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暗而冰冷的空間裏,一個男人單膝跪在地上,頭一直低著。


    像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待著的地方,然而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這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衣服,仿佛這個衣服的黑與周圍的黑融為一體,而他的左眼卻充滿了奪目的光芒,這隻左眼與黑暗相悖。


    為什麽這個男人隻有左眼才能放出這樣的光芒呢?那是因為他隻有左眼,沒有右眼,他右眼的位置本來該有一隻充滿光芒的眼珠,但是他卻沒有,隻有一個死氣沉沉的黑洞,比黑暗還要更黑暗的黑洞。


    這個男人雖然周圍盡是無邊的黑暗,但是他本人所在的位置卻不黑暗,因為他的手中握著一支蠟燭,讓他的周圍的兩米內能夠被燭光給罩住。


    這個男人低著頭,對著前方的黑暗中,幽幽地說了一句:“‘天帝’,我迴來了。”


    這個男人似乎知道黑暗裏有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正是他所稱唿的“天帝”。


    這個男人並沒有看見黑暗裏是否真的有人,但是他聽得見,因為黑暗中有一個極其滄桑的聲音:“‘青龍’,事情辦得怎麽樣?”


    原來這個獨眼男人叫做“青龍”,“青龍”抬起了頭,露出了充滿殺氣的笑容:“該殺的都殺幹淨了,還有一些想逃走的,我也沒有遺漏掉,全部都追殺致死。”


    “那不該殺的,你沒有誤殺掉吧。”這個“天帝”似乎擔心“青龍”殺得興起,興奮過頭而錯殺了人。


    “青龍”又低下了頭:“放心吧,‘天帝’,‘青龍’隻殺該殺的人,‘天帝’不要魏仁武死,所以我沒有動過他一根毫毛。”


    “你辦事,我非常放心,你可是我手下中辦事效率最高的一個人。”似乎這個“天帝”對“青龍”非常放心。


    “可是,‘天帝’,屬下有一事不明。”


    “哦?從來隻會聽我命令行事,從來不問為什麽的‘青龍’,今天好像對任務有些疑問,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天帝”調侃起了“青龍”,可是他的調侃中卻帶著一絲怒氣,似乎他並不滿意“青龍”提出疑問。


    “屬下不敢質疑‘天帝’,隻不過……”“青龍”還是畏懼於“天帝”的威嚴,竟然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口。


    “他隻不過是氣不過而已,‘青龍’敗在魏仁武的手裏過一次,爭強好勝的‘青龍’眼見這一次可以殺掉魏仁武的機會,卻因為‘天帝’的命令而放過魏仁武,這自然讓‘青龍’無法接受,所以他才希望向‘天帝’討一個說法。”這句話不是“青龍”說的,也不是“天帝”說的,而是來自於“青龍”的左側的黑暗中,另外一個較為陰柔一點的男人聲音。


    “青龍”的銳利的左眼,怒視左側,狠狠地說:“‘玄武’,我不需要你多嘴。”


    “哈哈哈哈,‘龜丞相’,你看看,本來‘青龍’除了‘天帝’,便隻聽你的話,可是現在連他都不滿意你了。我早就跟‘天帝’講過,你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這又是來自“青龍”右側的黑暗中,一個嫵媚的女人聲音,而她所說的“龜丞相”,似乎指的是“玄武”。


    “聽你‘金絲雀’的意思,你準備讓‘天帝’把我取締了,然後坐上我的位置嗎?”“玄武”也不甘示弱,反諷起那個女人。


    “行了,行了,別再吵了。”這次是“天帝”在說話,阻止了他們的爭吵,“我們最大的敵人已經出現了,你們居然還在起內訌,你們告訴我,我們靠什麽來打敗敵人?”


    三人紛紛懼怕地迴答:“屬下知錯了。”


    “‘玄武’,我問你,我們最大的敵人是不是魏仁武?”


    “不是。”


    “那麽魏仁武的敵人是誰?”


    “是‘撒旦’。”


    “那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


    “也是‘撒旦’。”


    “很好,‘青龍’,我又問你一句。”“天帝”又開始向“青龍”發問。


    “屬下在。”“青龍”堅定地迴答。


    “敵人的敵人是什麽?”


    “青龍”愣了一下,才迴答:“是盟友。”


    “沒錯,這就是我讓你放過魏仁武的原因,魏仁武現在死咬著‘撒旦’不放,他能夠給‘撒旦’製造很大的麻煩,就像他曾經給我們製造了很大的麻煩一樣,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留著他的命,讓他和‘撒旦’兩個人狗咬狗,就算不能夠消滅‘撒旦’,也至少能夠極大地消耗‘撒旦’,這樣咱們才有更大的機會戰勝‘撒旦’。”“天帝”突然歎了一口氣,“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青龍’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青龍”把頭埋得更加低了:“屬下再也不敢質疑‘天帝’了。”


    “很好,你依然是我信任的那個‘青龍’。”“天帝”對“青龍”的認錯的態度感到非常滿意。


    “另外,‘朱雀’,我也有話問你。”解決了“青龍”,“天帝”顯然還有事情要問“玄武”。


    “屬下在。”是那個被“玄武”稱為“金絲雀”的女人在迴答。


    “之前,你在國安部裏打探的消息,說‘撒旦’被美國人關在了一個叫惡魔島的海島監獄裏,消息準確嗎?”


    “十分準確,國安部花了巨大的代價,才得到的這個消息。”


    “‘玄武’,你告訴‘朱雀’,你在美國那邊的調查情況。”


    這個時候,“玄武”開始發言:“我帶了不少人,去到美國,也花了不少錢去賄賂他們的官員,還不容易打探到了那個叫惡魔島的地方,我帶著人,開著一條快艇去到惡魔島,結果惡魔島上的確有一個監獄,隻不過監獄裏空無一人,別說囚犯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撲通!


    兩個膝蓋敲在地板上的聲音,“朱雀”似乎在黑暗中跪了下來,她的聲音也恐懼地發抖起來:“‘天帝’!屬下絕對沒有騙你,國安部是多方打探才得到這個消息,其中還包括與俄羅斯的格勒烏和英國的軍情六處的合作,才從美國人的嘴裏挖出這個消息,我絕對不會說謊的。”


    “我相信‘金絲雀’。”剛剛還在和“朱雀”拌嘴的“玄武”,現在卻幫著“朱雀”在說話。


    “哦?‘朱雀’如果沒有騙我的話,那麽是‘玄武’你在騙我嗎?”“天帝”又質疑起“玄武”來。


    “我也沒有騙‘天帝’。”“玄武”迴答地鏗鏘有力,毫無懼色。


    “那我就有點糊塗了,到底這又是怎麽一迴事呢?‘玄武’你來給我解釋解釋。”


    “我想反問‘天帝’一句,‘朱雀’的情報說惡魔島是美國最戒備森嚴的監獄,關押著最重要的犯人,您覺得這樣的地方,關得住‘撒旦’嗎?”


    “關‘撒旦’?不不不,我可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地方可以關住‘撒旦’的,所以‘撒旦’如果在惡魔島上的話,那也隻是他出於某種目的,自己想待在那裏。”


    “沒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麽地方關得住‘撒旦’,而這一次情人島事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說明‘撒旦’有非常大的勢力,他完全可以反過來占領惡魔島。所以,我認為‘金絲雀’的情報沒有任何的問題,‘撒旦’之前是在惡魔島上,但是他並不是囚禁在那裏,而是他已經占領了惡魔島,居住在那裏,如今他開始行動了,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在惡魔島上待下去,便‘清洗’了惡魔島,所以我帶人去島上追殺‘撒旦’的時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你說的也有道理。”“天帝”讚同了“玄武”的分析,“‘朱雀’,你起身吧,這件事並不怪你,也怪我對‘撒旦’太過於執著,才誤會了你。”


    “屬下不敢怪罪‘天帝’。”“朱雀”似乎已經站了起來。


    “‘玄武’,既然‘撒旦’已經逃離了惡魔島,那麽你覺得他接下來會怎樣行動?”


    “我認為,‘撒旦’這次情人島的行動,沒有親自參與,說明他並沒有在中國,很有可能還藏在美國的某個地方,但是他既然已經在派人行動,說明他也在做準備,而且很快便會準備完畢迴到中國,那個時候,我相信無論是魏仁武,還是我們‘封神會’都將會與他有一場大戰的,所以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也得準備起來。當然,‘撒旦’什麽時候會迴到中國,這個就要靠‘朱雀’的情報了。”


    “我一定會在國安部注意‘撒旦’的行蹤的,我也會提醒他們注意海關那邊,一旦有可疑人員入境,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和‘天帝’的。”“朱雀”突然一下便十分聽“玄武”的話了。


    “天帝”最後總結了一句:“傳令下去,‘封神會’上上下下所有人員放下手上所有的任務,進入最高戒備,一場大戰即將來臨,我們不能有半點鬆懈。”


    “遵命。”“青龍”、“朱雀”、“玄武”三人異口同聲地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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