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忠這個須發皆白老將跪在自己麵前,江源歎息一聲:“你去找荀攸,告訴他,皇後誕辰就要到了,天下不宜戾氣太重,腰斬棄世吧。”


    “謝陛下!”黃忠又重重的把頭磕了下去。


    “起來,陪朕喝酒。”


    “諾。”


    二人就在台階上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黃忠問道:“陛下,皇後娘娘的誕辰要到了,臣怎麽沒見禮部籌備啊?”


    “籌備不了,她要唱k。”


    “啥?”


    “我跟她去仙界過生日,禮部辦不了。”小夭的生日其實在本世界根本就沒動,但在這個世界世界卻在走。


    所以前兩天跟江源商量著迴去玩兩天,隻要不去她家那個魔窟,江源就很樂意迴去。


    黃忠也聽明白了,這老頭兒開始暢想,仙界應該是何等氣象。


    此時太監來報:吳起求見。


    江源一皺眉:“去告訴吳起,朕現在是休息時間,有事兒明天上朝再說,老子都當皇帝了,再迴到996不是瘋了麽?”


    太監匆匆的去了。


    黃忠猶豫了一下開口勸道:“皇上,國事為重啊。”


    “漢升啊,有我在,天就塌不了。打仗帶兵我不如你,當家做主你可不如我,這國事啊宜緩不宜急。”


    “臣唐突了!”黃忠趕緊跪下賠罪。


    江源一把扶起他:“起來,起來,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咱們是君臣也算朋友,別搞生分了,有什麽話不能說的,我什麽時候因為你們說錯話生過氣嗎?”


    黃忠站起身,又蹲坐下來:“嗬嗬,陛下,臣還真有點兒話,想說說。”


    “你說。”


    “臣有些不解啊,您把權力都分下去了,這對皇家可不是好事兒,從桓靈刀初平、中平,天下大亂紛爭四起,臣認為都是皇家失權。”


    “漢升心中還是有丘壑,你說對也不全對,先前天下糜爛,事起於黨錮之禍,其實根本是皇權與大族之間的權爭,大族與大族的權爭,導致中央力量削弱,地方開始失控。後來黃巾起事,致使兵災不斷,政令不通,中央的威信再一次受到打擊。四方大族有野心者謀自立,無野心者謀自保。”


    黃忠恍然。


    “此時靈帝出了一個昏招,就是重啟了州牧製度,更一步加劇了地方和中央的分離,朝中紛爭更加劇烈,才有了何進引董卓入朝,其後權臣紛紛弄權,皇家成了玩物。”


    “所以皇帝分權與否,在於能有沒有集權在中央朝廷,在於能不能控製中央集權。現在朝中誰敢起黨爭?誰敢政權不做事?而朕真正扮演的是一個監察的角色,而不是親自下場幹活的角色。”


    “臣,好像懂了,這天下事還真不臣一個武夫能看明白的,但臣知道了其中一點兒好處。”


    “什麽好處?”


    “臣出身郡縣,皇權和內閣分開後,最直接的理解就是,皇帝如果昏庸,臣不是說您,說後繼之君。嘿。”


    “哈哈,那也是老子的種,你說。”


    黃忠繼續說道:“如果後繼之君昏庸,內閣不會全部昏庸,不至於天下失控。如果內閣集體腐敗,皇帝肯定不幹。不會導致下方黎民求告無門的狀況,所以很可能就不會出現糜爛之局了。”


    “哪有完美的製度,在其他世界,有明一朝,內閣把皇帝弄成了瞎子,當然也是皇帝不爭氣,把堂堂監察機構錦衣衛給弄廢了。”


    江源又冷哼一聲:“另有一朝,官自民選,但到最後黎民百姓殺自己家彘,肉都不能賣了,屠龍者都向惡龍轉變,人心如此,如是。”


    “趨利避害、恃強淩弱,人之罪也,一個組織沒有了自割腐肉的勇氣,集體向惡龍轉變,敗亡之期就可見了,算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江源舉起瓶子就灌了一大口。


    黃忠跟著也灌了一大口,還嗆了一下子。


    江源見狀大笑;“你糟蹋朕的酒,哈哈,看朕給你旋一個。”說著他就咚咚的灌了一瓶下去。


    ……


    江源這一晚少有的喝醉了。


    小夭很是詫異,她讓太監把黃忠弄清醒了以後,仔細詢問了一遍事情的原委,就讓他走了。


    小夭坐在床前,看著熟睡中的江源,心裏很是安寧,也有心疼,一如當初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他的狼狽。


    她輕撫著江源的臉,呐呐說道:大叔啊,真看不出你這個老色鬼,心裏也裝了這麽悲天憫人。人家為什麽就這麽喜歡柔弱的你呢?你不動的時候真讓人喜歡,嘻嘻。


    小夭不停的絮絮叨叨,一會兒就趴在床前,守著江源睡著了。


    第二天,江源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感覺這一覺睡的一陣舒爽後才睜開了眼。


    伸手拉出了藏在下麵的人,開口訓道:“又是你?”


    虞姬繃著嘴說不出話,趕緊往外溜。


    看著她很快消失不見的身影,才喊了一句:“衣裳!”


    在裏間看書的小夭,見她不成樣子的慌慌張張闖進來,嗬斥一句:“你自己看,自己成什麽樣子,又偷吃了?不怕冷嗎?”


    虞姬瞬間羞紅了臉,不敢看皇後。


    小夭拿起一旁自己的披風,把她裹了起來,然後抱在了腿上:“怎麽不說話?”


    “有點多,剛才說不出,現在好了,嘻嘻。”


    小夭嫌棄的把她放了下來:“去洗臉,外麵還有呢。”


    虞姬一精裹著披風就逃了。


    江源起來後,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小夭剛讓人把早飯端了過來,就聽有人來報說後宮的娘娘們都來請安了。


    小夭隻好出去,迎接她們的跪拜。


    鶯鶯燕燕的九個貴妃,連帶著她們的宮女太監,唿啦啦就在她的寢宮前跪了一大片。


    小夭笑眯眯的讓她們起來,開始的時候她很不習慣,但時間長了她也適應了,而且還有些享受。


    不得不說環境對人心影響的強大力量,在這個係統體係裏就不由自主的被轉化。


    粉妃走到小夭近前,又行了個禮,然後笑著說道:“娘娘,劉備的遺孀糜貞帶著她的女兒進宮了,向您請安呢。”


    “女兒?”小夭一愣,沒聽說劉備有女兒啊。


    “嗯,剛滿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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