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領某處莊園內,幾個衣冠楚楚,穿著華麗的男子正在閑談。


    他們之中有年紀輕輕的青年,也有滿頭白鬢的老人,但是無一例外,穿衣打扮都竭盡貴族風範。


    嗯,用衣冠禽獸來形容是最貼切的。


    正座上的是那位看起來最為年老的老者,看著衰朽不堪,但是眼中時不時因為思想的碰撞而略過的精芒顯然不可能就此略過不提。


    這是一位城府極深的老家夥,同時,也是當今楓葉伯爵的伯父,那位突然病逝的老伯爵的大兄!


    按照貴族的規矩,繼承人留在領地裏麵,像他這樣的失敗者應當被掃地出門,給上一點資產便讓其另謀出路。


    但是老伯爵顯然算得上貴族之中宅心仁厚的典範,將這位兄長留下不說,還安排在了領地裏麵做事,雖然是好心,但是顯然易見為現在的局麵留下了禍根。


    嗯,最大的禍根還是那位老伯爵居然比他這位兄長先死,這就有些超出預料了。


    而這位老伯爵的兄長做出的事情顯然是對不起他的兄弟的,隻不過為了權勢和地位,他顯然也沒把這些給放在眼裏。


    那麽事情就簡單了。


    找到對方的弱點,各憑手段唄。


    現在僅僅掛著一個榮譽勳爵名頭的老者淡淡的喝了一口嘴中的茶水,看了眼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的大兒子,輕聲斥責著:“安靜的坐著等消息,現在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像什麽話。”


    “父親大人,我!……唉。”那二三十的男子看了看左右,歎了口氣,坐在身後空著的一個雕花椅子上,有些氣急的樣子。


    老者隨意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動靜,心裏卻是暗暗搖頭。


    相比起穆拉丁,他這個兒子實在是差的太遠。


    想起穆拉丁弱冠之年已經征戰四方,聲名遠揚,將他們這些老家夥給治的服服帖帖,他這個大伯心裏是服氣的。


    但是為了權勢著想,當有了外力支持的時候,老人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而且楓葉領也並非鐵板一塊,不然也不會被他拉過來這麽多人。


    就拿在場坐著的,就有兩位子爵,五位男爵,勳爵十餘位。


    “父親,那些人派過來的家夥靠譜嘛?我可是聽說穆拉丁派遣的金三角騎士理查跟隨保護。”那男子還是問了出來。


    老人,或者說穆藍圖看了他一眼,隨意的說道:“成功不成功全看他們自己,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和我們沒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男子頓時激動起來:“諾大一個楓葉伯爵領誰不知道穆拉丁最看中他這位從未露麵的妻子?連些慶典大禮都不讓她參加,拋頭露麵。如果能夠俘獲她,肯定可以讓穆拉丁乖乖就範!”


    穆藍圖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搖搖頭,心裏又是歎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


    而且,那批人可也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到時候十有八九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最後,說不定整個伯爵領地都要縮水,要愧對先祖了呀!


    穆藍圖心裏歎息著,但是奪權的念頭卻沒有絲毫改變。


    世襲的實地伯爵,這個位子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旁邊一個老牌子爵有些遲疑著問向穆藍圖:“穆藍圖先生,您說的白熊之手……真的是受到了那位大人的指示嘛?”


    “這是自然,不然你以為一向外白熊嶺邊緣保持中立的白熊之手為什麽會突然援助我們?”穆藍圖暗暗將這位子爵記在了心裏,“而且,白熊之手的各位閣下出手,聞徹先生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嘛?”


    深知對方是多麽多疑的穆藍圖這樣直接問道。


    “沒有,沒有。”


    聞徹子爵尷尬的笑道,又靜坐在了座位上,靜靜的思考和等待。


    過了沒多會,外麵走進來一位穿著黑色法師袍的男子,他手上拿著一張紙條,顯然是什麽訊息。這位法爺身上的黑袍顯眼的地方還繡了一道白色的熊爪印子,是何方人馬在清楚不過。


    穆藍圖心神一動,就覺得這應該是個好消息,正打算起身迎接,卻看到來者陰沉著一張臉,頓時自己的心也沉了下去。


    旁邊的男子絲毫不覺,上前就要去拿施法者手中的紙條,嘴裏念念有條:“是好消息吧,是不是把那位沒露過麵的尊貴的伯爵夫人給抓迴來了?在哪呢?我去瞅瞅到底是長的什麽樣子,居然被穆拉丁這家夥寶貴成這樣。”


    那名來自白熊之手的法爺隨意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了穆藍圖:“失敗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快要成功了,但是這位伯爵夫人的那位姐姐突然出現,派遣過去的人手全部被俘。”


    “怎麽會這樣?”那男子不可置信,又是狐疑的看了眼法爺:“莫不是在騙我們?還是說你們白熊之手打算自己用伯爵夫人要挾穆拉丁?”


    黑袍法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他們白熊之手確實是打算利用那位安吉爾夫人要挾誰,隻不過並不是穆拉丁,而是月精靈。


    在沙琳迴了總部挑撥離間的時候,西境的某位大人物在暗地裏動了推手,因此白熊之手少見的極其高效的運作起來。


    目標直指月精靈!


    雖然跟楓葉領的這些逆亂最終目標不一樣,但是至少放下目的是一致的。


    添堵?白熊之手在這白熊嶺周圍紮根了這麽多年,豈止隻是一個添堵能夠概括的?


    “姐姐?”穆藍圖準確的抓住了黑袍法爺嘴中的重點,疑問道。


    黑袍法爺斜看了這位老政治家一眼,有些稀奇。


    “月精靈一族的族長,薇瑞爾.月行者,你們這位伯爵夫人的姐姐,如果我們記載的沒錯的話,這位伯爵夫人的本名應該叫做安吉爾.月行者。”


    法爺邊解釋著邊看著穆藍圖等幾人的臉色,見他們幾人相視而立,皆是有些沒頭沒腦的樣子,頓時大為古怪。


    “你們,都不知道?”


    穆藍圖喏喏著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總不能說,他們連這點基本情況都不知道吧?


    他們確實不知道——這才是關鍵!


    法爺看著幾人的樣子,對這次的事情成功性直接降到了穀底。


    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也是明白真正推動白熊之手對付月精靈一族的不是沙琳那有些非議的告狀——如果真的羞辱白熊之手或者別的侮辱行為,講道理你們兩個也迴不來了才對!


    真正順手推舟將此事從小變大的是來自冰熊大公,這一點毋容置疑。


    白熊之手這樣的聯盟自然不可能歸屬於龍吼冰熊大公,但是毫無疑問,白熊之手既然總部和活動範圍都在傳統意義上的西部地區,名義上的領導者便是這位大公,那麽就算不是歸屬於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不然冰熊大公也不會讓這樣一個聯盟成立!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那麽自然,來自冰熊大公的命令肯定不是容易推辭的,雖然不知道月精靈一族到底是對大公做出了什麽讓其震怒的事情,但是這不要緊,解決了就是。


    在南錘月精靈一戰的戰果被所有活下來的參與人都有心隱瞞下,這位黑袍法爺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在他理解當中,或許月精靈也不過就是一個擁有一個普通傳奇的弱小種族而已——這自然是還完全的停留在月精靈一戰之前對月精靈的印象裏。


    隻不過……


    黑袍法爺清楚的知道派去的是兩位傳奇遊蕩者,居然還沒有成功,或許是那位金三角騎士理查在其中大為幫忙了吧。


    黑袍心裏做出了這般推測。


    當然,這些都可以一筆消去不記。


    黑袍看著在座的穆藍圖等人:“之前那不過是一個小意外,我們現在可以考慮一下以後該……”


    嘭!


    莊園大門被粗魯的一腳踹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個全身金甲銀翎的騎士騎著一頭迅猛龍幾步就到院中。


    隨後,一群身著黑衣的部隊魚貫而出,將這裏包圍,看那副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樣子,顯然是有過軍人製度的。


    穆藍圖看著為首一人,騰的站起,一臉的驚錯:“穆拉丁?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城堡裏麵嘛?巴斑呢?”


    巴斑,是穆藍圖手下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傳奇戰士,同時也是他的侍衛隊長。


    金甲騎士自身妝容極盡騷包,但是那一身的血煞之氣是做不了假的。


    聞聽穆藍圖的驚叫,金甲騎士,或者說穆拉丁微微抬頭,眼中光芒閃過。


    他看中周圍,和穆藍圖一起在座的,屬於他麾下的貴族們,沒有氣憤也沒有痛心,隻是一聲輕笑。


    他隨手扔下一顆頭顱,穆藍圖見著這頭,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穆拉丁沒有解釋什麽,但是行動已經做出了一切。


    而周圍那些之前儀容儀表盡善盡美的貴族們則早就看事不妙,跪倒在地的跪地,求饒的求饒,但是穆拉丁充耳不聞,反而笑道:“今天,在座的各位都將突然之間重病離世,和五年前,我的父親一樣。至於你……”


    穆拉丁轉頭看向黑袍法爺,看見那黑袍上的印記,眼神一閃。


    “我是白熊之手的……”那黑袍法爺見勢不妙,急忙開口想要推卸責任。


    穆拉丁搖搖手,直接拔出腰間的楓葉大劍,縱身一躍已然殺去:“當你向安吉爾動手的時候,無論是誰,都必將死在我的劍下!”


    周圍,黑衣部隊也是一同動作,下手毫不手軟,刀刀見血,不是敵人的,就是自己的……


    整個莊園,喊殺聲大作!


    良久,平靜下來。


    隻是某處隱秘之處,魔法傳訊的靈光一閃而過……


    …………


    ps:推薦朋友的一本書,雲海之南的《萬界武器店》,很有意思的一本書,腦洞大開又帶點日常向。


    最後,不要看這貨現在更新不給力,我能說他現在是在等著上架爆肛嘛……這貨日更萬字如探囊取物……


    手殘的我一邊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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