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達成一致,條件又如此簡單,劉伊也有點不好意思,拋出之前大祭司的第四個條件,委婉表達也可以捎帶幫照顧一下元文俊的安全。元上凱客氣幾句,自然高興。隨後提出拜師得有個拜師儀式,這不僅是麵子的問題,也是向周圍各部包括蘇家,昭示元家與屠龍上仙達成協議,形式還得走一走。


    從蘇氏匆忙趕來,今天剛大年初二。初三在元氏駐地,還有一場熱鬧的活動,是每年一次的驅魔舞。由元氏精銳戰士組成的大陣,在大祭司率領下,隨鼓起舞,焚天驅魔,祈禱新一年戰士們精壯健康,上天庇佑。擊鼓的,正是元家大小姐元雯雯。跟蘇長箐之於蘇家一樣,在崇尚武力的山越居民裏,武力最強的元雯雯是戰士們的偶像,具有極大的鼓舞意義。


    所以,元上凱特意把拜師儀式,放在了驅魔舞前麵。當晚,想邀劉伊飲酒慶賀,被劉伊婉拒,說要向大祭司請教。烏塗卡知道他想問《五行炁》,樂嗬嗬拉著劉伊迴到自己小院。


    “五行,金木水火土,自古有之,相生相克。。”大祭司給劉伊倒上苦茶,悠悠講起。這老頭浸淫術法多年,雖本身修為不算高,但理論基礎極為紮實,又詼諧幽默,深入淺出,是個絕佳的好老師。


    “炁者,氣也。我們所在空間,無處不在,世人均能感知,但唯有修行之人能馭之。”


    隨著烏塗卡逐層介紹,劉伊之前腦中的不少疑問猶如一道光,打開了天窗。之前自己感受過這個自然,感受風、雨、雪,也驚歎於那個神秘道人召喚雷電。現在看來,隻要懂得其道,自己也可以做到,這可就是正八經的修仙了,職業法師啊!


    這卷《五行炁》,其實是道家五行學說的一個入門引子,並沒有詳細的功法,一般人看了也隻是多些基礎知識,不會直接轉化成戰鬥力,所以元氏才大大方方拿出來當獎品。但恰好劉伊缺的就是基礎,這個拚圖太重要了。


    烏塗卡詳細講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期間還夾雜著自己的見解,毫不藏私。劉伊也不時拿出一些困惑許久的疑問,都得到直接的迴答。


    這卷書往大了說,更像是部哲學體係作品,五行相克相生的理論不僅可以用在生活,也可用在軍事、政治、占卜等多個方麵,具體咋做,一方麵有其他著作介紹,一方麵靠實踐和領悟。而最核心的那個“炁”,在蘇長箐教給自己的修行法門裏,已經闡述明白,劉伊自己已走過這最難的入門階段。


    講到最後,已經引申到那個道人召喚雷霆的思路,用劉伊現代人思維來說,就是捕捉到空氣中的電離子,用水分子去激發,按照指定路徑發射出去。先能看到、感知到,再引導和利用。這個事兒想通了,劉伊快樂得想跳腳。


    講完,二人陷入短暫的安靜。大祭司喝口茶,看著劉伊閉目沉思,搖頭讚歎這家夥的悟性之高,一點就通。就在此時,劉伊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指向桌上搖曳的小油燈,火苗微弱搖擺。劉伊深吸口氣,調整著自己感知的精細度,緩慢調整。。。


    呲!火苗竟然憑空被拉向手指的方向,抻出筷子長短細微的一條火線!隨後“啪”一個小火星,火線從中斷掉,剩下指尖上那更加微弱的火苗竟然沒有熄滅,而是像脈搏一樣在指頭上輕微的跳動!


    然後,劉伊真正感知到了火元素的存在,那微弱的火線,慢慢增大,變成與小油燈差不多的火苗!興奮時一口氣鬆了,呀呀呀,燙到手指了,趕緊噗地吹滅,睜眼看到對麵瞠目結舌的大祭司。


    “這,這麽快就會馭火了?先師講想要掌握哪怕其中一種,都得修行數十年,我這早就放棄了。小友果然是真仙體質啊!”大祭司拍案稱奇。


    “哪啊,離駕馭遠著呢,剛有一丁點感覺,這不還燙著了。了解了才知道那天那個道士,能招來那等雷電,是真牛x啊,可惜還是幹不過老龍,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祭司道:“修行之路艱辛難走,法門千條,其中聽聞有靠符籙輔助激發的,能增大法術威力。這個我就不懂了。但你這是道家正途,靠自身修自然法,與天地共鳴,終成大道,前途不可限量。”


    劉伊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道:“老烏,謝謝你啦,你這番講解,對我真是太重要了。”


    烏塗卡咧嘴笑笑,不以為意。舉起茶碗示意幹一杯。劉伊跟他碰杯,將苦茶一飲而盡。隨後在身上那個麂皮口袋裏摸出一物,遞給大祭司。


    那條老龍本是山中巨蟒,幾百年修行無意間開悟,化身為蛟,再修五百年,蛇身層層蛻變,就差最後一層即可化龍騰飛,卻功虧一簣。其身大多數還是蛟身,最高價值的除了內丹之外,還有些屬於龍身小零碎都被劉伊收了。此時遞過去的,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烏塗卡收了,劉伊解釋道:“老烏,我知道你對修行不咋在意,也無意成仙,這個是那條老龍的龍須,研磨成粉後,喝了,能有些益壽延年的功效,就當個大補品,你自己別舍不得,多活幾年,當是我的心意了。”


    這東西蘊藏的精氣較重,普通人掌握不好用量,容易補大發了,還無法吸收,隻有修行者視作珍物。烏塗卡也不客氣,笑著收好。


    第二日,大年初三,元氏駐地的祭壇。下方站著一百個赤膊上身的戰士,梳著令人意外的中分短發,身上都是鳥型紋身,布滿前胸後背。臉上塗著紅色油彩,手持長矛,列陣以待。陣前方一處高台,上麵是一麵直徑一米多的大鼓,旁邊掛著對一尺多長的鼓棒,鼓錘得有香瓜大小。


    祭壇上,元上凱慷慨激昂訴說著過往一年的主要成績。隨後話鋒一轉,介紹到今日還是元雯雯拜師真仙的日子。下麵一片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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