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蔣澤的第三條路,便是叛國,他一個人的活路,可這對於一個將軍而言那是多麽的恥辱。蔣澤是少謀,但作為統領一方的大將,這些道理不可能不懂。


    人性那麽複雜,項牧不敢賭,也賭不起,江若若也知道項牧將所有都壓在她身上,與他相見數次,竟敢以性命相托。


    現在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了,可她不知道當一個帶著血海深仇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起了好奇心,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江姑娘,此事小王爺也沒料想到這樣,不要怪小王爺,小王爺也不想姑娘如此犯險,不然也不會將那半塊玉佩給姑娘。”


    江若若迴過神,將玉佩拿出,清晨的陽光穿過透明的溫玉,一個“項”字映入眼簾。


    看了許久。


    ……


    懸崖下小木屋。


    “你醒了?喝藥吧,熬了很久。”


    “你又騙我,還帶著我跳崖,以為又要死了。”囡囡起身瞪著這家夥,比起昨晚蒼白的臉現在多了一絲血色,撅著嘴巴表示不滿。


    項牧逗她,“我不是跟你說不要後悔坐在我馬上嗎?現在又怪我,啊囡姑娘甚是不講理了哦,哈哈哈~~~”


    “什麽啊囡姑娘,難聽死了,我不要。”


    “那就叫小囡姑娘,如何?嘻嘻~~~”繼續打趣。


    “我不要,哪有這樣拿人家姑娘家乳名開玩笑,如果我叫你啊項,啊牧,你樂意啊?你討厭。”囡囡伸手就要打。


    “我無所謂呀,隨便叫,那以後我叫你阿囡了哦。”項牧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的樣子。


    “不可以,你...你...那麽難聽,哎呀,我不管,你不能用人家的乳名欺負我,除非你也告訴我你的乳名,不能隻有你欺負我,我不管~~~”


    “我沒有乳名,哈哈哈~~~”項牧壞笑。


    “我一起來你就欺負,你就是個壞人,可惡。”


    囡囡抬手就又要打,可餘光看到手腕上的絲帶不見了,又看了看眼前之人,本來蒼白的臉頰,變得紅潤許多。


    見她呆住了,便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額頭,“也沒發燒呀,怎麽了?”


    項牧見她像被驚了一般,拿起被子又躺了下去,“咳...咳...我沒事,隻是覺得還有些乏,再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項牧有些不放心,昨晚剛感的風寒怎麽會沒事。


    被子那頭傳來不一樣的小奶聲,“我沒事,你出去吧,我想再睡會。”


    “那我出去了哦?記得把藥喝了~~~”


    “知道了。”


    囡囡聽著腳步越來越遠,還是開口了。


    “這迴我們就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嗎?”


    “算是吧。”剛走到門口的項牧迴頭迴應她這句話。


    “那這樣的話,就勉強交你這個生死之交了,勉強讓你叫我的乳名囡囡。”被子裏的佳人講完這話心跳極速加快,俏臉也紅的發燙。


    “好的,小囡姑娘。”


    “不許這樣叫人家。”那妙人激動了。


    “好的。”


    “囡囡。”項牧順口講道。


    “嗯。”


    這聲個“嗯”項牧沒聽到,可謂將世間女子的溫柔道出來了。


    昨夜。


    斷崖的虎騎殺出重圍,也不能說是殺出重圍,那些黑衣人見項牧墜崖,虎騎隻想逃脫。糾纏許久後,黑衣人也沒有追在斷崖上待了許久,看見崖下濃霧繚繞不見崖底,找不到下懸崖之處,徘徊許久也離去了。


    中午。


    項牧見到了午飯時間,這丫頭還沒起來,心想是不是真的發燒了,便又去看望她。


    “你進來怎麽不敲門呀~~~”


    指了指門口,囡囡望去,這屋子沒有門。


    “那也要敲一下門口嘛。”


    “好了,下次注意。”


    項牧看了桌子上剩下半碗湯藥,放在桌子上的綠絲帶不見了。


    “怎麽不把藥喝完?”


    “太苦了,沒放飴糖。”


    “沒有飴糖?不會吧,沒有那麽苦吧。”


    囡囡看了項牧一眼,早已經將他的把戲看穿,“你以為把湯藥前兩次倒了,就不苦啦~~~”


    “你怎麽知道的?”


    “小時候跟鄉裏的老大夫學過些醫術。”


    項牧打趣道:“囡囡姑娘還是個懸壺濟世的女菩薩,哈哈哈~~~”


    “你又笑話我。”


    項牧想了想,繼續道:“那綠瑙我不是幫你取下來了嘛,現在又沒外人,幹嘛還帶著。”


    “上麵刻著我的名字,怕丟了被別人撿了去為難我阿爹阿娘。”


    “好了,不想這種不開心的事,先吃飯,今天打了野兔,宗伯把老母雞殺了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宗伯?”


    “哦,他是我父親生前的好友在這裏隱居,他姓宗,待會你也叫宗伯伯就行了。”


    囡囡一想不對勁,“好啊~~~項牧你騙我,你知道跳下來不會出事,對不對?”


    “是啊,那個叫落澗崖底下長年有濃霧,不算特別高,下麵有一個深潭,小時候經常來這裏玩。”


    “你可惡,虧我還抱著必死的心跟你跳下來,竟然不跟我說,害得以為老天爺又要把我的小命收了去。”


    項牧撓了撓頭尷尬道:“我一個習武的人跳了沒事,你一個弱女子跳下來,這麽冷的天,寒譚水冰又冷風嚦嚦,自然是受不了要生病。”


    囡囡氣急快步走了過來,可感了傷寒,腳下不穩就要倒地。


    項牧趕緊過去將她扶著,見她氣得臉都紅了,眼睛泛紅,想起起上個月救她那次。


    這丫頭又倔得很,而且她的經曆都是被騙了,心才被傷的如此疼,像一個刺蝟一樣,小心翼翼地,生怕別人再騙她、傷害她。


    項牧心中大叫真是不該,怕她氣壞了身子。


    連忙解釋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不要生氣了好嗎?”


    項牧見她還是不說話,眼中淚光盈盈,知道這丫頭心裏肯定很傷心。


    那模樣既委屈又倔強,難免讓人不憐惜,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丫頭冰雪聰明,估計也猜到許多東西了,隻是在心中默默承受而已。


    項牧無奈將她入抱在懷中輕輕撫摸這青絲,一邊道:“咱們別傷心了,好嗎?我不是故意的,好囡囡,乖囡囡,以後都不騙你了好嗎?是我考慮不周,好囡囡才三個月就遇到這麽多事,已經很堅強了,還在囡囡傷口撒鹽,真是該死。要是好囡囡還不解氣,那就像上次一樣咬我,往死裏咬。”


    見她小腦袋耷拉著抵在自己胸前,看不清臉上表情,就這樣兩人站了許久。


    項牧剛想有所動作,抬頭間,無意看見桌上的銅鏡,他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執耳,權利的巔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驀魚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驀魚兒並收藏執耳,權利的巔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