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將軍,文家的棋好,茶也不錯吧?”文雪柔假兮兮地拿巾帕過來幫他擦剛才飛濺在他衣服上的茶水。


    “你要摸你隨便摸行吧?我錯了行吧,我今天來是有正事兒的,文大小姐唉~~~”項牧低聲道。


    “誰稀罕摸你了,那是你的事兒,關我什麽事?反正棋沒下完,我就在這待著哪兒都不去。”


    項牧給她豎起大拇指。


    “你厲害!你厲害!”


    “項將軍沒事吧?棋術高超,老夫佩服,隻是此局未完?老頭子我還想討教討教,不知項將軍意下如何?”


    不等項牧開口,文雪柔也開口了,“爺爺,方才孫女見項將軍與爺爺殺的有來有迴,心裏也佩服不已,也想向項將軍討教一局,剛才項將軍已經答應孫女了,要不爺爺先與項將軍再來一局,孫女掠陣一局,如何?”


    文老頭心想今天這寶貝孫女怎麽了?有些奇怪,以前項牧來送禮見都不見,今天倒是來了興致。


    不明就裏的文相也未說什麽,雖有正事也不耽誤這一時半會也就答應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你要幹什麽?你爺爺一盤棋能下一天,你還來湊熱鬧?”項牧著急,倒隻能小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嗬嗬!!!文相、文小姐,這眼看就到午膳了,咱們還是下次再戰三百迴合吧,先把正事兒說了,免得忘了就不好了。”


    文雪柔不等爺爺開口,“項將軍此言差矣,文府好客,已叫廚房準備好午膳,項將軍喜歡吃什麽盡管說,待會叫廚房送過來便是。爺爺最是喜歡下棋,項將軍棋藝高超,今日更是難得爺爺有此雅興。項將軍難道吝嗇怕自己的棋術被偷了去不成?至於正事兒嘛,爺爺今日都在府上項將軍不用擔心隻管按下下棋便是,爺爺是吧?”


    “…額…是......雪柔說的是。”文老頭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孫女平時不會這樣的,哪有這樣強留客人的,但孫女把話說出去了,他總不能又另一套說詞吧。


    項牧心裏叫苦,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還真的有一定的道理,唉~~~~自己怎麽手這麽賤呢?非得去摸一下她。


    文雪柔心想,昨天的仇跟現在的仇一起報了,要不是怕那剛出爐的熱茶燙到爺爺,剛才非得給他安排上不可。


    他喜歡替別人答應事兒,那自己也替他答應事兒,讓他今天在這兒待個夠。


    “那...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來人~~~”


    隨著無聊而漫長的棋局開始,項牧陷入了無盡的無聊當中~~~~


    ……


    深夜,楚王府!


    被文雪柔折騰一天的項牧,躺在太師椅上在梅花小院裏麵看雪,燈火通明的小院,雪花、梅花齊在,再親手泡上一壺好龍井安逸的很。


    這些日子身體跟腦子累的夠嗆,各類事情方方麵麵的處理,特別是疲於人情世故的奔走極為費神,要是項盛在就好了。


    西南官員的賞賜全部下發了,慕容雪統一官升一級,也就是說慕容雪現在變成征西將軍了暫領西南。


    而他現在是卻還未有任命下來,西南之首仍是他。


    現在就出現了尷尬的事兒了,現在還差一年及冠,楚王的爵位還未能世襲,而他現在的身份、功勞讓他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要在首京待下去,現在百官開始議論紛紛了,但誰都不敢在朝上提,都在私底下討論。


    都看皇帝的態度,要不是皇帝給了他一個春闈大會陪考官的名頭,肯定會有更多的謠言傳出來,隻要這些風聲沒有傳他要與太子、魏王爭項國的君位,那他現在就是安全穩靠的。


    看著雪花飄落,又想起涼城那個仙女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會不會也想他?


    關外拚殺衝鋒的日子了,白天腦子裏想的都是首京的事、囡囡,晚上想的就是那個倔脾氣的清冷仙女。


    現在到了首京,這些日子跟首京的人接觸以及皇帝接觸後,隱隱感覺到不安,因為大家不再把他看得那麽輕,不再認為他還是皇帝那個囂張跋扈的孫子。


    而他也自然而然不會再去做那些乖張無禮的事情,這是一個好的信號、也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因為太快了,精力有限,他一個人看不全整個首京,就連做人情世故都得他自己去,確實可笑,西南他的心腹一時半會還調不過來,西南他還要帶著一些東西迴去幫慕容雪穩固才行。


    西南是他的根基,絕對不能出問題。


    老舅陳國公身體不好而且不拿實權,不想再去從老舅那兒榨取價值,隻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過好自個的生活就行。


    皇後身後是陳氏,但陳氏不在首京遠在他處,所有榮辱也盡數加在老舅身上。


    幹娘又不管事,與娘家明氏不怎麽往來,連魏王幹娘都不待見,明氏家族隻會幫魏王,對於他,除非投靠魏王,不然就是做夢。


    還有後宮,雖然皇後與明妃都護著他,皇帝雄猜之主,兩人對皇帝影響不大。


    還有那個太妃待見魏王、不理太子、看不起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所以現在的自己隻能靠近文相,幸好當初西南新政陛下給文相和自己接觸!


    不然迴到首京就哪都是魏王、太子還有那些暗處的其它人了。


    文相始終是代表著皇帝,而他卻不一樣,想要三足鼎立談何容易。


    他也隻有一年的時間而已,要是一年之後沒能在首京立足,那及冠之禮、授爵完成後百官、皇帝會不會讓他迴涼城就難說了。


    昨晚的事兒既是無意也是有意,順勢而為,讓皇帝看看自己其實不止會打仗而已,一想到這麽多東西就腦殼疼。


    “想什麽?這麽憂愁?是你著急迴來的,不是還有一年嗎?這麽不自信了?”


    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以前聽著很冷,現在聽起來似能把滿頭的霜雪都化掉了。


    江若若?


    猛然迴頭,那朝思暮想的清冷妙人,一襲白衣披上繡紅白袍,還是那般絕塵脫俗、秀韻清靈。


    此刻是他這一年來最激動、最幸福的時刻,像小時候阿娘迴來看他一樣。


    見他兩眼泛紅,自與他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這般動情。


    想起這幾天師父跟她講了他這一年的經曆,心裏既苦澀也好笑,昨天看他在國風樓一臉的無所謂與從容,可威風之後卻是在思考以後的路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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