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家祖閣前的青石場,魁梧少年一身鎧甲,麵帶譏諷堵在翼神龍兩人的麵前。


    翼神龍一看這少年的目光心裏就有數了,說話都不看他,而是盯著司空皓月。翼神龍頗為戲謔地看了一眼司空皓月,司空皓月瞪了他一眼,然後表情淡淡,一幅置身事外的樣子。


    翼神龍揉著耳朵,絲毫不懼少年的彪悍氣息,踏前一步嘿嘿笑道:“坤山表哥,能被女孩子欺負是一種福氣,有些人想被欺負還沒這個機會呢,隻能旁邊喝點幹醋,你說是吧。”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彪悍氣息的少年正是翼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翼坤山。這翼坤山乃是當下翼家族長翼南空的孫子,翼宣威的兒子。不到十八歲便已經修到了青銅七重天巔峰的境界,和洪家的洪濤並稱翼城雙傑嗎,乃是原定這一代炎月之戰翼家的踐約者。


    翼坤山在翼南天出事,他的爺爺翼南空上台之後就被安排進了方穀,方穀是翼家最為重要的家族產業,翼家一年的利潤有七成出自方穀。安排翼坤山進入方穀一方麵是想利用方穀靠近東始山的特點對他進行磨練,另外一方麵無非是想讓他預先熟悉家族業務,將他作為翼家的未來族長進行培養。


    有趣的是翼坤山也是司空皓月的強力追求者之一,小時候司空府的牆他翻得最歡,有幾次還被司空南風抓住直接丟了出去,摔得鼻青臉腫。隻是後來長大了,人也穩重了點。


    翼神龍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逮著傷口紮,讓翼坤山的心狠狠地抽了抽。司空皓月確實對誰都不感冒,就唯獨對這個翼家廢物展露笑容。自己可不就是在吃醋嘛?


    翼神龍的話也讓司空皓月白皙如雪的嬌顏瞬間酡紅一片,然後又被她壓製消褪下去。波光流轉的明媚眼眸狠狠地刮了翼神龍一眼。那瞬間的風情,簡直勾魂攝魄,直接讓周圍的人瞪直了眼。翼神龍說得還真不錯,被這樣的女孩子欺負完全就是天大的福氣啊,無數的翼家少年心中在咆哮,為什麽就不欺負我?難道那個翼神龍長得比較欠揍?可是我也很欠揍啊,我全家都欠揍。


    “牙尖嘴利!在坤山哥的麵前居然如此囂張,莫非以為你是翼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不成?”翼尚霖冷笑道。


    翼神龍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是不是翼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我不知道,但是起碼比你強。”


    翼尚霖冷笑一聲,居然不反唇相譏,倒是讓翼神龍意外了一把。


    翼坤山拍了拍翼尚霖的肩膀道:“尚霖,非常好。從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來。牙尖嘴利不算本事,男人就得比誰的拳頭硬。”


    翼尚霖狠狠地點了點頭,死死瞪著翼神龍道:“坤山哥,我明白。今天我必定要一雪前恥。”


    翼神龍眯了眯眼睛,看來這孫子今兒又想搞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翼坤山冷嘲熱諷了一下翼神龍就不搭理他,而是目光火熱地盯著司空皓月,微笑道:“皓月小姐,別來無恙吧。”


    半年不見,司空皓月已經開始從青澀中脫胎換骨,愈發展露出一種芳華絕代的美麗。那一身纖細修長,曲線柔美的鋼鐵鎧甲,完美地襯托出她絕世的姿容。剛瞧見她的時候,翼坤山差點眼睛都拔不出來了,心跳得簡直跟擂鼓一樣。


    司空皓月淡淡地笑道:“還好。”雖有笑容,但卻是代表著禮貌和距離的笑容,雖有迴複,但是卻隻有敷衍的兩個字。甚至不肯再多說一個字。相比起和翼神龍談笑無忌,嬉笑打罵的待遇,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一瞬間,翼坤山簡直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從頭涼到腳。對翼神龍更是極端地惱恨起來。這惱恨大半屬於妒恨。


    “皓月小姐,這次秋季圍獵你恐怕是第一次進山吧,山中妖獸橫行,危險非常,如果不介意的話,待會兒我可以為你講解一下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大幅度降低危險。”翼坤山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可惜他的殷勤司空皓月並不買賬,她淡淡地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講解就不必了。我們自己的困難自己會解決。”


    “我們?”又是和翼神龍嗎?翼坤山嘴角抽了抽,他恨不得拽住翼神龍的衣服朝著他臉上就是幾巴掌,問問他怎麽和司空皓月走得那麽近的。可惜現在場合不對,不過他會找到機會的。


    翼坤山牙齒狠狠地咬了咬,道:“既然如此,我們待會兒再見。如果有需要幫助,皓月小姐盡管開口,方穀那個地方我還是比較熟的。”


    說完轉身撥開人群走了。翼展鳴臉色怪異,他不是對司空皓月沒念想,隻是自己拎得清,知道自己的分量,這些年城內的城外的不知道多少比他優秀的少年去司空府提親,全都被那司空南風丟了出來。這個女孩子不是他能降伏的。所以他早就斷了念頭,如今看到翼家的領軍人物翼坤山撞得滿頭包,心裏居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他向司空皓月行了一禮,跟著翼尚坤離去。隻是那一眼,驚豔就瞬間充斥了他的眼睛,心髒也狠狠地蹦躂了一下,他不敢保證再看幾眼會不會再度沉淪在司空皓月的魅力中去。


    翼丹瓊臉色也頗為怪異,當著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也號稱是翼城一大美女,追求者也不少,但是跟司空皓月一比起來就有想哭的衝動。還是不要比了,自己找虐。翼丹瓊行了一禮,也跟著離去。


    翼尚霖非常冷酷地用拳頭比了比翼神龍,然後甩頭就走。


    翼神龍摸了摸臉。這小子,一敗塗地之後,居然耍起酷來了。我是不是太溫和了?難道我長得不可怕?看來還是要讓人怕才行呀。


    翼神龍轉頭對司空皓月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就該這樣對付他們。這幫禽獸,眼睛就沒離開過你。”


    司空皓月白了他一眼,道:“你高興個什麽勁,我看那翼尚霖神色不對,肯定想找你報一箭之仇,你自己當心點。”


    “知道了,知道了。”翼神龍大咧咧地道。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司空皓月因為翼坤山等人的到來而暫時熄滅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


    纖纖玉手熟門熟路地摸向他的腰肢,捏住一點皮肉,然後來個反轉一百八十度,翼神龍立即“噝”的一下倒抽一口冷氣,隔著冰冷的護手抓住她的玉手連連唿痛。


    “疼……疼……疼,哎喲,輕點,你怎麽老扭人啊,快放手。”翼神龍苦著臉叫道。


    “就不放。今天非得好好整整你這一身壞毛病不可。”司空皓月頗為戲謔地道。


    就在少年和少女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翼母沈氏來了。沈氏的到來讓司空皓月猝不及防,急忙鬆開翼神龍,臉上酡紅一片,他可不想在沈氏麵前壞自己的形象。翼神龍哎喲哎喲地摸著自己的腰肢,不用看也知道,裏邊的皮肯定紅了。


    沈氏大老遠就看見在打鬧的翼神龍和司空皓月,司空皓月小時候老是跑翼家來玩,常常在翼神龍家吃飯,沈氏對司空皓月喜歡得不得了,頗有點當自己孩子的意思。要是小龍人能和月兒那丫頭湊一起,那可就好了。沈氏心裏忽然蹦出這個念頭。看向司空皓月的眼神愈發慈愛溫柔起來。


    “伯母,你怎麽來了?”司空皓月迎了上去,挽住沈氏的手嬌俏地問道。


    沈氏嗬嗬笑著,道:“月兒今天真漂亮,穿上這身鎧甲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我們翼家的少年。”


    司空皓月嬌顏粉紅一片,道:“哪有啊,伯母才漂亮呢。”


    “娘。”翼神龍挽住沈氏另外一個手臂道。


    沈氏立馬發現了翼神龍臉頰上輕微的淤痕,將手抽出來,撫著那淤痕,惱怒道:“這淤痕是怎麽迴事?這是誰打的啊?下這麽重的手。”


    翼神龍立馬感覺到一股殺氣降臨到自己身上。站在沈氏背後司空皓月正用眼神瞪著他,似乎在說你敢賣我你就死定了。


    在那威脅下,翼神龍腳都抖了抖,片刻之後才勉強笑道:“娘,這是今早自己修行的時候不小心摔的,就是碰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沈氏心疼地道:“怎麽這麽不小心。老是毛毛躁躁的,什麽時候能改過來呀。”


    翼神龍嘿嘿地幹笑。要是讓他母親看到冥把自己打得渾身青腫,暈死過去的情景,那她還不得和冥拚命?看來自己搬到後山去住果然是明智之舉。


    “娘,你不是不喜歡這些殺啊打啊的事嗎,這次怎麽來了?”翼神龍轉移話題道。


    沈氏道:“我的兒子要參加秋季圍獵,要去進山獵殺妖獸,我怎麽可以不來?”


    翼神龍以為沈氏要阻攔他,不禁有些著急道:“娘,獵殺妖獸也沒什麽,後麵還有人保護呢……”


    沈氏摸了摸翼神龍的頭慈愛地道:“你不要急。我並不是來阻攔你的,雖然我疼你,怕你受傷,但是也知道好男兒應該用血與火來磨練自己,隻有經曆過殺伐的戰士才是真正的戰士。這點見識我還是有的。”


    翼神龍嘿嘿地摸了摸後腦勺。沈氏一手拉著司空皓月一手拉著翼神龍,道:“我來隻是想囑咐你們一下,雖然有人保護,但是你們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要注意安全,知道進退,千萬不要蠻幹。”


    “伯母,你就放心吧。我們懂的。”司空皓月甜甜地道。從沈氏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屬於母親的溫暖,那種和司空南風的父親的嚴厲完全相反,但卻同樣滲透著慈愛的感覺。


    “小龍人,你是男孩子,要保護好月兒知道嗎?少了根寒毛,我都要找你算賬。”沈氏瞪著眼睛對翼神龍道。


    “聽見沒有,小龍人!”司空皓月得了沈氏的支持愈加得意了,戲謔地對翼神龍道。


    翼神龍哀歎道:“娘啊,你兒子在這裏,我才是你兒子啊。你怎麽淨偏向月兒啊?”惹得沈氏和司空皓月一陣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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