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周伸手一把拿起書桌上的相冊,指著相冊裏的女人激動地問向了李夏甜:“這是你的媽媽嗎?”


    他的聲音顫抖,感覺整個人的情緒馬上就要失控了。


    小女孩李夏甜被李懷周這個樣子嚇壞了,她伸手試圖從李懷周的手上把相冊搶迴來。


    可瘦小的她怎麽可能搶得動。


    梁少軍和曹衛東兩人對視了一眼。


    接著梁少軍上前拉住了李懷周:“老李,你幹嘛呢?”


    他把李懷周手上的相冊搶了過來,還給了小女孩。


    莫老師也對李懷周莫名其妙的舉動,感到不解。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梁少軍。


    梁少軍輕輕地搖了搖頭。


    莫老師把李夏甜拉到自己地身邊。


    皺眉看著李懷周。


    李懷周深吸了幾口氣後,情緒才得以平緩。


    他重新看向小女孩李夏甜,盡量控製自己語氣,慢慢地問道:“同學,你能告訴我相冊上的人是誰嗎?”


    小女孩還是有些緊張,她看向自己的老師。


    班主任莫老師朝她溫柔地點了點頭。


    李夏甜才小聲的說道:“相冊裏的是我們家的全家福,裏麵是媽媽,爺爺和我。”


    李懷周又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許久,才艱難地開口問:“你媽媽是不是叫做夏雪?”


    小女孩李夏甜點了點頭:“叔叔,您怎麽知道我媽媽的名字?你認識她嗎?”


    “我應該認識,你能讓我見見她嗎?”李懷周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


    小女孩李夏甜沒有答應李懷周,她有些猶豫地看向自己的老師。


    班主任莫老師牽著自己的學生,然後看著李懷周說道:“李總,恐怕這事兒不太方便,夏甜的媽媽患有嚴重的自閉症,見到陌生人,會情緒失控的,到時候發生一些不可預見的事情就不好了。”


    這時候,李懷周身邊的梁少軍扯了扯他,問道:“老李,怎麽迴事兒?你認識照片上的人?”


    李懷周默默地點了點頭。


    “什麽人啊?”梁少軍又問。


    李懷周並沒有迴答他。


    一旁的曹衛東盯著小女孩李夏甜看了一會兒,又盯著李懷周看了一會兒。


    他心裏默默道:難道?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人一副幹瘦的樣子,駝著背,手上拿著一個很大的編織袋,編織袋裏發出一陣塑料瓶碰撞摩擦的聲音。


    老人走進家門後,看到家裏突然多出了這麽多人,他看著自己的孫女開口問道:“你們是?”


    這時候,小女孩李夏甜快步走到了自己的爺爺身邊,開口說道:“爺爺,這是我的班主任莫老師,他們是跟莫老師一起來的。”


    聽到是自己孫女的班主任來家訪了,爺爺展顏一笑,他把手上的編織袋放到一個角落裏,然後拿出了摞在一起的紅色塑料凳子,一張一張的拿出來,分別遞給了屋子裏的客人。


    不過爺爺心裏也有些納悶:這班主任家訪,怎麽還帶著三個大男人啊?


    幾人分別坐了下來,曹衛東拿出香煙給爺爺遞了一支。


    爺爺雙手接過香煙,看了一眼,並沒有馬上點上,而是把他夾在了耳朵上。


    “莫老師,是不是夏甜在學校裏惹事了?”爺爺問向班主任莫老師。


    “沒有沒有,夏甜一直都是班上最懂事的孩子,她沒惹什麽事,我們隻是順路過來家訪一下。”莫老師連忙解釋道。


    “那這幾位是?”爺爺看向李懷周三人問道。


    莫老師又解釋道:“他們三個是其他同學的家長,我們順路過來看看的。”


    聽到是其他同學的家長,爺爺明顯鬆了口氣,他淡淡一笑道:“幾位先坐,我去給幾位倒水。”


    說著說著,爺爺用手撐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就要站起身來。


    這時候,莫老師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們坐坐就走。”


    而梁少軍身邊的李懷周有點失魂落魄,他一直死死地盯著小女孩李夏甜手裏的相冊。


    梁少軍偷偷看向李懷周,眨了眨眼。


    可這老小子根本就沒有搭理梁少軍。


    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相冊之上。


    曹衛東則一直把目光輪流放在小女孩和李懷周的臉上。


    李夏甜的爺爺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懷周的目光,他低頭看向自己孫女手上的相冊,向她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李夏甜畢竟還是個孩子,沒什麽城府,直接說道:“那個叔叔,好像認識媽媽,他剛才問媽媽是不是叫做夏雪。”


    聽到孫女的這一番話,爺爺眉頭突然一皺,看向了李懷周:“你是?”


    “老人家,我叫李懷周,我有一個朋友叫做夏雪,跟照片上的人很像,不知道……”李懷周說道。


    李夏甜的爺爺聽到李懷周的名字後,表情突然一怔,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人物的名字一樣,用有些憤怒的語氣開口說道:“什麽?你就是李懷周?”


    “老人家,我是李懷周,怎麽了?”李懷周不解問道。


    梁少軍和曹衛東同樣滿頭問號地看向了李夏甜的爺爺。


    李夏甜的爺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拿起身下的紅色塑料凳就向李懷周砸了過來。


    “滾!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李夏甜的爺爺邊揮舞著紅色塑料凳邊大聲的吼道。


    莫老師,梁少軍還有曹衛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


    梁少軍和曹衛東連忙上前攔住了正在動手的爺爺。


    而李懷周則是麵容極其難看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班主任莫老師則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學生。


    李夏甜被爺爺的失控嚇到了,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爺爺,爺爺!”


    “老人家別衝動,怎麽迴事?有話好好說。”


    攔住李夏甜爺爺的梁少軍連忙安撫老人。


    曹衛東也把老人手上的塑料凳搶了下來。


    “老人家,有事好好說。”曹衛東也勸說道。


    “老李!這特麽怎麽迴事?”梁少軍勸住了正在氣頭上的老人,又迴頭對著李懷周大聲嚷道。


    曹衛東安撫著李夏甜的爺爺重新坐下,還幫老人家點上了一支煙。


    李夏甜的爺爺深吸了一口煙後,激動的情緒才平緩了一些。


    他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李懷周看。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李懷周。


    等著他的解釋。


    坐在原處的李懷周深深地歎了口氣。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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