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的寢室在宿舍的二樓。


    熄燈後,魏仁武從床上爬了起來,直接翻出陽台跳了下去,樓底下是草坪,所以魏仁武用一個跟鬥卸力便能相安無事的跳下二樓。


    這麽晚了,魏仁武能去哪裏呢?


    魏仁武沒有猶豫,他要趁著保安還沒有開始巡邏去到學校的一處很隱蔽的圍牆。


    魏仁武不像是一時興起才這樣做的,他是有預謀的來到圍牆邊,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是的,魏仁武確實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他每周至少要來這裏兩次,而這一次也像以往那樣,魏仁武翻出了圍牆。


    圍牆之外的第三個街口後,是一條非常幽靜的小街,這是魏仁武此行的目的地,這條小街不能同學校外相比,學校外的其他街道借著學生這個龐大的人群,都十分熱鬧,而這條小街卻靜得讓人恐懼。


    但是,這條街上有魏仁武要去的地方,那地方在街道的盡頭,最黑暗的深處的唯一光亮。


    魏仁武靠近那處光亮,是一道敞開著的大門,門邊還掛著一張陳舊的招牌,招牌上麵寫著“瘋子偵探事務所”。


    魏仁武走進這間“瘋子偵探事務所”。


    與其說這是間偵探事務所,還不如說這是家老書店,這裏麵雜亂的堆積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常見的醫學書籍,也有被禁止的武器製造書籍,上有天文,下有地理,就像是一家小型的圖書館。


    在書的海洋裏鑽出一顆男人的腦袋,這個男人發型淩亂的像是雞窩,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戴著金絲眼鏡,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五歲左右。


    男人一看見魏仁武,便露出了微笑,他笑著招唿魏仁武:“仁武,你總是這麽準時。”


    魏仁武也露出了笑容,在這個男人麵前,他的笑容少了幾分叛逆和邪魅,倒是多了幾分純真和信任,他微笑著迴答:“師父,是你告訴我的,時間就是生命。”


    被魏仁武叫做師父的這個男人,也確實正是魏仁武的師父,他叫做封淩,是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偵探,魏仁武能有現在的推理能力,百分之二十來自魏仁武自己的天賦,還有百分之八十便是封淩一手教導出來的。


    魏仁武已經是十分出色的偵探,那麽他的師父也一定是名揚四海,推理能力頂尖的偵探才對。


    隻可惜的是,封淩的確是推理能力頂尖,但是他並沒有名揚四海,相反他基本上默默無聞,甚至他都不與魏仁武以外的人打交道,他總是把自己的能力隱藏起來,大隱隱於市,就好像在躲避著什麽,卻沒有知道他到底在躲避什麽,包括魏仁武也不得而知。


    封淩比魏仁武大不了幾歲,卻早在魏仁武高中的時候,便開始教導魏仁武的推理,封淩是魏仁武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在魏仁武在沈陽就讀大學期間,封淩也將自己的偵探事務所開到沈陽,繼續指導魏仁武,並幫助魏仁武在大學期間破獲不少的案件,可是封淩是如此優秀的偵探,他卻始終沒有讓自己的名氣擴大,而且他還不準魏仁武對別人說起自己。


    封淩從書堆裏爬了出來,露出了斑點睡衣。


    魏仁武詢問封淩:“師父,你今天又在看什麽書?”


    封淩把手中的書扔進書海裏:“我在看一本有關製造簡易*的書,你知道的,這些年*越來越猖獗,我們也要學點*的爆破知識,這樣才能事先阻止*。”


    魏仁武也感起了興趣:“知道了,有空借我也看看,*挺有趣的。”


    封淩把一堆書整理一下,就像一張小凳子一樣,封淩便坐在了那堆書上:“仁武,這次過來,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案件?”


    魏仁武也給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知道師父聽說過沒有,最近一周內,連續發生了三起謀殺案,這三起謀殺案的三名死者,都是用同一種手法給殺害的。”


    封淩皺起了眉頭:“是怎樣一種手法?你給我詳細的描述一下。”


    魏仁武詳細地說明:“很詭異,死者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跪在地上,雙手緊握拳在胸口,就像在懺悔一般,而脖子上有長一道被利器劃開的傷口,地上全是鮮血,很顯然三名死者都是失血過多而亡。”


    “我猜想,你應該查明了,死者為什麽在死後還保持著那個詭異的姿勢吧。”封淩對自己徒兒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魏仁武自己對自己,也非常有信心:“沒錯,我查看了一些細節,從死者身體上的一些痕跡來看,死者都是先被繩子和木板固定成這個姿勢,待死者死後,身體僵化,於是便能在死者死後,屍體還能保持這樣的姿勢。”


    封淩解析案情:“殺人的手法,的確略顯詭異,就像兇手在傳遞著一種訊息,待人破解的訊息。”


    魏仁武冷笑一聲:“這無非就是一種挑釁,我抓住的連環殺手,兩隻手的手指已經數不過來,我太了解這些殺手到底在想些什麽。”


    封淩表現十分沉著:“那你告訴我,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魏仁武提出自己的觀點:“他們總把自己當做聰明絕頂的人,犯下那些看似詭異,又看似讓人無法揣測的手法,愚弄警察,總希望能夠吸引大眾的注意,成就自己那一點點可笑的虛榮心。”


    封淩搖頭歎息:“你如果這樣去想就大錯特錯了,你以為那些殺手都和你一樣有博取人們關注的虛榮心,你如果真的這樣認為下去,隻會掉入殺手設下的陷阱裏去的。”封淩似乎對魏仁武的分析很是失望,這完全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標準。


    魏仁武不明白:“難道不對嗎?開膛手傑克,十二宮殺手,他們不都是這樣的殺手嗎?”


    “那麽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最終被抓了嗎?”愛關注曆史懸案的朋友,應該非常清楚封淩這個問題的答案。


    魏仁武無言以對,無論是開膛手傑克,還是十二宮殺手,最終都成了曆史上著名的懸案,魏仁武隻能搖頭:“沒有。”


    “這就對了,越是詭異的手法,越像是一場被偽裝的演出,越誇張越能掩飾,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就是用極其誇張的演出牽動著警方的鼻子,讓警方實在摸不到兇手的真正目的,總在真相的邊緣徘徊,所以最終他們才能逍遙法外。”封淩點撥魏仁武。


    魏仁武似乎有所頓悟:“師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在掩蓋他的目的?”


    “是的,你是不是覺得這三起案件,除了手法一樣,基本上找不到合適的聯係?”封淩就像諸葛孔明一樣,不出茅廬,便知天下事。


    魏仁武被封淩的表現震驚到:“師父,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既然提到了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那麽就說明你找不到他們的聯係,就像開膛手傑克和十二宮殺手一樣。”封淩主要還是太了解魏仁武。


    魏仁武對自己的師父十分服氣:“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師父啊!”


    封淩長歎一聲:“仁武啊,你掉入了兇手設下的陷阱,你必須從陷阱裏跳出來。”


    魏仁武站起身來,向封淩深鞠一躬:“還請師父明示。”


    封淩也站了起來,他把魏仁武扶起身:“仁武,凡事都不應該讓師父說得太透,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去做決定,但是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提示。”


    魏仁武一臉嚴肅:“師父,我聽著的。”


    封淩走到門口,麵對門外皎潔月光:“相通的案件就像是連在一起的一根線,這也像宗教把人類的信仰連在一起。”


    魏仁武沒能完全理解封淩的話:“師父,你的意思是說,三個死者之間的聯係,不一定是他們之間身份的聯係,或許是更深層次的思想聯係嗎?”


    封淩露出了迷之笑容:“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依然得靠自己去想。”


    魏仁武點點頭:“明白了,師父,今天已經受益匪淺,我就先迴去睡覺。”


    封淩把魏仁武收到了門口,囑咐魏仁武:“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魏仁武還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


    封淩哈哈大笑:“這是一句實話。”


    魏仁武又迴到了學校的圍牆邊,他在圍牆邊等待了半個小時。


    魏仁武不會無緣無故等半個小時,他站在那裏等,也不是在等待其他人或事,隻不過半個小時後,學校的保安巡邏位置將離這堵圍牆最遠。


    魏仁武就趁這個時候,重新翻進了學校裏,他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如果他十分鍾內還不能迴寢室,就會被巡邏保安給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就會被學校處分,那樣的話,他就畢不了業,畢不了業,他魏仁武的一世英名將全部掃地。


    不過,魏仁武絲毫不會擔心,因為十分鍾對於他來說足夠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魏仁武果然在十分鍾之內,借著緊貼宿舍樓牆壁的管道,爬迴了自己的寢室。


    魏仁武迴到宿舍,倒頭就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魏仁武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白日裏總是用腦過度,他必須靠充足的睡眠來彌補。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魏仁武才進行到一半的夢境。


    “誰啊?一大早的,天都沒亮,敲什麽門!”


    “是我啊,魏仁武,我按約定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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