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一眾人被項牧叫到大廳中,看著朝廷後續的賞賜下來了,劉飛這兔崽子鎧甲跟那金絲玉錦服都試了個遍,崔瑾容也跟著劉飛熱鬧起來。


    項牧、文雪柔等人一個勁地誇他們衣服鎧甲漂亮。


    項牧:“寧小姐,怎麽還害羞了,崔將軍,快幫寧小姐穿上這金絲玉錦服係上玉帶,嗬嗬嗬~~~~”


    “好咧~~~”


    “大將軍,我自己來,嘻嘻嘻~~~~”


    這半個月寧若男等了多苦呀,盼星盼月亮,就等著正式冊封和這官服下來了,


    終於等到了,可又害羞起來了。


    “哇~~~好看,穿的合不合身?舒服不舒服?不合身再送迴去改。”


    “大將軍,合身合身,不用不用,嘻嘻嘻~~~”寧若男哪裏還能讓人送迴去改。


    文雪柔:“項將軍,各地戰後的災情以及旱災的持續,現在大致估算受災人數百餘萬,得趕緊處理了。而且這次受災持續時間很長,很棘手,早做打算。”


    崔:“朝廷的撥款隻有十萬兩,也沒糧食,這麽多人怎麽救呀?對了,雪柔為什麽持續很久?隻要有足夠的糧還有下雨不就行了嗎?我就不信老天爺這麽久都不下雨,糧草的話想辦法再湊。”


    項牧:“崔將軍!可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知道為什麽吳軍選擇這個時候進攻嗎?”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這個時候剛好是百姓秋收的季節,本來是幾個地方旱災,現在百姓秋收沒有了,本來百姓手中餘糧就不多,就等著秋收。這段時間到百姓明年收糧食的時間最長,你以為吳軍不少燒殺百姓就是活菩薩不成,這些爛攤子還得讓項國自己收拾。曹華,朝堂跟吳國的談判如何?”


    “與將軍料想的一樣,他們退出邊境,我們放了他們的郡主和吳國一萬五千將士。”


    項牧:“想得美,劉飛,傳我軍令,通知青州、雍城守軍、還有前線對峙的守軍。全軍開拔!十八萬大軍全部匯合到東洛城下!”


    “喏!”


    .........


    東洛城!


    吳王吳成,也就是淩沐婉的父親!看著吳國右宰相張文清和頂替陳劍的大將軍王起,三人頭大了,都談判完了!那項牧還要動兵。


    即便東洛城有八萬吳軍和外麵後援的五萬吳軍,他們仍然不認為有機會能與項牧碰一碰。


    現在的吳軍已經被打怕了,此前的十二萬慘敗給他兩萬項軍。


    如今他十八萬大軍,而且半個月都沒動靜!如今全軍會合,兵臨城下,他們都在猜測,這個項牧又是不是又想的什麽戰法了。


    王起:“王爺!張大人!我等武將不怕他項牧,他要來攻就讓他來攻,末將就不信,他項牧真的有三頭六臂。”


    吳成:“王將軍不要著急,張大人的拜帖已經送過去了,等消息就是了。”


    “王爺!陳將軍定是一時大意才中了那項牧的奸計。我等守城,隻要堅守不出,他肯定也沒辦法破城,何況我軍後麵就是吳國,隨時可撤退。”


    張文清:“那依張將軍的意思,要多少人馬能守住東洛城呢?東洛城對內不似對外,對內有那麽好打守城戰嗎?將士們還有信心和勇氣與那項牧正麵交鋒嗎?”


    張文清一下便講到了王起的痛處了。


    這個東洛城本來就是對外防,由東進攻隻有東麵城門能攻。


    當初陳劍從東麵攻下東洛城花了不小代價!而從西麵進攻,南北西三門都能進攻,而且這三個城門可不是防項國自己人。


    還有這個王起認不清形勢,郡主還有一萬五千吳軍還在他項牧手上。整個局勢無論怎麽看都不能再戰了。


    王起語塞。


    “報!”


    “敵軍大將軍送來請帖,請我軍談判使者前往項軍大營商議和戰細節。”


    吳成:“張大人,這項牧定要獅子大開口了!”


    “王爺放心,下官定把郡主救出來。”


    “辛苦張大人了。”


    吳成一臉憂心,都怪這個陳劍,一個項國的年輕小將也拿不下。十二萬打兩萬幾乎全軍覆沒,自大狂妄,簡直是飯桶一個,還想娶他的寶貝女兒,癡心妄想!


    ........


    項軍大營!


    張文清一進入軍營,整個軍營的項軍將士紀律嚴明,個個臉上都是殺氣。


    進入中軍大帳內!


    中座和左旁座一對年輕男女,男的銀甲白袍想必就是那項牧了。


    而女的一身錦衣玉袍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右旁座上便是郡主,三人圍著一隻烤全羊。


    項牧咬了一口羊腿,滿嘴流油,一看人進來了,笑嗬嗬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宰吧。久仰久仰!請坐請坐!軍中都是粗鄙武夫,知道張宰要過來也沒什麽好招待,特意弄了隻烤全羊,來人上酒。”


    “喏!”


    “張宰,這可是三十年的女兒紅,特意等你過來才開封,千萬不要客氣,嗬嗬嗬~~今晚定要多喝幾碗~~~”


    張文清見他話倒是說的漂亮客套的很,自己雖不同文起,可在吳國也算是讀書人的領袖之一。


    但是這項牧就是沒起身,心中已然知道,這場談判不好談了。


    “項將軍說笑了,郡主!”張文清拱手禮後,便也坐了下來,軍中可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


    淩沐婉:“張大人!”


    “這位是?”


    項牧:“這位是我的談判使者文雪柔,文相的孫女,聽說張宰與文相是故交,待會張宰與她來談。我幫張宰照顧好你的高徒,吳二皇的寶貝女兒~~~嗬嗬嗬~~~”


    淩沐婉一臉的不服氣,這混蛋就是故意這麽說,要擾亂先生的心境。


    而張文清心想這項牧未免太狂妄了些,他知道沐婉是自己的學生不奇怪。


    可讓文起的孫女跟自己談判而不是他,而他本人明明又在這裏,這就有點看不起人了!


    “張宰隻管放心,無論今日談得如何,是戰是和,本將軍都會讓你帶郡主迴去,這就是我的誠意,其餘的張宰與文小姐談。”


    說罷。


    項牧往右邊挪了挪。


    淩沐婉此刻內心是崩潰的,她可不敢說話,這混蛋叫她過來之前警告她,大局已定了。


    至於怎麽談判她不要再參與了,要是她亂來,那被關在他房裏三天三夜的事,就全天下都知道。而且還迴不去,留下來給他當洗腳的丫鬟。


    而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很快!最終結果是吳軍退出項國境內,並且賠償二十萬兩作為贖迴郡主和一萬五千名吳軍將士的錢。


    當然明麵上是給足吳軍麵子,讓他們迴去跟百姓和吳軍好交代,實際上隻放三千吳軍將士迴去。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一些琉璃國跟他們吳國那些生意上的東西,也就是寧氏的生意,項牧要他十天內交過來,不然一萬五千名吳軍將士人頭落地,同時攻城。


    才二十萬兩自然不是項牧想要的,這二十萬兩是麵子上的功夫,張文清知道,既然這個項牧過來了,明麵上一定要給他麵子才行,讓他對項國、對項國百姓有個交底,大家都不至於丟了臉麵。


    不過項牧也知道想從吳國手中再拿出更多錢是不太可能,但是琉璃國跟他們吳國的一些生意,明麵上是三國商人之間的事。


    而且項牧要琉璃國來買單,又不是吳國買單,他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算了。


    .......


    吳國大軍退去.


    十幾萬項軍接手東洛城。


    外部兵患定下來了,現在就是開始解決東部這幾個省府災荒的問題了。


    兵分三路!


    寧若男跟崔瑾容已經被調去跟蹤寧氏在東南地區的生意和琉璃國交涉溝通!


    至於文雪柔和曹華在災區開始造勢,安撫災民,說朝廷撥款足夠還有項將軍已經將外敵驅趕出項國抽出空來了,也還有其他辦法幫大家渡過這段時間。


    而朝廷百官紛紛看項牧的笑話,項皇後麵跟百官施加壓力要的,又要了十萬兩。


    實際上還是因為項牧朝廷爭取了二十萬兩入項國國庫,這幫家夥才給的,說到底最後這二十萬兩就是項牧自己爭取的!直接就用吳國這二十萬兩了!朝廷一分沒給。


    本來想找這些個大臣一個個開小會的,他們這邊廢物就看不得他孫子好,雖是今年稅收糧食等各方麵不好,戰事天災不斷。


    可堂堂一個項國,便是幾百萬兩都能拿得出來,可這一群讀書人如此嫉賢妒能,隻想著太子魏王的黨爭。


    撥款給太子魏王的時候他們倒也難,可還是能拿出來,如今賑災這等大事都有諸多借口耽誤,項皇怎能不氣。


    但是項牧一封奏折說不用朝廷再撥款了,他自己想辦法,項皇明白了,這混小子要動手了。


    項皇趕緊叫文相去把那些門閥權貴約了一遍,然後項皇再一個個招進皇宮打招唿,大概意思就是,國家沒錢了,東部要賑災,你們有錢趕緊給錢。


    要是那項牧像是在西南那樣幹那種事,你們就別來我麵前哭,這是先禮後兵,警告一聲。


    而這幫權貴門閥倒是好意思,幾十幾百幾千兩倒是零零落落不少的捐上來!


    項皇自然氣得要命,真是一幫吸血鬼,他們個個吃相難看,平時問他要的封賞還少嗎!現在國家有難就都想著自己,打仗不出聲,賑災不出聲。


    項皇在皇後那裏整整罵了一個上午,現在個個都針對他的孫子,沒有一個幫忙的,立了這麽大的功勞,百官群臣還是打壓他。


    這還是在外麵的,若是迴到首京,那還得了,這也讓項皇意識到太子和魏王的黨爭已經過分了。已經開始挑戰他的皇權了,朝堂該整治整治了,無黨爭的官員要提拔了。


    對於項牧而言!西南的戲台搬到了東部,可要唱的戲卻不能與西南的戲一樣!


    這將是客場的皇族帶領百姓與主場的士大夫門閥鬥爭。


    而對於皇族的項牧而言唯一有的優勢就是掌握主動權。


    那些敏感的士大夫門閥有了西南的前車之鑒,在他們看來項牧這把利刃無論在任何地方出鞘,對於他們來說都將是滅頂之災,有感知的一些已經開始部署了。


    而到今時今日,他們終於真正重視這個未及冠的皇家長孫了,幾乎所有人看來他根本沒有足夠籌碼也沒有能與之抗衡的資本來對抗他們。


    可這就像他打仗一樣,天時地利人和均沒有,看似根本打不贏的仗,可還是連戰連捷。


    在項牧看來他與他們不同的是,他的可以自己主宰自己陣營的一切,自己既可以是一把利刃也可以是持劍之人。既可以是一枚棋子也可以是落子之人!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東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這場拉鋸戰誰輸誰贏,那就看誰的籌碼更多了。


    波濤洶湧的海中漁船,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聰明之人在找躲雨的地方,博利之人仍在打撈,就看誰能熬到風平浪靜的日出之時、


    時者,勢也,命也!


    順勢者昌,逆勢者亡也,順勢而為,借勢而進,造勢而起,乘勢而上。


    每個時代都有它特有的局限性,沒有人可以擋住曆史前進的車輪,可卻能改變前進的方向,哪怕隻有一點點,那也對這個時代、對後世的影響無可估量。


    逆流而上總是困難重重,可不進就隻能退。


    如今卻沒有退路可言。


    執牛耳者!從不隻會在順流平靜中沉寂,逆流波湧中亦可亮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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