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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要不你來示範一下?”思考了片刻,趙誌峰突然迴過頭,把工兵鏟遞給了我。


    “你妹的!你不敢就直接說不敢嘛,什麽示範?”我氣不打一處來,把手上的火把遞給餘倩,提著他遞過來的工兵鏟,一鏟子直接紮那具棺材裏了。


    金絲楠木果然是名不虛傳,我這一鏟子如果是普通木頭做的棺材,恐怕早就插進去了。可這個棺材,我僅僅在縫隙上加深了一點痕跡罷了。


    “這玩意厲害了!”我有點不敢相信,我明明使出了這麽大的力,居然也無可奈何它。


    換了個角度,找了個更大一點的縫隙。我搓了搓手,讓手不至於太滑,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的以雙手過頂的方式,對著縫隙一紮!


    “嘭!”我雙手一震,一片麻木,半天抬不起手來。這一猛子,感覺就像砸鐵塊上了一樣。


    不過工兵鏟也還是成功的插入了一點,起碼是打開了大門的一絲縫隙。


    趙誌峰端起韓暢的那把工兵鏟,就當做錘子一樣使用,一點點的敲擊我插進去的那把鏟子。但是,這方式實在是笨了一點,我看他敲了半天,也沒有多敲下去一厘米。


    “你們在幹嘛?”正當我們輪換著人,全神貫注的在敲工兵鏟時,身邊突然出現了太一老板的聲音。


    “做船!”餘倩頭都沒有會,此時正是她在敲打工兵鏟。而此刻的工兵鏟,已經有三分之一被我們敲進棺材了。


    “你們想坐這具棺材漂過去?”太一老板有些驚訝的又出聲問道。


    “對啊,不然呢?讓你一個個的把我們背過去?那能累死你!”還是餘倩在迴答,但手上的工作已經被我接了過來。


    “這是金絲楠木?”太一老板沉默了一會,突然又驚訝的開聲。說著話的同時,人也湊到我們跟前來了。


    “你們這是暴殄天物啊!金絲楠木怎麽能用這麽粗魯的方式呢?讓開,讓開!讓我來!”太一老板湊到跟前真正看清楚這木料後,整個人更加的激動了起來。最後幹脆都跪在了棺材前,趴在了上邊,像摸著周君臉蛋時的一樣,伸著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棺材表麵。那表情,也正如對待周君時一模一樣。


    “你有辦法?”我不知道太一老板是愛惜這木料還是愛惜這木料的價值,但絕對不是愛惜棺材裏的人。


    “當然!不然我怎麽當疆土開山?”太一老板頗為自信的說道。


    “可我也沒聽說過疆土開山還負責開棺啊!”我明知道這是太一老板的借口,但還是故意發出疑惑。


    “那的你不懂!你一邊待著去,這裏我負責!”太一老板看都沒看我一眼,伸展雙手把我們三個全給扒開了。


    隨後,也不見他有什麽特別的動作,隻是把陰玄鏟完全打開,然後就把那扇麵一樣的薄片插到了棺材縫裏。


    順著縫隙劃動了一小半圈,他突然就停下了手,然後抽出了陰玄鏟。我開始以為這就結束了,棺材已經被他用一種什麽莫名其妙的方式給打開了。


    可接下來他的動作卻再次打翻了我的猜想。


    他抽出陰玄鏟後,把薄麵往前移了一點點的距離,然後再次插了進去。不過這次隻插進去一小截而已,之後就像撬什麽東西一樣,小幅度的一點一點的往外撬動陰玄鏟。


    我們三個看得莫名其妙,因為太一老板的動作又非常的溫柔,我們都沒感覺他是在做撬棺材的工作。


    但接下來的一刻,我們見識到了什麽叫實力撬棺材。這貨一點點的撬動陰玄鏟,居然從棺材裏撬出了一根非常長,非常粗的木條。


    這木條紋理居然是和棺材身一模一樣的橫紋,鑲嵌在棺材邊上,紮進了棺材蓋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玩意是橫向的棺材釘!


    非常粗,非常長的一根,十多厘米長,兩指厚。太一老板拔出這一根後,順手就把我們好不容易敲進去的工兵鏟給丟了出來,然後換了個方向,繼續剛才的動作。


    這具棺材一共被他拔出了四根紋理一樣的棺材釘,當棺材釘全部被拔出後,開棺就變得非常的簡單了,就與之前他開的第一個棺材一樣,隨便一撬就打開了。


    棺材蓋被他撬起來的一刻,這貨跳得比山羊還高,生怕再被腐敗的屍體爆炸,再噴一身。也不說他,我們這些周邊的也一個個往後退了很遠。


    不過直到棺材蓋被掀翻出去,我們也沒等到屍體爆炸,直到忍不住好奇心,又全體湊了過去。


    當我看到棺材中的情況時,不禁就驚詫了起來。棺材當中,一具身著獸皮製作的簡單衣袍的男性中年屍體,居然完整無缺的躺在當中。此人雖然身體形瘦,皮膚幹竭,像是屍身時月過久,缺少了水分,變成了類似幹屍的模樣。但也正是如此,才會讓我驚詫的。


    這個洞穴葬場,緊挨地下河,且自身時常滲漏有水,本就是潮濕得很的地方。在這裏邊安放屍體,原本就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但當時的洞穴人既然已經做了,那保存的屍體自然不會有完好的。


    可是這具屍體,實在太出乎意料了,非但沒有腐敗,反而幹脫水份變成了幹屍。


    “你們看他的手!”趙誌峰忽然驚唿了一聲,然後就彎腰下去,直接抓向了屍體的右手。


    誰都沒有阻攔,就這麽一具幹屍而已,誰會認為有什麽不可碰的?可偏偏就是大家都這麽想的,趙誌峰抓到幹屍手上時,這幹屍的腦袋忽然就爆開了,一大堆黑褐色的蚊蟲突然間就衝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就像一群蚊子一樣,可又比蚊子大多了,就像一隻隻會飛的蟑螂一樣。嗡嗡嗡的振翅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這群蟲子一個照麵就把趙誌峰的頭給包裹在了裏邊。隨即,趙誌峰驚恐的叫聲就傳蕩整個洞穴。


    “小心!”趙誌峰的聲音激發硬屍水的波浪,水花四濺,餘倩猛的推了我一把,躲過了一片水花的拂麵。但是,她自己卻被那片硬屍水淋了個正著。


    “快擦掉!”我嚇了一跳。趕忙把身上的衝鋒衣扒了下來,給她擦臉。她的半邊臉上,全是硬屍水。


    餘倩接過之後我就幫她扒身上的衣服,硬屍水粘稠度是很高的,這玩意沾上之後雖然不會立馬腐蝕,但卻一時間弄不掉的,它會持續的腐蝕一切。


    拔掉身上的衝鋒衣套裝,就剩下了一身貼身的運動裝。如果再被硬屍水沾上,那結果不堪設想。


    “救我啊!”我在給餘倩清理硬屍水時,趙誌峰便在唿救,他自己個兒正不停的撲騰著,雙手一直在揮舞拍打臉上的蟲子。


    太一老板揮著火把在給他驅蟲,但那些怪蟲雖然會被火燒死,但卻並不懼怕,依舊前仆後繼,不要命的往趙誌峰臉上衝。


    “啊!它鑽我耳朵裏了!快幫我!”趙誌峰忽然又尖叫了一聲,隨即掙紮的頻率更加的快了起來。


    “快!快幫他!”我慌忙把餘倩的衣服當作武器,甩向了趙誌峰。可能衣服帶有風,風居然能吹動這些怪蟲。


    餘倩見狀,連忙也把我脫下來給她擦臉的衣服揮舞了起來,雙管齊下,驅蟲速度立馬加快。趙誌峰自己也找到了訣竅,脫下自己的衣服,不停的在自己臉上摩擦,護住了自己的麵孔。


    太一老板的火焰燒死了不少,在我們最後的驅蟲環節裏,他把剩餘逃跑的蟲子更是燒得幾乎殆盡。


    終於,在四個人不斷的驅除之下,這些怪蟲全都消失了。但再看趙誌峰時,我們都被他這張臉嚇了一跳。趙誌峰臉上一塊塊的血斑,一隻眼睛紅腫得血絲暴露,幾乎都成了血眼了。他竟然被那些怪蟲叮咬得如此!


    “啊!我耳朵裏還有一隻!”本以為結束了,大家剛要舒口氣,卻見趙誌峰忽然又蹦了起來。


    我才準備幫他,可他忽然間就把手從右耳邊上撤了下來。手上,一隻掙紮的怪蟲正被他捏著。


    餘倩彎下腰,瞧了眼那張牙舞爪,不斷掙紮的怪飛蟲,問道:“這是什麽蟲?怎麽這麽兇狠?”


    我也朝那隻蟲瞅了一眼,這東西,比蟑螂身體要短一點,有兩隻黑色的長觸角,這觸角不斷的碰撞,發出嗡嗡嗡的聲響。這個聲響,之前我還以為是它翅膀震動的聲音。


    觸角之下,一對芝麻大小的黑眼,看不出什麽神情。但那張長著一對顎的嘴,看得我頭皮都是麻的,這也讓我對趙誌峰深表同情。


    “屍翅蟲,我家老爺子說過!這東西,吃死人內髒,以屍體寄居,在屍體內產卵成長,是臭名昭著的臭蟲族之一。它不單單是對人類屍體感興趣,對一般大型的恆溫屍體都感興趣,但最喜還是人血。所以,它也會攻擊活人,鑽到活人肚子裏吸血啃食內髒!”太一老板從地上撿了一隻蟲屍,看過之後,對我們說道。


    “這東西是群居,喜潮濕,陰氣凝重地繁衍習性的怪蟲。一般濕地陵墓,和常年濕氣彌漫的雨林才會有這東西。這東西一旦鑽到人肚子裏,一隻最多半小時,就能結束人的性命。趙誌峰,你命還挺大的!”


    太一老板說完,站了起來,拍了拍趙誌峰的肩膀。而後者,一臉的驚悚模樣,都快被太一老板的話給嚇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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