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裏,劉方接連聽見外麵傳來慘叫聲,便知道外麵的情況不太妙。


    而魏仁武也聽見了慘叫聲,他每聽到一個慘叫聲,心裏就踏實一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魏真的慘叫聲。


    劉方估計自己的第一分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於是便指揮其他人:“二三分隊埋伏,四分隊準備正麵迎戰。”劉方並沒有慌亂,指揮有度。


    劉方又點亮了一根蠟燭放在教堂的中間,然後自己離蠟燭遠遠的,生怕自己在黑夜中被當成活靶子。


    劉方看了一眼“撒旦”,“撒旦”似乎便毫無畏懼,很自然地坐在了燭光前,但也沒有那麽大膽,也僅僅是在燭光的最邊緣。


    “老大!老大!”這個時候,教堂的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劉方認出來那個聲音了,那是他第一分隊的帶隊人的聲音。


    劉方又看了一眼“撒旦”,他自己不敢輕舉妄動,希望“撒旦”能給一點指示。


    “撒旦”隻是默默地點點頭,似乎是讓劉方不要保守,得主動出擊。


    劉方得到了“撒旦”的許可,信心大增,他又喊了一聲:“第四分隊,出去看看。”


    第四分隊的五個人,本來就準備正麵迎戰,他們一聽到劉方的命令,立即一人舉起一把手槍,並且打開手電筒,將手電筒放在手槍準心的位置,所有動作和第一分隊如出一轍,這說明他們都是同樣接受過訓練的。


    “老大!老大!”第一分隊那個帶隊的叫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慘,竟然還帶著哭腔。


    劉方的手下們是十分團結的,所以第四分隊的五個人聽到自己的夥伴如此慘叫,心都快要碎了,趕緊衝出教堂。


    “老大!老大!嗚嗚嗚……我害怕!”第四分隊的五個人迅速前往慘叫的方向。


    很快,他們便用手電筒找到了那個第一分隊的帶隊的,就在小樹林的邊上,跪在那裏。


    五個人迅速來到第一分隊帶隊的身邊。


    靠近那個人才發現,他不僅跪在地上,全身是血,而且嘴裏還顫抖著說:“別…別……”


    “別什麽別。”第四分隊的帶隊把第一分隊的帶隊從地上拉了起來。


    可是第四分隊的帶隊突然一下心涼了半截,因為他看見了第一分隊的帶隊背在背後的雙手竟然沒有了手掌,兩隻手掌竟然被人用刀砍了下來,切口處極為平整,可是切口處血流不止,恐怕再不止血,第一分隊的帶隊很快便會死掉。


    可是,第四分隊的帶隊卻不敢幫助第一分隊的帶隊止血,因為他本來該有手掌的地方,雖然沒有了手掌,但是有了別的東西,危險的東西,簡而言之就是兩枚*,掛在他手掌位置的*,兩隻手一手一隻,而且他還清楚地看見*的拉環處還連著一根十分細的鐵線,因為手電筒照耀下,鐵線閃閃發光。


    遇到這種情況,任何人的下意識並不是要救自己的同伴,而是臥倒,第四分隊的帶隊第一個看到那兩根連著*拉環的線,他趕緊就臥倒了,其他四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第四分隊的其他四名隊員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再反應了,那兩條鐵線突然拉直,*上的拉環便脫落掉,等他們四人看清*的時候,*已經爆了,四人加那個第一分隊帶隊的立即被兩枚*炸成了碎片,炸死的這五個人沒有一個留下了全屍。


    然而,炸死的沒有留下全屍,還有一個沒有被炸死的也同樣不好受,而這一個沒有被炸死的就是第一個發現*及時做出反應的第四分隊帶隊。


    雖然沒死,也跟死了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他雖然做出了反應,但是實在是離爆炸中心太接近,他臥倒在地,他的後背卻被爆炸炸得血肉模糊。


    第四分隊的隊長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完成失去知覺,後背痛疼無比,雖然自己離死不遠了,可是他並不想死在這裏,沒有人會想死的,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還能動彈,他用盡自己的力氣,靠著求生的欲望用自己的雙手牽引著自己匍匐前進。


    他要爬迴教堂,隻有在教堂裏,他才能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畢竟教堂裏都是自己人。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他連一米都沒有爬出去,他便爬不動了,這倒不是因為他沒有體力,要知道強烈的求生欲望會刺激人類的腎上腺,會激發人類身體的潛力,讓人類有更多的體力,所以他沒有繼續前行,並不是體力的問題,而是他不能再繼續前行了,他遇到了阻礙。


    阻礙就在他的麵前,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雙軍用皮鞋,雖然眼前黑暗,但是月光照耀在黑色的皮鞋上閃閃發亮。


    他微微抬起了頭,雖然他看不見站在他前麵那個人的那張臉,但是卻看到了那個人手中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像是一把*。


    他知道自己沒救了,他隻恨自己剛剛丟掉了自己的手槍,不然他還能掙紮地反抗一下。


    那個人把*放在他的脖子邊,他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感覺喉頭一甜,緊接著他便看著鮮血從自己喉嚨處朝外一湧而出,卻無可奈何。


    看著自己慢慢死亡才是最讓人絕望的,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死透,可是他的心已經完全死透了。


    那個人離開了,消失在黑暗裏,他也就這樣死掉了。


    教堂裏,劉方聽到了爆炸聲,那聲爆炸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就算劉方捂住耳朵,他也照樣聽得見。


    劉方知道他的第四分隊也兇多吉少了,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撒旦”,他需要“撒旦”給他一點建議,他現在真的有些迷茫,現在的情況和他預計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本來還認為他隻需要兩支小隊便能拿下魏真,因為在他看來,魏真畢竟隻有一個人,去沒有想到魏真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消滅了自己的兩支小隊。


    “撒旦”在燭光照耀下一臉陰沉,隻幽幽地說了一個字:“守。”


    “撒旦”的意思也明確了,與其出去被魏真各個擊破,還不如集中兵力守在教堂裏,將魏真一網打盡,畢竟自己人多勢眾,而且魏真也一定會進來的,自己的兒子在教堂裏麵,他怎麽可能會隻在教堂外麵打遊擊。


    現在的局麵便成了對峙局麵,魏真不進去,劉方等人也不出去,兩方比拚起了耐心。


    在耐心方麵,劉方向來很有自信,畢竟他曾經很早就出來混了,可是他一直沒有發跡,他全靠他的耐心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況且,魏仁武還在他的手裏,他還可以讓魏仁武受盡折磨,這也會同時折磨魏真的,所以劉方在耐心方麵,有著極大的優勢,而且他估摸著魏真很快就會沉不住氣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教堂的門口突然飛進來了一顆黑色的物體。


    眾人根本沒有看清那個飛進來的黑色物體是什麽,可是很快他們便能夠看清楚,因為那東西突然亮了,而且非常亮,亮到刺眼。


    劉方第一反應那黑色的物品是一枚*,要知道他們本來就處於黑暗當中,眼睛在長時間處在黑暗之時,突然遇到強光會刺傷自己的眼睛,而*的光比強光還要強光好幾倍,這叫劉方等人如何能受得了。


    於是劉方等人紛紛蒙住自己的眼睛大喊疼痛,而且視力肯定短時間內也很難恢複,本來就黑暗的地方,再沒有視力,那麽基本上等於喪失了戰鬥力。


    劉方又沒有料到魏真會出此招,他又一次低估了魏真,他感覺自己在對付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強大的海豹突擊隊。


    劉方知道他已經擋不住魏真的,眼下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保命,沒有視力的情況下,如何才能保命呢?那肯定是躲起來,就目前的這個情況,趴下來也許是最好的保命辦法,至少劉方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所以他根本沒曾多想便趴了下來。


    劉方趴下來後,便聽到了各種槍聲,有機槍的聲音,也有手槍的聲音,但是聽得最多的還是子彈擊中人後,人的慘叫聲,這也是最讓劉方感到恐懼的聲音。


    劉方趴在地上,雙手抱頭,聽著這慘劇人寰的聲音,就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隨時都在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死的人。


    差不多半分鍾過後,劉方的視力才漸漸地恢複了過來,而周圍的槍聲與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劉方本來趴在講台的下麵,這個時候才慢慢地從講台後麵探出頭來,那根蠟燭還在燃燒,燭光下教堂內遍地的屍體和血液,一個人屹立於屍體和血液之中,英姿颯爽,威風凜凜,這個人便正是魏真,他左手單手持m4a1,右手持pistole80手槍,一張臉滄桑而冷峻,眼神中還透露著死神般的殺氣。


    劉方僅僅看到魏真的這英姿就已經足夠膽寒了,而何況他的人已經全軍覆沒,更讓他絕望的是,這眾多屍體裏麵竟然沒有“撒旦”,“撒旦”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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