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裏來著?”李靈兒開著她自己的奧迪a5,詢問副駕駛座上裝扮成形似金城武的魏仁武。


    魏仁武悠然望著車窗外:“我們是一對情侶,是來深圳度假的,深圳能有什麽地方可以度假呢?當然隻有海灘了。”


    “這就是我們去西湧海灘的理由嗎?”


    “是的,這就是理由。”


    “去海灘,難道不應該去‘大梅沙’或者‘小梅沙’嗎?外地人來深圳,都會去這兩個地方的。”李靈兒對魏仁武的理由並不滿意。


    “我們不去那兩個地方,我們隻去西湧海灘,我聽說一般本地人都會推薦西湧或者東湧,然而西湧更好一些。”魏仁武執意要去西湧海灘。


    “為什麽?難道我們不是扮演的從外地來深圳度假的情侶嗎?”


    “不,我是外地來的,你是本地的,所以你帶我去的西湧海灘。”


    “為什麽我們不都是外地來的呢?”


    “第一,我們都是外地來的,去往西湧度假,很容易惹人懷疑,畢竟我們要麵對的人,是很多疑的人,他們很容易和你一樣在想,兩個外地人,為什麽不去大小梅沙;第二,這幫人本來就會關注所有與他們接觸的外地人,所以我們要暗中行動的話,就必須盡量減少他們的疑心;第三,你見過哪一個外地人開本地牌照的汽車嗎?”魏仁武指了指李靈兒的汽車。


    魏仁武成功說服了李靈兒,不是因為前麵兩句,主要是因為她確實開著深圳牌照的汽車,當然她還是有其他的疑問:“所以,你非要去西湧,是因為你要打探的消息,就在西湧嗎?”


    “是的,消息就在西湧,而且隻能在西湧。”魏仁武並不想跟李靈兒解釋太多,他隻需要李靈兒安心聽他的吩咐便可以了。


    “好,咱們去西湧。”李靈兒猛踩油門,一個加速,朝著西湧方向行進。


    西湧海灘位於深圳東南方向的大鵬半島的最南端,本來是全國最優美八大海灘之一,因為距離市區較遠,交通也不是很便利,所以鮮有外地人到來,一般來這裏玩的,都以深圳本地人居多。


    對於常年在內陸生活的魏仁武,很少看到過大海,當然很少看見,也還是有機會看見,畢竟魏仁武曾經全國流浪不少的時間,其中就來到過廣東,大海他是見過,卻重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大海。


    去往西湧海灘,會通過一條濱海公路,一邊是海岸,一邊是山丘,天上是蔚藍的天空,偶爾掛著像棉花糖一樣,又白又軟的雲朵。


    魏仁武看著車窗外,如癡如醉,本來魏仁武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可是現在他也沒有那麽多的話了,因為他在集中注意力觀看如此鬼斧神工的美景。


    “啞巴了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安靜?”李靈兒聽了魏仁武一路的“單口相聲”,這時魏仁武變得如此安靜,還讓李靈兒感覺有些不習慣。


    “噓!”魏仁武不想讓李靈兒打擾他,他有很久沒有好好看風景了,畢竟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都太長時間處在黑暗當中,他有時候在想,如果哪一天他能停下來,他一定要出來旅遊旅遊,“你覺得*靜了的話,就放放音樂吧。”


    李靈兒才不會主動請求魏仁武聊天,於是她打開了音樂,來讓她自己不那麽無聊,李靈兒把車輛音樂廣播打開,音樂廣播dj正在說:“今天早上林肯公園的主唱查斯特貝寧頓在自己家被發現上吊自盡,終年41歲,一代音樂大師就此隕落,今天簡直是音樂界的災難,下一首歌來自林肯公園的《intheend》,讓我們用查斯特的這首歌,來紀念他這個悲慘的結局吧!”


    李靈兒把音量調大,很自然地跟著音樂哼唱了起副歌:“itriedsohard,andgotsofar,butintheend,itdoesn’tevenmatter。ihadtofall,toloseitall,butintheend,tdoesn’tevenmatter……”


    魏仁武聽過這首歌,而李靈兒剛好哼唱的這句副歌,歌詞大意是:“我那麽努力,那麽堅持,可是到最後,卻無濟於事。我不得不失去一切,我的一切,可是結果卻無濟於事……”


    這首歌讓魏仁武覺得剛好是在諷刺他自己,他做過不少努力,可是他也失去不少,包括他的父母,他的朋友,這讓魏仁武不得不迴想起一些他塵封起來的痛苦。


    “咱們能不能換首歌?”魏仁武不想聽下去了。


    “這首歌怎麽了?別人都死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歌嗎?”李靈兒很喜歡這首歌,可不願意聽到一半的時候,換一首歌。


    “是的,他死了,我很尊重他,但是咱們能不能不放死人的歌,本來咱們就要去做危險的事情,放死人的歌,不吉利。”魏仁武也沒有征求李靈兒的同意,直接關掉了音樂廣播。


    “喂,魏仁武,你就不能讓我把歌聽完嗎?”李靈兒向魏仁武表達了不滿。


    “聽什麽歌,你直說,我唱給你聽。”魏仁武在逗趣李靈兒。


    “我要聽搖滾。”李靈兒又想打開車載廣播,卻被魏仁武阻止。


    “不就是搖滾嘛,我也會,《私奔》應該聽過吧。”魏仁武扯起嗓子便開唱,“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魏仁武的歌聲簡直比殺豬時的豬叫還要難聽,李靈兒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穿,她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過這麽難聽的歌聲,她趕緊伸出右手堵住了魏仁武的嘴。


    “行了,行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唱了,我不聽歌了,總行了吧。”李靈兒沒有求過魏仁武,卻因為魏仁武那“美妙”的歌聲,第一次求魏仁武。


    魏仁武把李靈兒的手握住,在李靈兒的手上吻了一下,*地說:“手很香嘛,不聽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聽歌。”


    李靈兒趕緊把手拿迴來,非常嫌棄地說:“也沒有必要聽歌了,我們到西湧了。”


    魏仁武看到了“歡迎來到西湧”的牌子,跨過牌子,便是村子。


    西湧的村鎮不是什麽繁華的村鎮,但也不是什麽落後的村鎮,魏仁武一眼望去,各種客棧民宿,很明顯這裏的確是旅遊的地方。


    任何外來人來到西湧,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住宿的地方。


    李靈兒和魏仁武找到的客棧是這個地方最好的客棧,李靈兒開著奧迪a5,如果還住著次一點的客棧,明顯與她的身份不符。


    還沒有下車,客棧內一位穿著白色吊帶裙的中年女人便從客棧裏迎了出來。


    “帥哥,美女,來把車停到我們院裏來。”在中年女人的指引下,李靈兒把車停進了客棧內的小院。


    魏仁武先下的車,他一看見這位穿著清涼的殷勤的中年女人,便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嫌棄著說:“我說老板娘,你穿得太露了,該把你的肉遮一遮了。”魏仁武這麽說,倒不是因為魏仁武這個人傳統,嫌棄老板娘穿得太暴露,如果是斯嘉麗約翰遜,就算斯嘉麗什麽也不穿,他也不會嫌棄,他隻是嫌棄長得又老又醜的人穿這麽少。


    中年女人根本沒有在意魏仁武的話,她甚至當做沒聽到,隻是問魏仁武:“帥哥,美女,要住我們這裏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不住你這裏,來你這裏上廁所嗎?”魏仁武覺得自己多跟這樣醜的女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


    “那帥哥想要什麽樣的房間?”中年女人自覺沒說對話,立馬轉口問魏仁武需求。


    魏仁武頓了頓,掏出一根香煙來點燃後,才迴答:“我要一間你們這裏最好最大的單人間。”


    “啊?”這時,李靈兒剛好下車,卻聽到魏仁武隻要了一個房間,十分驚訝地脫口而出。


    魏仁武望著李靈兒,一直在跟李靈兒擠眉弄眼,使眼色,而另一邊卻在對中年女人說:“我們是情侶,我們想要一個舒適又安靜的房間,你知道的,晚上的時候,有時候會在床上鍛煉一下,床不好,很容易閃到腰的。”他強調情侶二字,就是想讓李靈兒明白,沒有情侶是分房睡的。


    中年女人一看就是個過來人,她偷笑著壓低了聲音對魏仁武說:“明白的,明白的,年輕人的生活,我非常懂,我給你一間帶水床的,非常有情調的房間。”


    魏仁武微微一笑,伸出雙手,走到李靈兒的麵前,給了李靈兒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非常溫柔地說:“寶貝兒,老板娘說,讓咱們住一間情趣房,你看怎麽樣呢?”


    這句話剛說話,魏仁武又壓低了聲音在李靈兒的耳邊說:“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你要注意自己的措辭。”


    李靈兒本來不太高興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而嫵媚的笑容:“達令,你說住哪一間,我們就住哪一間,隻要有你在,無論是哪裏,我都願意住。”李靈兒的心裏,已經被自己的這句話惡心了千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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