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寢室裏麵歡聲笑語,煙霧繚繞。


    魏仁武對三名學生,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然後我一拳打在那個混蛋的鼻子上,對那個混蛋說,你的妞我今天帶走了。”


    高個子學生大笑地稱讚魏仁武:“大哥真的太牛了,後來那個混蛋沒有找迴麵子嗎?”


    “找迴麵子?”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渣,哈哈大笑,“他還有什麽麵子可言,你們是沒看見啊,他跪在我麵前叫我爸爸的時候,他還讓我帶走他的妞,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矮個子學生也跟著大笑:“哈哈,哥,真想和你一起看看那種場麵!”


    魏仁武抽著煙:“以後會有機會的。”


    袁景一個人站在角落裏,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他完全不知道這對案情會有什麽幫助,不過這倒是讓他見識到魏仁武的另一麵,他發現大學生們還是挺喜歡他的,完全不像他平時那樣冷漠,所以魏仁武隻要願意,他是可以和別人接觸的,可能隻是因為他不願意。


    魏仁武掐滅香煙:“好了,閑話就說到這裏,咱們來說點正事吧。”


    “大哥,咱們這麽談得來,你有什麽事,盡管說,知無不答。”微胖大學生儼然已經接受魏仁武。


    “我就想問問,田翔這個人,你們覺得怎麽樣?”在做了不少鋪墊後,魏仁武還是迴歸了主題。


    一談到田翔,三名大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歡快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默。


    魏仁武也感覺到他們麵有難色:“怎麽?突然都變啞巴了?”


    高個子大學生尷尬地解釋:“大哥,實不相瞞,我們不是不想跟你說,我們隻是不好跟你說,怕你誤會我們。”


    “你們瞞著我,我才會誤會,大哥我最喜歡坦誠的人。”魏仁武要打消他們的疑慮。


    三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矮個子大學生出來說:“大哥,我就明跟你說吧,田翔這個人,真的不怎麽樣,他死了,對於我們來講,反而覺得是件好事。”


    “他死了還是好事?你們幾個還挺薄情的嘛。”魏仁武對於三人的表現,有些生氣。


    高個子大學生連忙解釋:“大哥,我們就說你會誤會我們吧,這真不是我們薄情,主要是田翔太薄情,他是個混蛋,總是喜歡欺負別人,仗著自己成績好,學校保護他,根本不把我們成績差的學生當人看。”


    “哦,我明白了,你們怕說出實情,是怕我誤會你們是兇手吧。”魏仁武說中了三位大學生的心理話。


    三位大學生點點頭。


    魏仁武又一次大笑起來,笑得合不攏嘴,他轉過頭去問角落裏的袁景:“你說,我們會把他們當嫌疑人嗎?”


    袁景叉著手,癟著嘴,搖搖頭。


    魏仁武把頭轉迴來:“放心吧,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簡單地詢問,如果我們把你們當嫌疑人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裏跟你們暢聊,直接帶迴局子審問,豈不是更省事?”


    三位大學生的心裏的大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來,高個子大學生代表三人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放心了。”


    “所以,關於田翔,你們還有什麽可以說的嗎?比如他最近得罪過什麽人?”魏仁武重新展開與案子有關的話題。


    “他得罪的人,用我們幾個人的手加起來都數不完,實在太多了,平均每天都會得罪一個人。”微胖大學生對田翔頗有微詞。


    “那麽,你們也不知道誰可能是兇手了?”微胖大學生的答案並不能讓魏仁武滿意。


    矮個子大學生迴答:“我們幾個是真不知道誰是兇手,這也絕對沒有包庇誰,不過,大家都說李威可能是兇手,如果真的是李威幹的話,我們還挺感激他的。”


    “那你們再跟我講講李威吧。”講完田翔,魏仁武依然會關心李威這個犯罪嫌疑人。


    “李威的話,我們也談不上喜歡他,他是個孤僻的人,不愛跟別人接觸,但是他總要好過田翔,至少他與人無害,另外說到受田翔迫害,李威無疑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受到田翔的傷害是最大,也是最嚴重的,他如果真是兇手,我覺得倒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高個子大學生對李威有幾分同情。


    魏仁武站了起來:“行了,你們已經為我們提供了足夠多的幫助,時間挺晚的,我和我的同事就先告辭。”


    三名大學生也跟著魏仁武站了起來,但是舍不得魏仁武就這樣走了:“大哥,你要走了嗎?”


    魏仁武點點頭:“是的,我們還有任務在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和你們喝著酒,聊著我的趣事。”


    三名大學生把魏仁武和袁景送到寢室門口:“大哥以後記得常來啊。”


    魏仁武和袁景走出宿舍,袁景大笑起來:“想不到你和他們還挺聊得來的。”


    魏仁武冷冷地迴應:“隻要能順利辦案,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和別人打成一片。”


    “我挺好奇的,你講的那個故事,就是一拳打在別人鼻子上,還搶走了別人的妞,別人還跪在地上喊你爸爸,這個故事是真的嗎?”袁景雖然沒有參與這個話題,但是他站在一旁,聽魏仁武手舞足蹈地講著,說得像是真的似的,自己也產生了興趣。


    魏仁武陰險地笑了起來:“我瞎編的。”


    袁景並沒有意外:“果然是瞎編的,我就說,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是啊,換做是我,有人打了我的臉,搶了我的妞,怎麽可能還跪在地上求饒,我隻會和別人拚命。”魏仁武撫摸著自己的八字胡渣,非常得意地說著。


    袁景也笑了起來:“明明是毫無邏輯地瞎話,為什麽你還要編這個故事呢?”


    “因為他們愛聽啊,雖然很荒唐,但是他們聽著卻很爽,被社會的壓力壓迫太久,人們就總會喜歡那些虛幻又很爽的故事。”魏仁武太會抓人們的內心喜好。


    袁景點點頭,對魏仁武這個總結,表示讚同,現在的很多人都會喜歡能夠宣泄自己情緒的故事,許多虛幻的網絡小說便是為了滿足人們這種情緒而生長蔓延起來的。


    “我突然發現,‘懺悔者’選擇的目標有一個相似點,是我們之前忽略掉的。”魏仁武讓話題迴歸到案子上。


    “哦?什麽相似點?你想到了什麽?”袁景十分興奮。


    “你有沒有發現?餘冰潔和田翔,他們都是罪人。”魏仁武嘴角上揚,那種得意,就像是孩子找到了大人藏起來的糖果。


    被魏仁武一點,袁景也明白過來:“沒錯,他們兩個人,都是害過別人的人,所以最終才會遭受這樣的懲罰。”


    “他們死狀,就像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行,這也許就是‘懺悔者’選擇目標的標準,聽起來‘懺悔者’並不像是個連環殺手,倒像是個社會警察,專門懲罰那些有罪之人。”魏仁武的觀點就好像讚同起“懺悔者”的做法。


    這一點,袁景卻不能讚同:“兇手就是兇手,無論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也不管受害者是不是有罪,隻要殺人就是違法,如果需要社會警察去懲罰那些有罪之人,那麽我們真正的警察又算什麽?”


    魏仁武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個頑固的正直之人,有時候警察裏麵也需要你這樣的人出現。”


    “我的理想就是抓盡天下違法之人,把社會變得更加地幹淨祥和。”雖然魏仁武像是在開玩笑,但袁景卻是很認真地在說。


    “不錯,你的理想非常地偉大。”魏仁武對袁景有些刮目相看。


    “那你的理想呢?為什麽要做偵探,去協助警方破案?”袁景希望魏仁武也能跟他一樣有遠大的抱負。


    魏仁武輕歎一聲:“我的理想就沒有偉大了,我隻是喜歡破解那些複雜的案件,而且我也擅長做這個,我隻能稱著‘解謎人’,不能像你一樣當個‘正義騎士’。”


    “沒關係,理想不分大小,隻要大家都在做好事,我覺得社會就會往更好的方向去發展。”雖然沒有在魏仁武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袁景還是對魏仁武表示讚許。


    “都無所謂了,咱們還是繼續辦案吧,爭取盡快拿下‘懺悔者’。”魏仁武是真無所謂,他隻關心案子。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口號喊得漂亮,到頭來,袁景還是要等魏仁武的指示。


    “接下來,咱倆又要分頭行事了,我將要去和那個李威談談,而你將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魏仁武撫摸著自己的八字胡渣。


    “盡管吩咐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袁景在等待著魏仁武的指示。


    “我問你,如果你是‘懺悔者’的話,你在深夜無人的澡堂裏,殺掉田翔後,你會怎麽做?”行動之前,魏仁武又跟袁景玩起了猜謎遊戲。


    袁景不假思索:“當然是逃走啊,難道站在澡堂裏,等著別人來抓嗎?”


    魏仁武點點頭:“是的,應該逃走,可是你總不能帶著作案工具逃跑吧,在隨處都可能碰見巡邏保安的學校,帶走作案工具逃走,就等於自首。”


    袁景這次迴答不了魏仁武,他隻能反問:“那我該怎麽辦呢?”


    魏仁武自己講出了答案:“據說,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作案工具,說明兇手把作案工具藏在了什麽地方,因為學校裏不像住宅區有垃圾堆,都是垃圾桶,作案工具扔進垃圾桶裏,第二天很容易被收垃圾的人發現,所以我是兇手的話,我也會藏起來。”


    “那兇手應該藏在什麽地方呢?”袁景問到了關鍵。


    “是我的話,我會在澡堂附近的某個樹叢裏,挖一個大洞,待我把田翔殺死後,直接進入樹叢,把作案工具給埋了,這樣誰也找不到工具,就沒有了直接證據。”魏仁武基本上就是明確地告訴袁景該怎麽行動。


    袁景恍然大悟:“我知道我該做什麽了,我這就出發。”


    魏仁武嘴角上揚:“完事後,咱們在校門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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