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仔細端詳著手中的菜刀。


    袁景看著菜刀,完全不能相信:“這就是兇器?你怎麽能確定的?”


    “你看看切菜板。”魏仁武指了一旁的切菜板。


    袁景看到切菜板,切菜板上發黴嚴重,甚至還長出了小蘑菇。


    “切菜板都黴成這樣了,菜刀卻清洗得像是把新的,我想你是餘冰潔,一定不會幹這種不合常規的事吧。”魏仁武用手搓了一點切菜板的黴漬。


    袁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魏仁武放下菜刀:“所以說,這菜刀是兇手清洗的,就在殺掉餘冰潔之後。”


    “小魏,你現在有結論了嗎?”袁景在等著魏仁武的結論。


    魏仁武突然臉一橫,怒氣衝天:“你叫我什麽?”


    袁景有些驚慌:“小魏啊,我比你大一點,叫你小魏應該不為過吧?”


    魏仁武警告袁景:“小魏,聽起來是朋友之間的稱唿,咱倆不是朋友,你最好叫我魏仁武。”


    袁景又吃了一次魏仁武閉門羹,老實講,袁景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的心裏也會有些生氣,但是袁景是真心實意想從魏仁武身上學習真本事,所以他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好,魏仁武,你現在有結論了嗎?”


    魏仁武聽到自己滿意的稱唿,才下了結論:“洗潔劑的位置放得很隱秘,而且那個位置旁邊還有兩瓶空的洗潔劑,說明那個位置是餘冰潔專門放洗潔劑的位置,兇手沒有因為到處找洗潔劑而弄亂這裏,說明兇手很清楚洗潔劑放在什麽地方,能夠如此熟知那個位置,便大大地增加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我突然發現你總能發現一些不合常規的現象,你是怎樣做到的?果然跟著你一起辦案,能學到不少事情。”突然,袁景感慨地說起了題外話,他的關注點就像是不在案子上,而是更多地集中在辦案的魏仁武身上。


    “我警告過你,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我要教你的第一門課就是把注意集中在案子上,你就總會看見一些你看不見的事情上。”魏仁武指著袁景的鼻子再一次提醒。


    袁景沒有說話,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雖然在這間廚房裏,氣氛非常地安靜,但實際上*味十足,如果有一把火在他倆中間,一定能夠點燃。


    幾秒之後,袁景還是露出了笑容,他率先低頭:“也行,你說得也不錯,是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所以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袁景既然低頭,魏仁武也不會咄咄逼人,他開始說接下來的安排:“接下來咱們要分頭行事,我去完成警方之前放棄了的一個細節,而你去附近的商店調查一下,看看你口袋裏那瓶洗潔劑是死者還是兇手買的?”


    袁景十分疑惑:“我要怎樣才能調查出洗潔劑是死者還是兇手買的?要知道這種洗潔劑隨處可以買到的。”


    魏仁武很不耐煩袁景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我給你做個假設,假設這瓶洗潔劑是死者買的,像死者這麽懶的人,是絕對不會跑太遠去買洗潔劑的,那麽你拿著死者照片就在附近盤問的話,就一定可以問到死者去買洗潔劑的信息,相反,當你問不到信息的時候,說明洗潔劑是兇手帶來的,那麽洗潔劑便是兇手留給我們的唯一線索,它的作用便大大增加。”


    袁景點頭迴答:“我明白了,我馬上便去調查,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吧。”


    魏仁武一臉不可思議:“你要我電話號碼幹嗎?”


    袁景解釋自己要電話號碼的原因:“我調查完畢後,總得聯係你吧。”


    魏仁武搖搖頭:“不必給我打電話,我會在附近的一家‘貓眼咖啡廳’等你。”


    說完,魏仁武便先行離開了,留下袁景一個人在餘冰潔的家中,嗬嗬冷笑:“還真是‘平易近人’。”


    魏仁武離開後,便徑直來到“貓眼咖啡廳”,他坐在一個靠近窗子的位置,久久沒有點咖啡。


    咖啡廳自然不會允許一個的客人占著位置不消費,於是咖啡廳裏一位麵部消瘦的男服務員走上前去,對魏仁武客氣有加:“先生,請問你要點些喝的嗎?”


    魏仁武冷冷地看了這位服務員一眼:“當然,不點喝的,我難道是來乘涼的嗎?”


    服務員重新組織語言:“那請問先生想喝點什麽?”


    “藍山咖啡。”魏仁武隻瞥了一眼菜單便決定了。


    “馬上為你準備。”於是,服務員便去櫃台準備好咖啡。


    過了十來分鍾,服務員才把咖啡端到魏仁武的麵前。


    服務員正準備離開魏仁武的位置,卻被魏仁武叫住:“先別走,我想找個人傾訴一些事情,你能陪我聊聊嗎?”


    “聊聊?”服務員表情十分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顧客有這種要求。


    “坐下。”魏仁武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


    服務員隻得坐下,顧客就是上帝,在顧客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錢,他不能輕易地去拒絕顧客。


    魏仁武喝了一口咖啡,臉上非常憂鬱:“朋友,你失戀過嗎?”


    服務員對魏仁武的狀況十分關心:“顧客失戀了嗎?”


    魏仁武長歎一聲,從兜裏掏出香煙來點燃,深吐煙圈:“是的,我的女友,不對,應該是前女友,我的前女友背棄了我,我非常生氣,我很愛她,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說完,魏仁武的眼珠裏突然充滿了淚花。


    服務員安慰魏仁武:“沒事的,先生,這都是她的不對,我相信她一定會後悔的,你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魏仁武忍住淚水,一臉絕望:“你說,如果我的前女友消失了,我的心理會不會好受一點?”


    服務員立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甚至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栽在地上,他驚恐萬分:“你…你…你是警察?”


    魏仁武收起了淚水,哈哈大笑起來:“王鵬,你不要緊張,你見過像我這樣年輕的警察嗎?”


    原來這位服務員便是餘冰潔的前男友,那個被一度被警察懷疑成兇手的王鵬。


    王鵬又坐迴到座位上,驚慌地問魏仁武:“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麽?”


    魏仁武鎮定地迴答王鵬:“事實上,我是一名偵探,我想要查明真相,希望你配合我。”


    “偵探?警方已經還我清白了,餘冰潔不是我殺的,你不應該再找上我。”王鵬趕緊為自己開脫。


    魏仁武注意到,王鵬全身都在發抖,魏仁武安慰他:“你不要太緊張,我並不認為你是兇手,但是你一定能提供一些信息給我,我知道你愛餘冰潔的,你也應該希望我能找出兇手,為她報仇吧?”


    王鵬突然冷笑一聲,極度憤怒:“我愛她?不,我一定不愛她,相反,我恨死她了,雖然不是我殺的她,但是我覺得她的死是活該,她死後,我心裏簡直舒暢多了,那個賤人早就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為什麽怎麽恨她?我聽說你也曾挽迴過她。”魏仁武在試探王鵬。


    “沒錯,我之前是很愛她,隻不過是因為我不知道竟然是這種人,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挽迴她的。”王鵬咬牙切齒,他對餘冰潔的恨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她是哪一種人?”魏仁武希望王鵬自己說出來。


    “她就是個萬人捅的*,她竟然瞞著我和別人上床,而且還不止一人,要是我早知道的話,我覺得不會再去挽迴她的,現在想想,我還是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幸好她死了,她的死就是報應。”王鵬的叫罵聲音太大,引來了咖啡廳的經理。


    經理遠遠走來,衝著王鵬大喊:“王鵬,你在吼些什麽?你把客人嚇到了,怎麽辦?”


    魏仁武為王鵬辯解:“沒事的,經理,他隻是在跟我聊天而已,不用太緊張。”


    王鵬低著頭,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經理,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控了。”


    經理怒眼看著王鵬,低聲提醒:“小聲,禮貌一點。”


    王鵬點頭迴答:“好的,經理。”


    經理離開後,王鵬的怒氣也被經理給消磨掉。


    這時,魏仁武又問起案子:“既然不是你幹的,你會覺得是誰殺了餘冰潔呢?”


    王鵬搖搖頭:“不知道,那個賤人有許多的姘頭,我覺得她傷害的肯定也不止我一個人,你應該去調查一下她的那些姘頭,一定會有收獲的。”


    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煙:“那你認識一個叫田翔的大學生,還有一個叫徐東海的中年人嗎?”


    王鵬迴想了很長時間,在腦中所有認識的人都搜索了一遍:“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兩個人。”


    魏仁武仔細觀察了王鵬的表情,他沒有表現得十分冷靜,也沒有表現得十分驚慌,屬於很自然的反應,所以魏仁武確定王鵬沒有騙人,他確實不認識田翔和徐東海。


    魏仁武露出微笑:“很感謝你,王先生,你為我提供不少的線索,現在你可以忙你的去了。”


    王鵬站了起來,試探一下:“那我先去忙了?”


    魏仁武點點頭。


    啪!


    這時咖啡廳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急急忙忙的男人衝了進來,東張西望。


    魏仁武遠遠便看見那是袁景衝了進來,而袁景也找到了魏仁武,他立馬衝到魏仁武的麵前,氣喘籲籲:“魏仁武,果然被你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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