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時的醫院裏,張馨月側身倚在床頭。


    看著枕在她臂彎,雖然輸了很多血,可臉色依舊蒼白的人。


    這張臉,張馨月看的入神,早已去掉美甲的指尖從那棱角分明的臉上輕輕撫過,仿佛要將臉上的每道紋理都鐫刻在心裏。


    雖然人救了迴來,可那一刀卻讓她無法釋懷。


    以前張子健說過,如果真遇到不可抗拒的事,會毫不猶疑的插進去,沒想到還真讓他說中了。


    那一刀沒傷在她身上,卻仿佛捅穿了她的心房,不僅讓她感到恐懼,還讓她感到窒息。


    “以前因為你用情之深才喜歡,雖然最開始有點以貌取人,除了這個,其他姐根本不在乎,現在看來不僅人帥背景還挺強。”


    “以前本想當一個旁觀者,靜看妹和你雙宿雙棲,或是沒人將我心裏的你取代,就選擇終身不嫁。”


    “沒想到最後不僅能嫁你還領了證,本以為從此以後的生活就剩下坦然和恣意,可你這一刀卻沉重的讓我喘不過氣來,如果……你讓她們怎麽辦?讓我怎麽辦?”


    她以前絕不會這般多愁善感,卻不想現在……張馨月一臉惆悵。


    “哎,這就是成長嗎?冤家……你讓我以後怎麽辦?快點醒來好不好?”


    眼見人依舊沒醒,張馨月一臉複雜,低頭輕輕一吻。


    唇分時,張馨月沒有起身,就近距離的注視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馨月心裏一歎,為什麽還不醒?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好難熬。


    “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快點醒,姐都依你行嗎?都依你。”


    壓抑和無奈的話語過後,張馨月無助的閉上雙眼,兩人唿吸相聞。


    深唿一口氣後,張馨月才將有些煩躁的心壓下,睜眼,就見木子涵直愣愣望著她。


    四目相對,因為驚喜來的太突然,讓張馨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被一句話拉了迴來。


    “如果你敢不負責,我就向我媳婦兒告你非禮,而且還打擾我數錢了。”


    這話又讓張馨月愣的不行,驚喜中,心底總算鬆了口氣。


    “大膽告吧,你媳婦兒絕不會受理,數錢?等會我去取一箱給你慢慢數。”


    感受到唇上熟悉的唇膏味,木子涵抿了抿嘴。


    “我數的是冥鈔,你有嗎?別想糊弄過去,要求再來一次,否則我肯定告你。”


    張馨月雙目沒來由的一瞪,冥鈔?人好不容易醒來,居然給她說冥鈔?頓時氣惱的揚起手。


    “再胡說我抽你……”


    一看這架勢,木子涵毫不懷疑這巴掌有落下的可能性,因為這媳婦兒真會扇人。


    所以,一看到揚起的手,木子涵就將頭轉到一邊。


    但嘴裏卻不依,人也耍起了無賴,隻要發泄出來,想來就不會再有自責。


    “送給你打,我真有好多冥鈔,才數了冰山一角就被你拉了迴來,沒再來一次這事不算完。”


    看著胸前隻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她的人,張馨月臉頰升起兩朵嫣紅,皓齒輕咬。


    “無賴……色……胚……我看你是臉不想要了?命也不想要了?我們你也不想要了?真以為我現在不敢打你?”


    “臉是什麽東西?除了它我全要,你打也要再來一次。”


    張馨月心裏笑了,你還真不貪呢,居然還無賴上了。


    “起開,勞資蜀到山……”


    木子涵深吸一口氣,熟悉的香息充斥鼻尖,還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現在想來,這就是戀世吧,畢竟那一刀他沒有把握,然後抬頭,笑看向近在咫尺的張馨月。


    “這方言跟誰學的?月姐兒霸氣了,蜀蜀看?”


    看著又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她的人,張馨月又氣又惱。


    放下手,撩起木子涵的下顎,心想,冤家,都依你,一個吻和死心塌地相比真算不得什麽。


    “姐以後再蜀,感覺怎麽樣了?”


    得逞的木子涵這才感受了一下自身,想動一下就傳來鑽心之疼,不過眉都沒皺一下,忍得住。


    “很好,還有感覺呢,不過有些不習慣這醫院的藥味,但有咫尺的清香也勉強能接受啦。”


    清香?


    張馨月臉頰忍不住再度一紅。


    “流氓……色胚……登徒子,姐以後把消毒水當香水用,慢慢接受吧。”


    ……


    病房外,一身病號服的江玉兒附耳在門邊,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後,轉頭就見玉婉杺和秦惜寒一前一後迴來,立刻對兩人豎起食指。


    “噓……正姐弟戀呢。”


    秦惜寒和玉婉杺對視一眼,隨後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雙將頭靠在牆上,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


    玉婉杺看了秦惜寒手裏的大食盒一眼,隨後抬手向江玉兒推去。


    哢嚓……


    “啊……你……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如果可以……你們繼續我也看不到……”


    病床上的兩人轉頭,就見江玉兒一個趔趄出現在病房。


    還不待兩人說什麽,接連擺手的江玉兒一臉欣喜,旁若無人的奔向病床。


    張馨月感覺臉都燒的慌,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更恨不得將懷裏的人一巴掌拍暈。


    要什麽再來一次,再來一次還不夠……然後還再來……


    還有江玉兒你這個小魔頭,都說繼續了,還說沒看到,欲蓋彌彰都這麽不走心的嗎?


    人剛醒,要不是擔心她動作太大,將人弄的傷上加傷,恐怕早將這無賴踹下床去了。


    所以,張馨月狠狠瞪著木子涵和江玉兒,咬牙切齒的聲音隨之而來。


    “你們都給姐等著。”


    話雖狠,可對兩人而言毫無威懾力。


    江玉兒趴在床邊,額頭在木子涵臉上拱了拱。


    “嗬嗬嗬……隨便啦,木哥哥不用擔心,我好著呢……穿上這身衣服就是傷員,正好摸魚,想木哥哥了,想玉兒沒?”


    張馨月收迴木子涵枕下的手,翻身而起的想要逃離。


    “你們慢慢好……他在數錢沒空想你,不,沒空想我們。”


    剛要動身,就見秦惜寒和玉婉杺一前一後進入病房。


    “嗬嗬嗬……月姐姐想去哪裏啊?”


    聽著秦惜寒的話,張馨月的臉頓時像極了火燒雲,捏了捏粉拳。


    “去看看那人死了沒?拳頭癢了。”


    “姐,那人不僅沒醒,還沒脫離危險,一動他說不定就會紮心紮肺,然後死翹翹。”


    “玉兒你們可別聽人瞎說,我數錢是看娶媳婦兒夠不夠,是令狐誠?還是那個用長槍的覺醒者?”


    張馨月隻好停下,埋頭理了理木子涵身上的被子。


    “那人被你和震山嶽同時擊中要害,當場斃命,令狐誠一身排骨被你斬斷大半,最後可能是撞到花台,脊椎碎成了幾節。”


    排骨?


    木子涵聽後笑了笑,摸著江玉兒的小臉。


    “我也沒事,放心,有想你。”


    說完還向秦惜寒和玉婉杺伸手。


    “多笑笑,你們臉繃著讓我好心慌,更沒有笑起來好看,要抱抱?”


    張馨月轉頭隱去眼中異樣。


    秦惜寒和玉婉杺臉色一緩,笑著上前。


    感受從掌心傳來的溫度,江玉兒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點頭道:


    “嗯,木哥哥,快點好起來吧,聽說揪出了兩個小家族,一號和二號因此大為光火呢。”


    木子涵笑著沒有言語,棄車保帥?這種伎倆,這次恐怕不好使。


    張馨月這時急忙拿出手機。


    “安心養好傷再說吧,我先給爺爺報個平安,再敢有下次我跟你沒完。”


    木子涵抱著來到床前的兩人。


    “事不過二,這時想來挺好,肯定沒有下次,也肯定有想我媳婦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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