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信。


    「那個時候阮辛書還沒近視。」


    宋旻笑了笑。


    「……」


    「哦,其實那個時候啊,有很多男生想和她搭話的,讓我把阮辛書介紹給他們,但阮辛書這人看起來是在是太冷了,一畫畫就把別人嚇退了,以至於現在都還是單身。」


    秦廷森揶揄了起來。


    宋旻看了一眼阮辛書和楚鬱,沒有說話。


    「……」阮辛書也掃了一眼楚鬱,楚鬱看著照片時的眼神很溫和。


    裏麵好像閃著好看的光。


    阮辛書不知道楚鬱在想什麽,隻是看著她的眼神感覺有些難受。


    翻到新的一頁的時候,又出來了阮辛書的照片。


    照片裏麵,藍色的海浪在防波堤附近捲起白色的浪花。


    阮辛書站在防波堤上,時值冬季,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迴過頭望著鏡頭,陽光灑下,她笑得很漂亮。


    「這張拍得不錯,這個時候你在看什麽啊?」


    「……」


    阮辛書看著那張照片,感覺舊日的往事在她的腦海裏打轉,她沉默地尋找起迴應的話,過了一會兒道:


    「記不住了。」


    「……是嗎?」


    「……『記不住了』。」


    楚鬱看著阮辛書,跟著她輕輕重複了一句。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氣音一樣,沒有專心聽的人根本不聽不清楚。


    但是阮辛書聽見了。


    「真的嗎?」


    楚鬱的聲音低低的,語氣裏帶著一點刻薄的味道。


    秦廷森和宋旻已經把相簿往下翻了起來。


    阮辛書抬起了頭,看向了楚鬱。


    楚鬱也沒有埋頭,托著自己的下巴望著阮辛書,好像是在審視著阮辛書一樣,一句話也沒說。


    阮辛書猛然有些想要嘆氣,於是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椅子發出嘈雜的聲響,


    「你們先看著吧,我去切點檸檬,除腥。」


    「哦,我都忘了,」秦廷森從相簿上麵抬起了頭,「那你順便也幫我也切點。」


    ---


    阮辛書進了廚房,開始慢吞吞地找起了檸檬,她剛才沒有記住秦廷森把檸檬放在哪裏了。


    「放哪兒來著?」


    這個時候,一隻手從她的身後伸了出來,打開了冰箱的蔬果冷藏櫃。


    那隻手也帶著夏季的花香味。


    楚鬱沒有說話地把檸檬遞給了阮辛書。


    「謝謝。」


    阮辛書掃了她一眼,接過檸檬後洗了洗,然後拿起菜刀切了起來。


    背後沒有腳步聲。


    楚鬱還在。


    她感覺楚鬱還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


    阮辛書垂著視線拿起了一個檸檬,打算一個檸檬切六瓣。


    然後,切下第一刀的時候,背後響起了楚鬱的聲音,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林老師嗎?」


    「……」阮辛書轉過身,瞪大眼睛瞟了楚鬱一眼,有些不知怎麽迴答,


    「啊,嗯。」


    她接著開始切第二刀,不知怎麽地覺得手有點抖,


    「她平時很忙嗎?」


    「……」


    阮辛書皺眉,她舉起菜刀,有些想不通楚鬱為什麽要提起林伊丞。


    可能是因為分心了,她左手撐住的下麵的檸檬不小心滑了一下,落下去的時候切到了自己的無名指。


    阮辛書痛得『嘶了一聲,秦廷森廚房裏白色的瓷磚上沾上了紅色的血跡。


    外麵傳來了秦廷森和宋旻「怎麽了」的詢問聲。


    「沒什麽,沒事的。」阮辛書說著舉起了自己的手。


    楚鬱幾步路走到了她的麵前,她看了一下阮辛書的傷口,過了一會兒鬆開眉頭開口,


    「不是很深,應該不會影響你畫畫……」


    「……」


    阮辛書看著楚鬱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楚鬱安靜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創可貼。


    阮辛書有些佩服她有些習慣居然現在都還在。


    楚鬱撕開了創可貼,「把手伸過來,不要躲……」


    ——我躲什麽?


    阮辛書覺得她的語氣就像正在哄著個怕打針的小孩一樣。


    「哦。」


    阮辛書乖乖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楚鬱沒有多說什麽,垂下了頭,正當阮辛書以為她要把創可貼貼上來的時候,楚鬱埋著頭含住了阮辛書的手指。


    「?」


    阮辛書看著楚鬱的嘴唇,腦袋有些想不通地宕機了。


    當她反應過來想立馬把手抽迴去的時候,楚鬱的視線輕輕上挑,又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阮辛書的指節。


    她咬得不算很用力,不至於讓人被咬傷,但是這個咬法讓阮辛書想起了一些事情……


    看著楚鬱,阮辛書感覺自己的心裏好像有什麽愈燃愈熱。


    她喉嚨微微一動,聲音卻很冷,


    「楚鬱,你在幹什麽?」


    「消毒。」


    楚鬱起身,安靜地舔了一下嘴唇,接著麵不改色地把創可貼貼了上去。


    ——消毒?


    ——你消個鬼的毒。


    阮辛書瞪大了眼睛看著楚鬱,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是太有點不實事求是了。


    她覺得楚鬱裝得一本正經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要不是自己無名指殘留下了被人咬了一口的隱隱作痛的感覺,阮辛書自己差點真得被楚鬱這句麵不改色的話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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