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姨,我走了,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雖然沒有多長的時間的照顧,但是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其實真的很想留下來和胡阿姨生活一段時間,可是離別總會來臨的,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我內心升溫後,再離別,那個時候我會非常舍不得,而且我也不想去孤兒院,那種地方不會適合我的,我真正的家在天涯。另外,昨天我所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我不會是個好人,而胡阿姨是個好人,好人終究會有好報的,尤其是像胡阿姨這樣的好人,等著看吧,總有一天好運會降臨於你。”這是封淩寫下的紙條,字跡工整,一撇一捺非常有勁,十分漂亮。


    小胡看到紙條後,便確定封淩已經走了,可是封淩又到哪裏去了呢?封淩隻是個八歲的孩子,他的身上也沒有錢,衣服也很單薄,小胡很擔心封淩,她根本沒有多想,便迴房間穿起一件比較厚的外套,然後出門去尋找封淩。


    小胡請假在武漢找了三天,也聯係過其他的同事一起幫忙尋找,可是小胡連關於封淩的線索都沒有找到一根,更別提說找到封淩的人影。


    再後來,小胡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封淩的消息,而小胡更加不知道的是封淩實現了他的諾言,封淩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


    “這些故事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是魏仁武在說話,他坐在林星辰家的客廳裏,林星辰還在床上睡覺,而魏仁武是在客廳裏和來做客的武宣聊天。


    封淩的故事便是武宣告訴魏仁武的,武宣聽到魏仁武如此說,他很驚訝:“你認識封淩有很長時間了吧,你就從來不知道封淩的來曆嗎?”


    魏仁武搖搖頭:“他沒有說過,我也沒有問過,我那個時候十分信任他,我沒有理由要打聽他的來曆。”


    “隻可惜啊!你信錯了人。”武宣替魏仁武難過。


    “可是,你說封淩的老家叫做相川鎮,可是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鎮?”魏仁武懷疑起武宣所說的封淩的童年故事的可信度。


    “你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因為現在沒有相川鎮了,那個鎮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它已經被抹掉了。”


    “被抹掉了?你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魏仁武沒有懂得武宣的話中話。


    武宣癟癟嘴:“就是已經不存在那個地方了。”


    “一個城鎮,還會玩隱身嗎?”魏仁武還是理解不了武宣的話。


    “隱身肯定不行,但是它可以被抹掉,比如天災?”魏仁武想起了零八年那一次轟動全中國的大地震,“難道那裏發生過地震?”


    涼山州那邊也在地震帶上,發生地震的話,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


    然而,武宣搖了搖頭:“不是地震,是泥石流。”


    “泥石流有這麽厲害,能夠毀掉整個城鎮?”魏仁武有些不太相信。


    “泥石流本來沒有這麽厲害的,無奈相川鎮的山區深處有一個很大的堰塞湖,那一天天降暴雨,本來就有山洪,而那堰塞湖的防洪堤壩突然發生了爆炸,堤壩被毀,堰塞湖的水連著山洪席卷了它們經過的所有的樹木泥土,造成了巨大的泥石流,席卷了整個相川鎮。”武宣敘述得很平淡,可是這件事情卻不是那麽平淡的,“因為相川鎮有許多外出務工的人,他們算是逃過一劫,可是他們也沒有迴去重建城鎮,因為他們覺得那一次泥石流是來自於惡魔的懲罰,他們不敢再踏迴那一片的土地。”


    魏仁武嗬嗬冷笑一聲:“這恐怕不是惡魔對他們的懲罰,這隻是一個假扮惡魔的人對他們的懲罰,我想那場爆炸也是那個假扮惡魔的人搞出來的事情吧。”


    武宣點點頭,他也認同魏仁武的看法:“我也是覺得這是封淩幹的事情,他就是想要毀掉相川鎮,抹掉他的一切存在的痕跡,不但不說封淩真是心狠手辣。”


    “既然整個相川鎮都已經被毀掉了,那你也是從哪裏打聽到這些事情的呢?”魏仁武還是無法完全信任武宣。


    “我不是說過嗎?那些外出務工的相川鎮的人還活著,我們找到過他們,他們口中對封淩的故事都是很一致的,就算有一絲的差距,差距也不會太大。要知道,我們‘封神會’收集情報的能力是無與倫比的,封淩後來在武漢的行蹤,也是我們多方打探才找到的。”武宣對他們“封神會”的情報能力非常自豪。


    “所以……”魏仁武頓了頓,掏出一根香煙,“所以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把時間糾結在封淩的過往,我們應該著重於眼前。”


    “我說這些有關封淩的過往就是和眼前有著莫大的關係,不然我為什麽要說這些?”武宣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是那種喜歡做無用功的人嗎?”


    魏仁武點燃了香煙,猛地吸一口,才說:“那你說說看,兩者的聯係是什麽?”


    武宣沒有馬上迴答,他反問了魏仁武一個問題:“你覺得你為什麽一直輸給封淩?”


    “這不是明擺著嗎?封淩是百年難出的天才,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任何人差,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他的對手,我甚至連半招都沒有贏過,連半招都沒有。”魏仁武很痛心,但他對封淩是服氣的,他一直很自信,可是他的這份自信卻不盲目,他很清楚自己和封淩的差距。


    “不不不,我一點不覺得你比封淩差,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打敗封淩的話,我覺得就是你——魏仁武。”武宣指著魏仁武,表情非常真摯。


    “你是安慰我的吧,也許你隻是給我打打氣,這樣我才能成為你對付封淩的棋子。”魏仁武可沒有因為武宣的誇獎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不,我是真的這樣認為,而且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我們‘天帝’也是這樣想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找你合作了,如果你真的比封淩差的話,那我們要你有何用呢?”武宣的話也有道理。


    “那你告訴我,我如果真的有機會打敗封淩的話,那為什麽我一直在失敗?我沒有盡全力?我還有潛力沒有發掘?這些肯定都是騙小孩的鬼話,我心裏很清楚,我已經盡了全力,我也已經沒有更多的潛力去發掘了,瞧瞧我現在這個窘迫樣,我還能拿什麽跟封淩鬥?”魏仁武是徹底喪氣。


    “你果然沒有發現啊,你難道都一點沒有想過自己是為什麽一直在失敗嗎?”武宣作為一個局外人,似乎武宣看得很清楚。


    “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會一直在失敗了。”魏仁武覺得武宣就是在說些廢話。


    “其實道理很簡單,這就像拳擊擂台上一樣,兩個勢均力敵的拳手對壘,一個拳手總是擊打另一個拳手的肱二頭肌上,而另一個拳手相反總能打到這一個拳手的肋骨和下巴上,你認為誰會贏?”


    魏仁武就好像被武宣給點醒了一般,他掐滅手中的香煙,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就是那個一直被打下巴和肋骨的拳手。”


    “沒錯。”武宣點點頭,“你就是那個一直被封淩打軟肋的拳手,你仔細迴想一下,你的父母,還有房間那個林隊長,這些都是你的軟肋,封淩卻總是揪著你的軟肋痛擊你,而你卻隻是抓住封淩的皮毛去打他,你如果這樣都能贏的話,那我就隻有跪下來拜你為師了。”


    “有道理,有道理。”魏仁武總算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了,“果然是當局者迷,以前我雖然知道封淩會抓我的弱點,我卻一直在防守,期待著用防守反擊來迴應,效果卻很差,看來是時候改變一下方針了。”


    “武術裏常講連消帶打,你也做了,結果麵對攻擊力爆炸的封淩,還是一味地被打,看來是時候換一套思路了,用進攻去代替防守,化被動為主動。”


    魏仁武撫摸著自己的八字胡:“你既然有這樣的思路了,我想你應該還有一個不錯的建議吧。”


    “當然。”武宣自信滿滿,“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跟你講封淩的故事?”


    魏仁武思索了一陣,突然茅舍頓開:“所以,你跟我講封淩的故事,並不是要告訴我封淩那可怕的天才成長之路,你是想告訴我,封淩的軟肋是什麽。”


    武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魏仁武不愧是魏仁武,果然聰明絕頂,一點就通,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說的封淩的軟肋是什麽了吧。”


    魏仁武當然知道封淩的軟肋是什麽,封淩的故事裏,說明了封淩雖然是惡魔,但是他也畢竟是從人進化成惡魔的,他曾經也有人性,或者說他有過人性,而在他還是人的時候,便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弱點。


    魏仁武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問武宣:“那個女人全名叫什麽?”


    武宣微微一笑,才迴答:“叫做胡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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