感。


    現在趙善臉上的表情就讓他十分的滿意,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十分神秘地說道,“還請趙兄莫要到處亂傳,我也是偷聽家父說話才知,見趙兄與我關係要好,才說與趙兄聽的。”


    趙善立即也變得嚴肅起來,迴了句,“明白。”


    兩人就這樣一路說著迴了國子監。


    “秦大人的恩情,本宮自會報答的。”李雲丹在林清書攙扶下站在國子監後院中,與秦良剛好撞上。


    秦良微微彎身行了一禮,語氣疏離,“清者自清,微臣隻是做了自己身為大夏官員應該做的事情,還請長公主不用記掛在心。”


    林清書抬眼偷偷向秦良看了過去,這秦良還真是個君子,明明自己仰慕長公主至此,卻還是這樣疏離清醒。


    這樣子很秦良。


    李雲丹麵上表情不變,依舊是淡漠無比,緩緩點頭,算是迴應了秦良的話。


    “歐陽大人是個不錯的尚書令,希望秦大人坐上那個位置後也能有同樣的風采。”


    秦良沒有接話麽事微微俯身,“微臣先行告退。”


    說完就徑直離開了此處。


    “姐姐為何喜歡這金絲菊?”林清書看著這國子監後院滿院的金絲菊,開口問道。


    李雲丹伸手摸了摸腿邊的一朵金絲菊,淡淡一笑,“是我母妃喜歡,她曾特別喜歡《寒菊》那首詩——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無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林清書最終重複著這最後一句,心中對長公主的母妃——餘貴妃有了些許了解,怎樣高傲的人,才配得上這後半句詩呢。難怪長公主生性會如此清冷孤傲,原來是受了餘貴妃的影響。


    “駙馬可迴府了?”李雲丹收迴手,蒙著白綢的眼睛看向遠方,聲音冷淡。


    “剛迴,青崖已經將人扣下來了。”


    說起蘇朗之,林清書也是聲音冰冷。


    李雲丹之前就猜測是蘇朗之背叛了公主府,但是一直沒有證據,就在李雲丹被廠工抓走的時日裏 ,這個蘇朗之久露出了馬腳,與曹給事中見麵的時候,被青崖暗中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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