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過了?聊得什麽?說給我聽聽。”魏真需要知道每一個細節。


    說到這裏,魏仁武的麵色有些凝重,魏仁武說:“他很後悔,他應該多關心自己女兒,如果他早一點發覺不對勁的話,他也不至於白發人送黑發人,更重要的是他跟我提到,是他女兒那個室友打電話告訴他,說他女兒肚子被人搞大了,他這才和他女兒吵了一架,更重要的是,在出事之前,還是他女兒的室友打電話說他女兒要和那個男生私奔,所以他才急匆匆地趕來北京,卻不想他一進屋就看到滿身是血的女兒的屍體。”


    “你相信他的話?”魏真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為什麽不應該相信?他真情流露,說到動容處,還會哭泣,你也是當父親的,我想你應該會明白的吧。”魏仁武這話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父親不如別人的父親,因為在魏仁武的眼裏,魏真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一心隻撲在工作上的人。


    “聽起來,你還同情他似的,你什麽時候關心這個了?”魏真認識的自己兒子,對待感情是比較冷漠的,根本不是那種會有同情心的人。


    魏仁武露出了笑容:“我當然不是那種人,我隻關心事實。”


    “如果人不是他殺的,那麽警察來的時候,他大可留在現場跟警察解釋,他沒必要逃跑吧?他逃跑就說明他做賊心虛。”


    “錯了,當一個人看到有人被殺,第一反應便是要讓自己洗清嫌疑,而當時死者的父親到達現場,本來就已經嚇壞了,現場也隻有他一個活人,常人看到這種情況,也會認為他是兇手的,所以警察來了,他便要逃跑,這是本能而已,我覺得ok,況且在逃亡過程中,他很後悔,他後來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才對。”魏仁武還是積極地站在死者父親那一邊的。


    “看來,說什麽你都是相信他的?”


    魏仁武拍拍自己胸脯:“那當然,你第一天認識你的這個兒子嗎?”


    “我本來想你給我實際的證據,然後我就放過那個死者的父親,可是你也沒能拿出實際證據,一直在跟我講你的推測,你讓我有些失望。”雖然魏真嘴上說失望,但是他知道魏仁武作為一個高中生,能分析到這個份上,已經十分了不起了,他心裏還是有所欣慰的,而且他也一直有個願景,他希望魏仁武以後能當警察,他總覺得魏仁武做警察的話,是十分有天賦的,未來的成就或許高於自己也說不定。


    “我隻是差了一點時間而已,你如果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找到證據給你,況且,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高中生,就我這個年齡和身份,真的調查起來太不便利。”魏仁武突然動起了歪腦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調查?”


    “調查,我自己會去調查,你知道你自己應該做什麽事情嗎?”


    魏仁武低著頭,他知道魏真想說什麽,所以他自己先說出來:“我是一個學生,我應該以學業為重,這些案子上麵的事情,我就不應該瞎摻和。”


    “行了,行了,趕緊跟我迴學校。”魏真說著,就去拉魏仁武的手。


    魏仁武一把甩開,然後大聲地喊著:“我不迴去!”


    “又想挨揍了嗎?”魏真威脅著魏仁武。


    “要不,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魏仁武腦筋轉得很快,他馬上便想到了新的方案,“隻要你帶我一起去調查,我就不告訴媽媽你揍過我的,然後等調查結束,我也會乖乖迴學校的。”


    “你這個臭小子,又想到你媽媽麵前冤枉我。”魏真實在覺得魏仁武太過於狡猾了。


    “我可沒有冤枉你。”魏仁武扶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腰,“你明明已經揍過我了,現在我的背上和我的腰上肯定還有淤青,我感覺得到。”


    所謂一物降一物,魏真是魏仁武的克星,李瑩又是魏真的克星,為了不惹李瑩生氣,自己又能安安全全帶迴魏仁武,最終魏真還是妥協了:“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就僅僅一次,你要好好珍惜,我隻帶你去一處地方調查,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得跟我迴學校,你如果同意,我們馬上就調查,如果不同意,那我就先把打暈了,再帶走。”


    魏真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魏仁武還是識時務,他立馬說:“好,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但是要去調查的那一處地方,必須由我來定。”


    “行,你說去哪裏調查?”魏真抄著手,等著魏仁武的安排。


    “那個死者的室友在死者死後,就沒有住在那間屋子裏了,雖然她可以住在死者男友那裏,畢竟兩人有私情,但是她要避嫌,如此關鍵的時刻,不能惹別人地閑話,所以她先找了一個短租的地方,暫時住下。”


    “我想你已經調查到,那個室友住在什麽地方了吧?”


    魏仁武自信滿滿:“那是當然,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所以,你想要做的調查,就是去找你心目中的嫌疑人?”


    “沒錯,既然我和死者父親聊了聊才認為他不是兇手,公平起見,我也要和死者的室友聊一聊,才能確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魏仁武相信自己的語言藝術,絕對能套出那個女室友的話,而且就當著魏真的麵,這樣魏真才能信任自己。


    “很好,不管你這方法有沒有效果,反正你的機會就隻有這一次。”魏真把自己置於一個旁觀者,他在這僅有的機會下,給予魏仁武最自由的發揮。


    於是,魏仁武便帶著魏真來到了一間出租屋的門口,毫無疑問,這便是死者室友現在住的地方。


    “爸,進門之前,我有一個要求。”眼看著魏真便要敲門了,但是魏仁武卻攔住了魏真。


    “說來聽聽。”老實說,這是第一次魏真和魏仁武協同辦案,魏真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波動,但是內心還是挺興奮地,這種感覺就像是做親子遊戲一般,這很能夠增加兩父子之間的感情,所以魏真將會尊重魏仁武的意見。


    魏仁武有些難為情:“待會,咱們進去,當我拆穿她的時候,她肯定會否認,所以我會用一點特別的方法讓她招供,我希望爸你不會攔著我。”


    “特別的方法應該是指嚴刑逼供吧。”魏真太了解魏仁武,他非常清楚魏仁武會用何種手段。


    “沒錯。”魏仁武大方承認,“我知道爸你會心軟,所以我先打一聲招唿。”


    “不行。”魏真當機立斷便拒絕了魏仁武。


    “你可不能這樣,是你說的會給我機會,那你就應該照我的方法來。”魏仁武急了。


    “你不能做這些事情,你還隻是個學生。”魏真指著自己,“要做這種事情,那也得由我來。”


    “那也行。”當魏仁武聽到魏真願意主動承擔審訊的任務,他便讓了出來,因為他知道魏真是一名大師級的刑警,而魏真也自然擁有大師級的審訊手段,不然魏真也不會成為現在這樣如此優秀的警察。


    “那我敲門了?”魏真在等待著魏仁武的答案。


    魏仁武默默地點點頭。


    於是,魏真敲響了房門。


    過了很久,魏真也敲了很久,敲得很大聲,連隔壁鄰居都開門來看了一眼,也不見死者的室友開門。


    魏真看著魏仁武:“好像不在家。”


    魏仁武也很苦惱,他覺得現在那個女生應該在家才對,他之前查過那個女生的課表,現在並沒有課。


    “沒在家的話,那咱們就隻能自己進去了。”


    “門關著,你想要怎麽進門?”當魏真才剛問完這句話的時候,魏仁武便用行動迴答了魏真。


    魏仁武掏出了一根鐵絲,用鐵絲插進鑰匙孔裏,搗鼓了一下,門便開了。


    魏真還來不及驚訝的時候,門一開,他便看到另一件更讓他震驚的事情。


    原來,那個女生是在家的,她沒來開門,並不是她躲著不想開門,而是因為她根本開不了門。


    死人是開不了門的,那個女生現在就是一個死人,然而她的出租屋裏並不是隻有她一個死人,還有一個死人,便是那個和這個女生有一腿,並且搞大另一名死者肚子的男生。


    兩人雙雙被繩子吊著脖子懸在半空中,舌頭伸出,死狀極其恐怖。


    魏仁武和魏真都是見過世麵的人,雖然驚訝,但是他們卻沒有被嚇住。


    魏真很冷靜地說:“你覺得他們是畏罪自殺嗎?”


    魏仁武搖搖頭:“不,我覺得他們是被人殺人滅口的,我早就覺得這兩人的智商不足以設下如此的局去陷害那個死者的父親,我一直覺得他們背後有高人指點,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因為那個背後的人發現我們會追查到這裏,為了隱藏自己,便毀掉這條線,你是這樣覺得的?”


    魏仁武點點頭:“我就是這樣覺得的。”


    這個時候,魏真突然拍著魏仁武的肩膀:“我覺得你的背後也有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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