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最終確定下來陳向南的人選,聽起來,他的分析方法很簡單,但實際上過程卻一點都不簡單,因為他必須把門店內的所有人全部在眼睛裏過一遍,然後一個一個排除篩選,才能最終確定,因此魏仁武在門店外從上午一直站到晚上下班,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一個廁所都沒有去上過。


    魏仁武給人的印象,平時都是吊兒郎當的,可是他一旦認真起來,還真能幹出許多常人無法辦到的事情。


    說實話,這個小貸公司下班還真晚,按道理,大家都是六點鍾下班,它卻在六點鍾以後,全公司的人員還一起開了個會,直到七點鍾以後才下班。


    魏仁武就也在門店外,等待到了七點鍾以後。


    本來,魏仁武已經在小貸公司開會以前,便確定了陳向南的身份,但是他卻沒有立即采取行動,他還是一直等著陳向南下班後從門店裏走出來。


    魏仁武看見了陳向南走出門,隻見他一出門,便一口痰吐在地上,極其沒有素質。


    陳向南還對跟他一起出來的同伴埋怨:“操他媽的,今天開會又說了一堆廢話,簡直是浪費老子的時間,現在我的肚皮真是餓得咕咕叫。”


    陳向南的同伴這時卻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要不咱倆去喝兩杯,然後找兩個小妞解解乏,我最近可是打探到了一個好地方。”


    陳向南嫌棄地搖搖頭:“不去,不去,咱們昨天不是才來了一次麽?”


    陳向南的同伴放低聲音:“今天這個,是我朋友介紹的,他強烈推薦我一定要去試試,說那裏的妹子身材和技巧都特別棒的,你真的沒興趣?”


    陳向南還是搖搖頭:“算了,算了,下次吧,連續去的話,身體會垮掉的,畢竟我也不是什麽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了,老子也是需要休養的。”


    “不去算了,我和別人先去試試水,如果好的話,下次再叫上你。”說完,這人便和陳向南道別而分路。


    陳向南的家已經離這裏不遠,所以,他選擇的一個人走路迴家。


    他自己像往常一樣,抬頭挺胸,嘴裏叼著香煙,還哼著小曲,朝家走去,但是他卻不曾想到,他的背後卻緊緊跟著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在身後。


    跟著陳向南的人,自然是魏仁武,現在正是魏仁武可以和陳向南單獨相處的機會,而魏仁武卻還是沒有上前和陳向南打招唿,而是默默地跟在陳向南的身後。


    陳向南沒有馬上迴家,他工作了一整天了,早就餓了,所以他便先鑽進了路邊的一家麵店,把晚飯的問題先解決掉。


    魏仁武也跟著陳向南鑽進了麵店,陳向南並不認識魏仁武,他自然也不會覺得這一個留著八字胡,穿著風衣的陌生人會在跟蹤自己,所以魏仁武也可以放心大膽地吃麵,大可不必擔心會暴露自己,再加上,魏仁武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上過廁所,他正好可以一次性在麵店裏把這三樣都解決一下。


    陳向南是餓了一下午的人,而魏仁武卻是餓了一整天的人,陳向南雖然隻點了中碗的麵,在速度上卻遠遠不及狼吞虎咽吃著大碗麵還加了個雞蛋的魏仁武。


    魏仁武先吃完麵,上完廁所,便在麵店外的一個角落裏,等待著陳向南出來。


    陳向南吃飽了,叼著煙便從麵店走出來,魏仁武便繼續跟在他的身後。


    不久後,陳向南便走進了一個比較近的小區,魏仁武跟了他一路,他卻始終沒有發現魏仁武的存在,不得不說魏仁武的跟蹤技術真是一流,當然跟蹤和偵查都是一個偵探最基本的素養,魏仁武在這兩樣上絕對是最頂尖的造詣。


    陳向南上了一棟樓,在第三層的一個房門前,準備從兜裏掏鑰匙。


    看來這裏便是陳向南的家了,魏仁武已經不能再等,他立馬衝上前,一手抓住陳向南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的手。


    “你要幹什麽?”陳向南眉頭一皺,“你是誰?”


    魏仁武隻是抿嘴一笑,並沒有迴答,又見魏仁武伸出另一隻手在陳向南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哎呀!”陳向南感覺到脖子上有被針刺的疼痛感,不禁喊了一聲。


    陳向南退後兩步,突感兩腳發軟,不自覺地便跪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陳向南的話都說不全了,隻感覺腦袋一陣暈眩。


    “你的脖子上,被我刺了一針,針上塗了河豚毒素,不過你放心,毒量不會危害到你的性命,但是會麻痹你的神經,好好睡一覺吧……”這是陳向南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甚至沒法睜開眼睛看到魏仁武張嘴說出這一句話,便沉睡了過去。


    魏仁武順勢接住往地上倒下的陳向南,把他平放在地上,並從陳向南的手中拿到了他家裏的鑰匙。


    魏仁武癟著嘴,看了看已經沉睡過去的陳向南,對沉睡著的陳向南說:“你爸爸一生隻想好好的照顧你,隻可惜你沒能成長成一個好人,變成了如此的混蛋,我想你爸爸也一定很傷心,很自責,都怪他自己沒能給你好的教育環境去好好教導你,雖然他現在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是想在他生命已經結束後,救你一命,就讓我來幫他完成遺願吧。”


    魏仁武又看了一眼陳向南,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迴應,而陳向南已然昏睡,去等一個睡著的人來迴應自己,會顯得像一個白癡的。


    魏仁武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電話便接通:“成幫主啊,我可能需要你叫點人,再弄一輛車來才行……沒辦法,我實在一個人拖不動這樣一個成年男人……對,對,地址是……”


    另一邊,嶽鳴在“首座max”的停車場,一直守候在陳長葉屍體的身邊,等待著張風的到來。


    張風很快便帶著兩名手下來了。


    “小嶽,這是怎麽迴事?”張風見了這樣的情況,下意識地便詢問起嶽鳴來,如果不是因為張風了解嶽鳴,換做其他的警察來到這裏,一眼便看到一個死人和死人旁站著一個滿身鮮血的嶽鳴,可能問都不會問什麽,便立即逮捕嶽鳴。


    “我…我也說不清楚,這是魏仁武讓我來這裏把這個叫陳長葉的人給帶走,結果剛到停車場,陳長葉便被一個殺手給殺死了。”嶽鳴隻能跟張風解釋一下他經曆過的這件事,而這件事的起因和殺手的身份,嶽鳴卻無法跟張風解釋,因為魏仁武並沒有告訴過他,而是直接給他下達的命令,他也按照魏仁武的命令去執行了,卻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你看到那個殺手的長相了嗎?”張風是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他首先便問到了重點,既然是槍殺案,而槍手又是在嶽鳴的眼皮子底下作案,那麽嶽鳴就應該看清了殺手的樣貌,這樣張風便能夠把殺手的長相合成出來。


    嶽鳴很無奈地搖搖頭:“真的很抱歉,張隊長,我沒能看清兇手的樣貌,兇手開槍的時候,我正背對著他,我當時被嚇到了,便沒能及時迴頭,等我迴頭的時候,兇手已經跑了。”


    “兇手一槍打死了死者,卻放過了你,這說明死者便是兇手要殺的目標,而魏先生應該早就知道兇手要殺死者,所以才讓你帶走死者,那麽這個兇手便很有可能和我給魏先生的那個案子有關,不對,應該說兩起謀殺案的案子的兇手就是一個人。”張風也是有分析能力的警察,因為魏仁武沒能讓張風過多地參與到這個案子上來,所以張風也是現在才能分析到這個地步上的。


    “既然兇手是一個人的話,我相信魏先生會解決這兩起案子,抓到兇手的。”嶽鳴明明知道張風所說的另一起案子是南郭先生被殺的案子,他還是假裝不知道,他也是和魏仁武想的一樣,不希望張風過多地參與到南郭先生的案子中,這樣會影響魏仁武的計劃的。


    “你是想讓我信任魏先生嗎?”張風有些猶豫,一方麵他肯定是信任魏仁武的,另一方麵他也想自己解決這個案子,“老實講,林隊長不希望魏先生過多地接觸我們公安廳的刑事案件,我把魏先生帶進案子裏,也就是破戒了,我覺得還是讓魏先生把案子歸還給我,讓我繼續接手比較好,這樣大家都好做。”


    “張隊長是想讓我勸勸魏先生?”嶽鳴點破了張風的意圖。


    既然已經被點破,張風也不好再繼續拐彎抹角,於是他點點頭。


    嶽鳴輕歎一口氣:“哎!張隊長,你和我都是了解魏先生的,他一旦接觸了案子,他是絕對不可能會放手的,所以我也勸勸你,就讓魏先生放手去做,他肯定能把這案子完美地解決,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樣,你要給他空間,他肯定也不會讓大家為難,而且你知道魏先生不是個爭功之人,到時候,你就說是你破的案子,林隊長絕對不會知道的。”


    正如嶽鳴所說的那樣,魏仁武確實是這樣的人,所以他也隻能無奈地接受嶽鳴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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