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每日裏江源要麽跟黛玉打鬧,要麽和有菜、森澤學東瀛話,要麽去給寶姐姐摸……不,是治個病,一路平安。


    這日終於到了京城,碼頭上已經被清場了,一排官員站在岸邊等待著江源的船靠岸。薛家看到這個陣勢,不敢讓自己家的船上前,隻能等待。


    船停了以後不久,傳來一陣吵嚷聲,路不平過來匯報:“大人,戶部尚書領著兵要上船,怎麽辦?”


    正在等著黛玉她們整理行裝的江源直接開聲道:“打下去。”


    “是。”路不平飛快的去了。


    江源站在船頭看著薛家的船跟在自己後麵不敢動,於是就喊道:“薛夫人,跟我們一塊下船吧,不用等,你們把船靠岸。”薛夫人和薛蟠正在船頭張望,聽見江源的吩咐後大喜,忙著行禮,然後安排船工往岸邊靠。


    而此時繡衣衛已經帶著鬆江衛的兵和戶部的兵打了起來,戶部的那些士兵怎麽可能是鬆江衛這些常年與倭寇作戰的邊軍的敵手呢?隻見鬆江衛的士兵們迅速組成三人一組的陣型,如同一股洪流般衝向戶部的士兵。他們的動作迅猛而淩厲。


    僅僅片刻之間,一百多名戶部的官兵就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滿地哀嚎。如果不是路不平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些戶部的官兵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江源在船頭看的津津有味,邊看還邊拿手機拍著,隻是這麽快就打完了,有點兒遺憾,戶部的兵太慫了,抓襠咬耳朵一個不會,廢物。


    戶部尚書郭詢在岸上氣的直跺腳:“無法無天,無法無天,讓江源出來。”戶部的官員也是一陣鼓噪,四周的百姓和船看到官兵打了起來,隻嚇得遠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路不平陰惻惻的走到了郭詢麵前:“嘿,郭大人,你沒有聖旨,敢劫欽差大人的船,誰給你的膽子?”


    “我奉首輔之命前來收繳鹽梟贓銀入國庫,合理合法,你們這些鷹犬之輩也敢攔我,滿朝的同僚都在看著,皇上也在看著,我這就上船,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對,我們就看你們誰敢攔?”戶部官員繼續鼓噪。


    江源看黛玉她們已經收拾好了,就不想在喝這些臭魚爛蝦耽誤工夫了,於是縱身一躍下了船,走到郭詢身邊問道:“你是就是郭詢?我是江源。”


    郭詢驚訝的看著江源,他從沒見過這個什麽真人,滿朝的官誰也沒把江源當迴事兒,郭詢笑了笑:“江源,你蒙蔽聖聽,妖言惑眾,肆意屠殺朝廷命官,還不迴家速速待參,怎敢出現在本官麵前?”


    江源氣笑了,不想和這種人再多說一句話。


    轉身對路不平說道:“一個也別少,全部給我拿下,送順天府,告他們惡意搶劫官船,攻擊欽差,圖謀不軌,意圖謀反。跟順天府說,他們如果偏私,就直接連順天府一起拿入繡衣衛詔獄。”


    “是。”路不平早想對這些大官動手了,一揮手,如狼似虎的繡衣衛就撲了上去。


    首當其衝被押住的郭詢對著江源破口大罵,這特麽扣的帽子也太大了,我帶著一幫戶部官員謀反,誰信啊:“江源,你無法無天,你如此妄為,我要參你,滿朝諸公不會放過你的。”


    “路不平,用你的臭襪子堵上他的嘴。”


    “得嘞,哈哈。”路不平說著就脫鞋子,聽到這話嚇的郭詢臉色發白,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但誰想到不管他說不說,路不平還是執行命令,直接把脫下來的臭襪子,捏著郭詢的嘴巴,塞了進去。


    可憐五十多歲,一輩子養尊處優的戶部尚書被刺鼻的酸臭味,直接熏暈了過去。


    其他的戶部官員看到這場麵,噤若寒蟬,再也不出聲了,老老實實的被繡衣衛綁起來,然後押走了。


    等安靜了,黛玉和香菱、有菜她們也下船了,薛寶釵她們也從自己的船上下來了。


    江源對薛家眾人說道:“薛夫人,薛姑娘,可要隨我的車駕一起進城?”


    薛夫人正要答話,隻聽遠處一聲喊:“聖諭,宣護國紫霞真人入宮麵聖!”隨著話音落下,一隊人馬已經到了近前,前方隻見是老熟人戴權。


    戴權下了馬小跑過來,來到江源近前行禮,笑的滿臉褶子都開了花了,說道:“江真人,皇上等著您呢。”


    隨後李德全從戴權身後竄了出來,就跪下了:“老爺,小的已經備齊車馬接您和小姐迴府。”


    江源對戴權迴了個禮:“戴公公稍待。”


    “顰兒你帶她們迴府吧,我先入宮。”黛玉點點頭。


    然後江源又轉身對薛夫人說道:“薛夫人可以隨顰兒一起,你們自己看著辦。”


    “戴公公,安排人把銀子運到內帑。”


    江源又對路不平說道:“路不平過來聽戴公公安排。”


    戴權趕緊迴道:“真人,您放心吧,老奴已經安排好了。”


    路不平趕緊跟戴權見禮。


    交接完畢後,江源跟著戴權騎馬入宮,等進了宮門。戴權說道:“江真人,您這次真是漲了皇上的威風啊,但是也讓皇上過的度日如年呐,您可不知道皇上這些天可是一日三驚。”


    江源笑了笑沒接話茬,說道:“老戴,有件事兒還得你幫個忙。”


    “您說,但有吩咐,老奴都一準兒給您辦好了。”


    “薛家你知道吧,金陵薛家。”


    “知道,皇商之一。”


    “他家那個傻兒子被人陷害給判成了個死人,你辦一下,該罰就罰,不出人命就行。”


    “這事兒好辦,就給他判個半年勞役,在內務府掛個閑職如何?”


    “可以。”


    “不過真人,這薛家的皇商身份不一定保的住了。”


    “那些我不管。”


    “得嘞。”戴權笑著前頭引路進了大明宮。


    雍和帝正在等著,看見江源進來,他竟然站起身來,跑過來抓著江源的手,看了看江源說道:“愛卿一路勞苦,還是精神奕奕啊,哈哈哈,戴權快快看座。”


    江源給皇帝行了個禮,坐下了。


    “愛卿這次為朝廷入庫六千八百萬兩,真是解了朕的大難題啊。”


    “皇上,這也是他們罪惡滔天,以身試法,給了我動手的理由,辦他們的其實還是國法,是皇上。”江源捧了一句皇帝。


    皇帝聽著心裏很高興,江源懂事兒,又幹了自己想幹的事兒,殺了個人頭滾滾。


    “對了,皇上,這天子劍請您收迴,我就不帶了,我擔心脾氣上來又要殺人。”


    雍和帝點點頭,然後笑著問道:“江南官場你怎麽看?”


    江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臣是真的不懂,全憑皇上定奪。”


    對於江源不攬權雍和帝笑的更加燦爛了:“愛卿啊,你看郭詢他們能不能放了?畢竟也是老臣,也是為了國庫,反正銀子入朕的手,以後他們都要看朕的臉色行事了。”


    江源笑著說道:“皇上看著辦就是,我本來也沒想把他們怎麽樣,不然早就砍了。”


    “哈哈哈,你啊,真是個爆碳性子,暴脾氣。”雍和帝無奈的笑著指了指江源。


    “愛卿你是不知道這些銀子朕能做多少大事,朝廷裏對朕的掣肘能少多少,不說今年的南方的水災,西北的旱災,就說九邊的軍餉都拖欠了一年了。”雍和帝感慨的說道。


    雍和帝接著說道:“愛卿,這迴立的如此大功,可有什麽需要的?無論什麽,朕都答應,哪怕你給朕要個公主。”


    聽到雍和帝這個話,旁邊的戴權嚇了一跳,他常年伴駕在雍和帝身邊,可是知道這位皇帝向來是黑麵,摳搜的性子,這樣的承諾前所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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