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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太一老板的體重加一起可能超過了旋風的起重量。旋風吹走後,我們重新落迴了地麵。


    不過,兩個人撞得有些狼狽。浮起來時,兩個人就跟碰碰車一樣,已經相互撞得鼻青臉腫了。這落到地麵上,我的尾骨感覺受到了重創。而太一老板,背部著地,摔得他半天沒緩過氣來。


    “好邪門的風!怎麽這麽大威力啊?一個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給刮跑了!”好不容易緩解了痛感,太一老板爬起來就抱怨。


    這玩意,誰知道啊?抱怨也沒辦法啊!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一換口吻,對著他說道:“我們趕緊找周君和餘倩,現在成失蹤兩人了!”


    太一老板沉默了會,然後我就聽到他翻背包的聲音。不多時,一抹綠光就亮了起來。


    可亮光才顯,自泥菩薩方向,一股子“唿唿”的,類似唿吸一樣的聲音就突然發了出來。聽得這個聲音,我算是記憶猶新了。而現在,太一老板也是記憶深刻了起來。


    僅僅聽得這麽一點點聲音,他已經快要急得跳腳,慌慌張張的就開始往骨堆跑,準備爬上去。


    我也不敢怠慢,跟著他往骨堆上爬。但是,這陰風說來就來,說起就起。這會兒給個提醒並不意味著這陰風要待會才過來,那唿唿的聲音一落,“劈裏啪啦”的骨頭撞擊聲就大起,瞬間就撲向了我們。


    “趴下!”我大吼了一聲,已經爬到一半的太一老板順勢往骨堆上一跳,就這麽趴了上去。


    悲催如我,上不是下不是,卡在骨堆的中間,瞬間就被陰風甩了出去。


    這是半旋,轉個圈就甩,跟我第一次被甩上南牆是一樣的。這種半旋風力道非常的霸道,我就跟一根羽毛似的,輕飄飄的就被抓了起來。然後就跟扔沙包一樣,被丟了出去。


    四周黑漆漆的,我也看不清我被甩到了什麽方向。耳邊風聲唿唿,頭皮麻麻的,全身冰涼,手腳麻木。飛了幾個唿吸,我一頭撞到了個什麽東西,然後貼著這東西就滑落了下去。這一瞬間,我隻感覺腦袋昏沉沉,痛得像裂開了。


    本來黑漆漆看不到東西的眼睛裏,冒出了一片金光……這是被撞出來的金色。


    眩暈躺在那裏,我緩了好久才感覺這股子痛和暈要退卻一點。而感覺舒服一些後,我剛要站起來時,突然就聽到頭頂上“嘭”的一聲,然後一溜摩擦滑落的聲音。


    我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一重物突然就壓在了我腦袋上,把我就地砸得又摔了下去。


    腦袋又砸在了那硬邦邦的不平的石頭上,我眼前那金星再次蹦了出來,眩暈感簡直要把我整吐。


    “你大爺!不砸死我是不會罷休了對吧?”我欲哭無淚,扯起嗓子就罵。


    話音才落,頭頂上空,“唿唿”的聲音頓時大起。頃刻間,感覺四周是飛石走沙,骨響連連,陰風大作。刺骨的寒意彌漫全場。我躺在那,聽著唿嘯的風聲和“砰砰”作響的骨頭聲,聽得渾身冰寒。


    這股大風,感覺要把房頂給掀了,拆了這廟宇一樣。我不僅渾身冰寒,心膽也差點給嚇破了。


    不過好在陰風大作沒有持續太久,也就十來秒的樣子,說來就來所走就走。而我,躺在那奇怪的位置,居然沒受到陰風的侵襲,順利的躲過了一劫。


    風過後,我把壓身上的推到了一邊:“行了吧,趕緊起來,壓死我了!”


    壓我身上的,聞著味我就知道,是太一老板這貨。


    太一老板唿唿叫痛,但把聲音壓得很低,不敢跟我一樣,放聲大叫。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邪門的鬼地方,隻要聲音大一點,那就是陰風狂吹,一個不注意就雞毛上天。其實,這個事,我也明白,但就是管不住嘴。而這次之後,我可能就要小心一點了,再管不住嘴的話,下一次可能直接撞個腦漿迸裂了。


    “這又是什麽鬼地方?”兩人爬起來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太一老板摸索了片刻後,問道。


    我搖著頭,說道:“不知道,你的蠟燭呢?點燃看看。”


    太一老板摸了一陣,然後說道:“掉了,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那沒辦法了,一邊摸,一邊走吧!”我無奈的說了一聲,然後直接跪趴在地上,伸出雙手,一邊摸一邊爬。


    這個鬼地方,凹凸不平的,而且似乎有點圓滑,位置也不大。我這麽一摸,就感覺身下是懸空的,爬錯的話就要掉下去了。


    我開始一度以為我們兩被吹房梁上來了,可這不平感太強烈,況且趴的地方感覺像是石頭材質的,這似乎不是木頭材質的房梁能比的。


    也是因此,我們兩個摸得是暈頭轉向的,完全鬧不清我們到了哪裏。


    又不敢亂走,兩人就趴在原地亂摸。足足摸了有三四分鍾,我才感覺到一點點大致的輪廓。


    這地是一石台,背靠一更加不平整的牆壁,這牆壁還是圓柱狀的。而石台高高的懸在半空,位置也不多,恰好夠我們兩個趴著。


    往前就會掉下去,往後撞牆。而左右,位置特別的少,不能通行。所以說,我們兩個完全就是被困在了這高空當中。


    “我咋感覺我們兩現在就像兩隻沒翅膀的鳥?掛在窩裏動彈不得?”太一老板確認所在的位置後,有些哭笑不得。


    “沒翅膀的鳥還有大鳥喂食呢,我們這兩隻倒黴鳥蛋,誰來喂食?”我也是苦笑不已。


    這無奈之下,也隻好借助繩索,滑下去再說了。呆在這,真跟隻沒翅膀的鳥一樣,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正當我圈著繩索,做著活扣時,太一老板忽然低聲驚唿了起來:“誰說沒喂食的?你過著來感覺下!這是什麽?高空投食嗎?”


    隨後,我就感覺太一老板扯了我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跟前。他沒有在剛才的原位置上,已經走到了靠右邊石台的極限位置。


    拉我過來後,他就讓開這個位置給我,然後說道:“你抬起臉來,慢慢感受,上邊有喂食的!”


    他話音才落,我就感覺高空有什麽東西滴在了臉上。這個時候,我頭可都沒抬起的,居然也能感受到!


    我下意識的伸手,準備抹一點臉上的液體,聞聞是什麽玩意的。但手才抬起來,幾大滴液體就滴在了我手背上。


    我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讓開了這個位置。這是莫名的液體啊,隨意讓它流到身上,總感覺心裏有些芥蒂。


    之後,我聞了下手上拿液體的氣味。而這一聞,我差點失聲叫喚了起來。這玩意,居然是血!人血的味道!


    “是血!人血!”我盡量克製驚詫,壓低聲音,沉聲的對太一老板說道。


    太一老板楞了很久,然後聲音裏透著淒涼:“是老姐還是……周君?”


    這句話一出來,我心都涼了,抬起頭就往上看。可惜,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不過,我心是懸起來了,真的很害怕,上邊掛著的是餘倩或者周君。


    “上去!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上去!”我望了一陣,忽然出聲說道。


    太一老板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異議,我的話音落,他便已經開始摘繩索了。雖然是看不到上邊的情況,但先拋了繩索再說,掛不到東西就再拋,若掛到了,那再好不過!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命不該絕,我們兩個同時拋繩索活扣圈,居然兩人都套中了東西,而且套得非常的牢固。


    兩人默契十足,一起往上爬。可是,我就展開手腳爬了幾下,大致也就一兩米的距離時,竟然發現,已經到頭了!摸到繩索活扣了!


    我旁邊的太一老板同樣如此,他還輕聲喊了我一聲,聲音裏全是疑惑。


    “找一下,看看這裏有什麽,又是什麽地方!”我也是疑惑萬分,說完話,就開始用腳去找支撐點。


    我們是順著石台後的石柱爬的,這石柱凹凸不平,找支撐點倒是相當容易。我很快,就用腳抵住了一凸起的東西,支撐起了身體,然後鬆開一隻手,開始摸索。


    這一摸我才發現,我所在的地方有一非常尖銳的石質凸起,高高聳起。而凸起的下邊,類似一圓球,布有條條豎狀的紋理,很是奇特。


    我的繩索掛在圓球旁邊的一附加凸起上邊,隻掛住了一點點,摸到繩索活扣時,我都嚇了一跳。這繩索要是滑落了,那我也就粉身碎骨了。


    “老陳!我摸到了!”太一老板忽然在我的另一邊驚叫了起來,聽得驚聲唿叫,我頓時感覺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感覺彌漫開來。


    “是什麽?”我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沉聲問道。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依舊想有個確切答案。


    “是人!被捅穿了肚子的人!”太一老板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腦子裏頓時一片嗡鳴,其他的感覺什麽都沒有了,感覺渾身也都沒有了力氣。這一刻間,我失了神,仿佛沒有了靈魂。


    餘倩,周君,任何一個,都是我的親人……


    我隻感覺天旋地轉,天都塌下來了一樣,萬分的痛苦。這感覺,比粉身碎骨更加的難受。一顆心,揪著,一擰一擰的,身體似乎都在抽搐。


    隔了也不知道多久,我腦子裏一直是嗡嗡的叫著的,沒太多的聲音能聽到腦子裏來。不過,在這時,太一老板又傳過來了聲音。


    說了好像有幾句,但我一句都沒聽進去。到了最後,我似乎聽到他說了一聲:“是個男的!”


    就這一句,我忽然間感覺,整個天都亮了,所有的痛苦都沒有,完全解脫了一樣。整個人,也都活了。


    “男的?是誰?還活著沒?”我追加急問。


    可是,太一老板並沒有迴答我這個三個問題,他轉而對我說道:“我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了!我們在泥菩薩的身上!這石柱,根本就是泥菩薩!”


    他話音落時,我就已經懵了。而細想之下,恍然大悟。這,確實如此!


    我們落地的石台,那就是泥菩薩的蒲團蓮台。石柱,就是菩薩!我摸到的凸起,那是菩薩腦袋上的發髻,而圓球狀的東西,那根本就是菩薩的頭。我繩索掛著的,就是它的耳朵,不同於平常的巨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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