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兒為姬皋包紮好後,屈通和姬聶忍不住向岐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而姬皋也好奇的望向他。


    “據聞,在北方有山,曰丹熏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獋犬。以其尾飛,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禁百毒。


    以此鼠的外表以及剛剛為公子解毒的表現看來,應該就是屬於這種奇獸了。但是如果是這種奇獸的話卻又不至於如此弱小,也有可能是含有耳鼠的大部分血脈吧”。


    而此時,被大家好奇的耳鼠天音卻衰弱的躺在旁邊的案幾之上,看起來是那毒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容易消解。雪兒心疼的過去將天音捧在手上,撫摸著好似失去光滑的皮毛。


    “不知兩位將軍,我軍傷亡如何?”姬皋突然想起他的班底,問道。


    “報告公子,除了後麵隨姬聶將軍的那部分士卒完好之外,前麵的士卒陣亡六十多人,重傷六十多人,輕傷五十多人”屈通沉聲答道,這裏麵陣亡的有很多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


    “這些將士都是好樣的,將陣亡將士的名單統計起來,送往楚國,讓候父對遺孤進行撫恤。你們隨我一起去看望傷病情況吧”姬皋掙紮著站起身來,雪兒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哎喲....哎喲....”


    走進傷病營,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疼的的叫喚的傷病。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這時候前方一位腸子流出來,旁邊人幫他往肚裏塞,傷員痛的隻求速死。


    過了一會,那士卒沒有再叫喚了,他被活生生的疼死了。


    看到這一幕,給姬皋無限的衝擊力。本來他是想過來慰問這些傷兵,並打著收複軍心的心思的。可是看到這一幕他隻覺得自己沒用,無法幫助他們。


    在大商,這種非戰鬥減員相當嚴重,甚至說在所有的戰鬥中,非戰鬥減員要達到戰鬥減員的三倍之上。對此,就連岐伯也沒有妥善的辦法,而屈通和姬聶對此好像也是熟知。


    看著眼前四處**的士卒,而那些所謂的救治也就是把草藥一塗,然後隨便一包裹就完事,姬皋知道,自己需要做點什麽了。


    “岐伯,看到眼前的傷患,我突然腦海中閃過一些想法,或許對救治這些傷卒有效,你幫忙參詳一下”姬皋對身邊的岐伯說道。


    “不知道公子有何良策?”岐伯問道。


    “我看這些傷病多為箭傷或者刀傷,導致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很多士卒因為流血過多而虛弱至死,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傷口豁口過於疼痛,直接痛死。


    似咱們身上這些衣物,均是針線縫合而成,這些傷口本是完好的,現在被外傷銳器割開。倘若我們用針線將之縫合,豈不是可以有效的止住那些大傷口的流血不止,甚至可以有效的促進恢複”姬皋說道,其實他是想起上輩子做手術的縫合技術。


    “公子此法倒是新穎,大可一試。隻是這針線縫合後留在肉中,恐怕還是會留下隱患”思慮了一下,岐伯說道。


    “以後岐伯可以嚐試那些小動物的內腸嘛,即使長到肉中應該也不至於大礙”姬皋說道。


    “恩,公子所言甚是。來人,安排會做針線活的士卒為那些肢體開口的人進行縫合,幫助大家止血”岐伯覺得姬皋的想法還是很具有可行性的,連忙對旁邊未受傷的士卒吩咐道。


    “末將代表這些士卒感謝公子!”這時候深知這些將士艱辛的屈通對姬皋行禮拜倒。


    “恩,不用如此,我也是看到大家痛楚,而且都是我楚國士卒”姬皋扶起屈通說道。


    “公子仁慈!”聽到這話岐伯、姬聶、屈通三人都躬身行禮道。


    探視完傷卒後,姬皋迴到營帳,在雪兒的伺候下休息了。


    而此時很多人卻因為今晚的這場伏擊而無法入眠。


    曹國遺族的營地內,姑且稱之為營地吧,因為說部落實在是抬舉了。隻見寨子不大,都是茅草房或簡單的木質土牆房屋。


    看著迴來的公主以及各家的頂梁柱,或是傷殘或是冷屍。


    “牛蛋!啊!!牛蛋!”突然人群之中一個婦人跑向二狗,背上的牛蛋,可是任她如何的嘶吼哭喊,牛蛋卻再也無法醒來,而一旁才一歲多的牛蛋崽還不知道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看著眼前的國人.....殘存的國人,高墨月不禁的問自己,難道自己錯了嗎?為了複國,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我應該放棄嗎?


    自從曹侯死後,高墨月肩上便跳起了重擔,在黑熊的幫助下站穩了腳跟。可是他們並沒有能夠很好的解決大家的生機問題,一千多戶人家,大部分都是靠著這野豬林中的獵物度日,可獵物總有吃光的一天。


    高墨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帶領並沒有為這幫亡國人帶來什麽好的處境,反而是他們自曹國破滅,對自己不離不棄,一次次的為了自己的複國大計流血丟命,卻毫無悔言。


    看著眼前這越來越少的國人,或者說已經可以稱之為族人了,當然地位的懸虛注定這不可能。


    高墨月第一次開始對自己的複國大計產生了懷疑,就算是齊衛楚因為姬皋的死去發生大戰,自己就真的能夠帶著這些老弱婦殘重立曹國嗎?無論是人馬還是經濟上自己似乎都快看不到希望了.....


    快要被自己壓的喘不過氣的高墨月轉身進了自己的那棟稍顯大氣的......土木屋中,似乎看到公主的臉色不對,黑熊也跟了上來。


    “公主,都怪我,沒能早點拿下敵將,給兄弟們造成如此大的傷亡。如果我能夠快點拿下那敵將的話.....”黑熊說道。


    “算了,熊將軍,錯不在你,是我小覷了天下英雄,以為拿下兩百士卒輕而易舉。沒有想到那都是能夠以一敵三的精銳,而且對方兩位隨行送質子的百人將,竟然都有如此武藝”高墨月說道。


    “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曹國複國遠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或許我們能夠創造出機遇,可是當我們頭破血流所創造出來的機遇,卻因為實力不足而把握不住,豈不悲哀!?”高墨月似有所悟的說道。


    “...公主...”黑熊想安慰公主,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什麽都不用說了。熊將軍,我想將寨中的兄弟們都交給你,然後自己出去遊曆一番,去尋找心中的答案”高墨月轉過身,望著遠方說道。


    “可是公主,你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出去多危險?就讓老熊隨身護衛你吧”黑熊急了,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了,獨自出發。這段時間,大家就由你負責照顧了”高墨月說道。


    天邊月亮終於從烏雲中露出了一點邊,而曹國公主高墨月趁著黎明前的薄霧,騎馬出發了。


    看她前行的方向,好像正是齊國臨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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