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維持著現在受製於人的姿勢,麵不改色地說道。


    “鶴見先生會對我動手嗎?”


    “真狡猾啊,赤井先生。”鶴見玄青笑著收迴了手。


    “這是完全不把我看在眼裏嘛。”


    “不,我很重視你。”


    就是因為重視,所以才能在短短地幾次接觸中,敏銳地發現鶴見玄青的行為邏輯。


    平時的鶴見玄青,至少,是在日常中的鶴見玄青,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守法公民,甚至連道德底線看上去都比普通人要高得多。


    就是因為這樣,赤井秀一才會在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肆無忌憚地試探著對方。


    甚至隱秘地抱著一種,如果他不小心戳中對方的痛點,引得對方對他動手,那他就完全有理由抓捕對方的想法。


    因為表麵上的毫無漏洞,赤井秀一對真實的,身處黑暗中的鶴見玄青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好奇。


    偵探都擁有著濃厚的好奇心。


    “鶴見先生,我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鶴見玄青偏頭,正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眸,他輕輕地笑了笑:“我也一樣呢,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低頭看向自己麵前的可樂。


    被危險人士禁錮脖頸的戰栗感依然存在,哪怕對方的手其實並沒有真正地接觸到他的皮膚,那種讓人脊背發寒的感覺也一樣會不受控製地升起。


    赤井秀一在克製著自己反擊的本能。


    “鶴見先生似乎很擅長射擊?”


    話題被突兀地轉移。


    鶴見玄青正在喝著自己的可樂,聽到這話,一雙眼睛朝著他看了過來。


    鶴見玄青將自己地手攤在了赤井秀一的麵前。


    “是因為上麵的槍繭嗎?身處這個國家,大多數人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會出現一些繭子吧?


    赤井先生或許不知道,我運氣一向不太好,總是會受到別人莫名其妙的攻擊,所以……”


    這是實話。


    就像是前些天自助餐廳裏那個莫名將矛頭對準鶴見玄青的殺人犯一樣。


    外表看起來柔和好欺負的鶴見玄青總是會引起一些人莫名的惡意。


    “……不過,赤井先生是個好人呢。”


    就算是所謂的正派人物,遇到鶴見玄青的時候,也大多會出現一些負麵的情緒,然後下意識地開始針對……


    反而是知道鶴見玄青身份的組織成員,大多對鶴見玄青抱著敬畏的情緒,很少有人敢直接對上他。


    赤井秀一有些啞然,對於這個國家的現狀,他並沒有什麽好反駁的地方。


    “所以,鶴見先生昨天去了哪裏?”


    “我說了,赤井先生就會相信嗎?”


    “嗯。”


    “因為赤井先生之前說了會有危險,所以昨天一整天都在家裏哦。”


    “這樣嗎?不過,危險再有幾天就要被解除了。”


    “哇!好厲害啊,赤井先生,那我之後是可以繼續去衝浪了嗎?”


    赤井秀一看著那張笑盈盈的臉龐:“鶴見先生很喜歡衝浪嗎?”


    “嗯,在衝破浪花的那一瞬間,會感覺很自由。”


    赤井秀一打開了自己麵前的可樂,這一次的試探似乎並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他總有一天能抓到對方的把柄。


    鶴見玄青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赤井秀一離去。


    他的眼神幾經變換,低頭打開手機,看著剛剛接收到的郵件。


    是西裏爾·瓊斯。


    在被通知考核通過,並被告知被分到德萊手下的第一時間,西裏爾·瓊斯就給這位未曾謀麵的上司發了來自我介紹的郵件。


    “我知道,現在發給我,你昨晚的行動報告。——德萊”


    西裏爾·瓊斯站在陰影處,看到收到的郵件內容,後背的冷汗浸濕了衣物。


    那晚那條看不見的毒蛇,就是德萊。


    西裏爾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凝固。


    德萊、德萊。


    西裏爾在心裏念著這個代號。


    他隻是一個還沒正式進入組織的新人,既然知道了他是在為fbi做事,為什麽還會讓他通過考核呢?


    西裏爾牙齒打顫,將自己昨晚把那位警員想辦法灌醉後扔進水裏的全過程,詳細地發了過去。


    fbi並不知道他的行動,他也並沒有告訴fbi那晚的對話。


    “……德萊大人,我沒有告訴他們,您的存在。——西裏爾·瓊斯”


    鶴見玄青並沒有在乎對方最後隱晦表明立場的話。


    他隻是簡單地準備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


    畢竟,不管怎麽說,這位瓊斯都是曾經有過前科的,他需要去現場看一看才行呢。


    鶴見玄青並沒有前往案發現場。


    在赤井秀一剛剛試探過的現在,去案發現場無非是在說明自己身上一定存在著問題。


    他隻是去了離西裏爾·瓊斯最近的一家飯店,在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午餐之後。


    像是一位普通路人一樣,與西裏爾·瓊斯擦肩而過。


    本來氣息幹淨,像是純潔的白紙一樣從沒有殺過人的青年身上已經染上了無法褪去的汙點。


    鶴見玄青似乎看到了一個在旋渦中瘋狂掙紮著的靈魂。


    鶴見玄青偏頭,給那位依舊處於掙紮中的青年發去了他正式進入組織後的第一個任務。


    ——殺掉當初害死他父母的所有警員。


    鶴見玄青期待著對方的抉擇。


    西裏爾·瓊斯看到新收到的郵件的時候,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但很快,這微弱的不適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他避開人群向偏僻的角落裏走去。


    那裏有人正在等他。


    “長官,我已經成功進入組織了。”


    前天晚上與他交談的男人興奮地看著西裏爾。


    “瓊斯,你幹的不錯,你的父母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西裏爾·瓊斯低下頭,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聲音平靜地說道。


    “長官,我已經收到了新任務的通知,組織讓我去殺人,我真的要去做嗎?”


    “當然,瓊斯!你要知道,這些都是為了更好的潛伏,隻有融入他們,成為核心的一員,你才能得到更有價值的情報!這些犧牲都是必要的!”


    西裏爾垂下眼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長官。”


    男人拍了拍西裏爾的肩膀,安慰道:“瓊斯,我們一直十分看好你,優柔寡斷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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