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淩的氣焰十分囂張,他向嶽鳴拋去媚眼,說:“聽到沒有,你的老板說不能動我,否則他的警察女朋友會有危險的。”


    嶽鳴咬牙切齒,他剛剛的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而且又一直在被封淩挑唆,所以他才差一點就動手了,險些就釀成了大禍。


    “她在哪兒?”魏仁武沒有多餘的廢話,他需要知道封淩把林星辰弄到哪裏去了。


    封淩搖搖頭:“仁武啊仁武,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急躁,我把她帶走,然後自己站在這裏,可不是為了告訴你她在哪裏的,我站在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和你敘敘舊。”


    魏仁武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槍,瞄準封淩說:“你不說的話,我就會逼你說出來。”


    封淩攤開雙手,一臉輕鬆:“你大可試試,沒關係,隻不過我如果少了一根毫毛,那個小妞就將失去一根手指,我如果少了一塊指甲,那麽對不起,她的腎可能就會拿去喂狗。”


    魏仁武最終也還是放下了槍,他還是不想林星辰有任何的事情,他已經承受不起更大的愧疚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魏仁武一臉沮喪,“你如果要搞我,你就搞我一個人就夠了,你為什麽總是要搞我身邊的人?”


    “搞你。”封淩哈哈大笑起來,“我沒有要搞你,我是在提點你,九年前是在提點你,現在也依然是在提點你,這個世界上能被我提點的人並不多,你應該珍惜住這個好機會才多。”


    “不不不。”魏仁武連連搖頭,“我不需要你的提點,我隻是想你放過我,九年了,九年前你走後,我雖然迷失過一段時間,可是九年的時間,我又重新獲得了許多許多,我真的希望師父你不要再毀了我的生活。”


    魏仁武又一次懇求封淩,就像九年前一樣懇求封淩。


    封淩收起了笑容,用手摳著自己的頭頂,一副很糾結的模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有這個天賦,就像上帝選擇耶穌和摩西一樣,這是注定好的事情,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還記得,九年前你說過,你會成為我一輩子的恐懼,現在看來,你那個時候果然隻是嚇唬人的,而我也說過我會成為你一輩子的陰霾,然而我就是說到做到的人。”


    魏仁武低下了頭,他悔恨著當初:“你為什麽要迴來,你走都走了,為什麽要迴來?”


    封淩長歎一聲,無奈地搖搖頭:“仁武啊,你真的是……讓為師好失望好失望,九年了,我本想你應該進步不少,所以我才迴來的,然而迴來過後,才發現你不但沒有任何的進步,反而越活越倒退,你還不如曾經。”


    魏仁武低頭不語,而嶽鳴卻看著魏仁武。


    封淩繼續說:“沒錯,你抓住‘死神’的手法,的確讓我眼前一亮,假死和利用別人演戲,雖然有些傷亡,但也是值得的,很有大家風範,正因為我覺得你有很大的進步,所以我迴來了。”


    魏仁武還是不說話。


    “我迴來後,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表現。”封淩攤開雙手,“我手無寸鐵的站在你麵前,你卻連一根毫毛都不敢動我一下,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小妞有什麽好的,怎麽就把你束縛到了,拜托,仁武你就讓她去死吧,拿起你手中的槍,朝我的頭開槍,要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殺了你父母的大仇人啊。”


    魏仁武沒有抬起手中的槍,但是他抬起了頭,他問封淩:“你就這麽想讓我殺你嗎?”


    封淩搖搖頭:“不,我並不想死,我隻是想讓你拿出一點態度來,你看看我,我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什麽也不能做,對我毫無威脅,你這樣怎麽當我的對手?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所以,你做了這麽多,就是想要我一個態度?”魏仁武從來沒有把封淩的這些話當真,在他聽來,這些話簡直可笑又幼稚,這怎麽可能是封淩這樣的大罪犯說得出口的話。


    “是的,態度可以決定一切。”封淩倒沒有覺得幼稚,他反而覺得很真誠,“態度能夠讓我摧毀你,也能夠讓你摧毀我。”


    封淩突然看著嶽鳴,對嶽鳴說:“小朋友,你也應該學習學習態度。”


    當封淩看著嶽鳴的時候,嶽鳴立馬把眼睛撇到一邊去,根本不敢和封淩對視。


    封淩又看著魏仁武:“我雖然怕死,可是我還是能夠勇敢地站在你的麵前,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慫蛋,除了會放狠話,卻做不出來狠事,我教導了你多年,我太了解你了。”


    封淩越說,魏仁武就感覺自己越沒用,因為封淩所說的那些是不爭的事實,封淩的確就在魏仁武的麵前,這個殺掉魏仁武全家的人,魏仁武自己都曾說過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會親手殺掉封淩,可是現在就是讓魏仁武付出代價的時候,代價就是林星辰,魏仁武卻並不願意付出林星辰這個代價。


    魏仁武並不想再探討這個話題,說的越多,對他自己的打擊越大,封淩的氣勢也會更加的高漲,所以魏仁武趕緊轉移話題:“我不想跟你扯什麽態度,我隻想知道你把星辰弄到哪裏去了?”


    封淩再一次露出了微笑:“果然還是心急啊,當然,我弄走她,而不是直接殺了她,的確是希望你會找到她,不然我也沒必要。”


    “她在哪兒?”魏仁武又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他知道現在根本不是和封淩耍嘴皮子的時候,而且他也說不過封淩。


    封淩看著天花板,避重就輕地迴答:“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你知道我的規矩,雖然我會給你機會找到她,可是沒有簡單的就讓你找到,你知道咱倆之間從來都不會玩簡單的。”


    “你又想和我玩遊戲?”魏仁武迴想起九年前那個遊戲的恐怖,他並不想再經曆一次,永遠也不想。


    “是的,遊戲,我最喜歡遊戲了,我也希望你能喜歡,我會給你一些遊戲的提示,但是不是此時此刻此地,今晚隻是敘舊,不談遊戲。”封淩退後了兩步,直逼窗台。


    “然而,我可不是跟你敘舊的。”魏仁武眼神示意嶽鳴注意,他知道封淩準備離開了,但是他不會輕易讓封淩在什麽線索也沒有給的時候就放封淩離開的。


    嶽鳴和魏仁武是非常有默契的組合,就算魏仁武隻是給了嶽鳴一個眼神,嶽鳴也立即明白魏仁武的意思,所以嶽鳴移動腳步,緩緩靠近門口。


    和魏仁武有默契的人也並不隻有嶽鳴,封淩其實也是有的,至少曾經有過,現在他也看出了魏仁武的意思,所以他試探地問魏仁武:“你這是不想讓我離開嗎?”


    “雖然我不想和你敘什麽舊,畢竟我們是仇人,但是你自己說的話,就要說到做到。”雖然魏仁武說的很婉轉,但是意思表達很明確,他是不會放封淩就這樣離去的。


    封淩露出了迷一樣的微笑,他突然一躍而起,立在窗台之上。


    魏仁武沒有預料到封淩會有這樣的動作,他趕緊衝向封淩。


    “再見了,我親愛的徒兒,我們終將會再見麵的。”魏仁武隻看到封淩的風衣衣角左右兩端分別有一個圓環,而封淩將自己的左右兩隻手分別伸進兩個圓環之中,然後用力向後一蹬。


    魏仁武和嶽鳴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封淩消失在窗台之上。


    而魏仁武和嶽鳴衝到窗台觀察封淩的去向時,卻發現封淩就好像會飛一般,他的風衣展開就像一個滑翔機,送他去了遠方的黑暗之中。


    嶽鳴對魏仁武說:“他那風衣應該是記憶麵料,平時看著很平常,一旦通上電流就會改變內部的分子結構,變得非常堅硬,然後就像剛剛那樣成為了滑翔機。”


    魏仁武一臉驚訝地望著嶽鳴:“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嶽鳴癟癟嘴:“我們家族也為軍方做過不少類似的東西,這一點也不算稀奇的。”


    魏仁武看著窗外封淩消失的地方,感歎地說:“封淩和原來變得不一樣了,他以前隻會在暗處使壞,現在竟然還能上天遁地,他比以前更難對付了。”


    “所以,他叫封淩?‘撒旦’叫做封淩?”嶽鳴還是第一次聽到魏仁武說“撒旦”的名字。


    “不然他該叫路西法?”


    “我的意思是說,你明明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是什麽人,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覺得你這樣算是信任我嗎?”嶽鳴隻是在埋怨魏仁武隱瞞著真相。


    魏仁武確實有些慚愧:“我沒有對你說實話,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實話,是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不想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


    “但是,已經把我和林隊長牽扯進來了,對嗎?”魏仁武無需迴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嶽鳴又長歎一聲:“你和那個封淩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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