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再次沉寂了下來。翼神龍頗為歉意地道:“多謝司空伯父青眼相看,隻是我恐怕隻能說這是謠傳了。”


    翼神龍的意思很明白,這是變相的拒絕。


    司空皓月的秀眉一下皺了起來。


    司空南風也頗為意外,他自然沒什麽收徒的心思,隻是這半個月架不住司空皓月的軟磨硬泡隻能勉強答應,卻沒料到他答應了,這小子居然不答應。這被輕視的感覺非常不好,司空南風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


    司空皓月在司空南風後邊對著翼神龍連連使眼色,隻是翼神龍卻假裝沒看到,急的司空皓月直想用腳踹醒翼神龍這個榆木腦袋。


    司空南風冷笑道:“怎麽,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教你?這就是翼南天教出來的孫子?哼!不知好歹!告訴你,即使你們翼家當做寶貝的大崩滅拳在我眼中也不堪一擊!我聽說你和那幽天王朝的什麽少王訂下了炎月之約,就憑你們翼家的大崩滅拳,夠打嗎?”


    翼神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你對他好,他對你好百倍,你要是對他橫著眉頭豎著眼,那他也絲毫不會客氣,他可不知道什麽叫忍氣吞聲!所以即使司空南風是司空皓月的父親,翼神龍也絲毫不客氣地冷笑道:“這麽說,拜你為師你能讓我在三年後打敗北冥塵?”


    司空南風冷笑道:“你以為修煉是一蹴而就的?沒有十幾二十年的苦練,你碰上那個北冥塵基本完敗。”


    翼神龍將手一攤道:“那似乎拜伯父為師和不拜伯父為師,差別不大吧。我翼家是本事低微,但起碼還有一根傲骨,伯父本領高強,我也高攀不起。”


    司空皓月急的都快哭了,她的本意是好的,哪能想到這兩個人碰一起迴鬧出這麽大的矛盾來。這些年,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父親這樣說過話。


    果然司空南風重重哼了一聲,道:“豎子狂妄,愚不可及!”說完,一甩衣袖,也不管司空皓月直接轉入後堂去了。


    司空南風一走,司空皓月就飆了,一把扯住翼神龍的耳朵,美眸含淚怒道:“你這頭倔驢!不是讓你恭敬一點嗎?炮仗一樣,一點就著!你知道我為了求父親答應收你為徒費了多少心力嗎?你這不知好歹的倔驢!現在好了,全吹了!”


    翼神龍哎呀叫痛,連扭腦袋,將自己的耳朵從司空皓月的纖纖玉指當中扯了出來,翼神龍拉住司空皓月苦笑道:“月兒,我也知道你對我好,隻是就是受不了你爹那輕視我們翼家的語氣。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司空皓月小拳頭使勁砸了幾下翼神龍的胸脯,嗔怒道:“難道你就不能看在他是我爹的份上忍一忍嗎?你這頭倔驢!現在在怎麽辦,事情都給你攪黃了!”


    翼神龍拉住司空皓月的手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有自己的打算。”


    司空皓月美眸當中淚水隱隱,道:“你有什麽打算?你們翼家的底蘊我還不知道嗎?難道你就為了跟我爹賭這一口氣,放棄高階法決,寧願去修煉你們翼家的王階法決?翼神龍,難道你就這麽不理智,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嘛?”


    翼神龍苦笑道:“月兒,我是那樣的傻瓜嗎?我問你,你相信我不?”


    看著翼神龍灼灼的目光,司空皓月心裏沒來由地一慌,扭頭哼道:“你這人雖然從小到大都是那麽壞,但是還是可以相信的。”


    翼神龍鬱悶,什麽叫那麽壞,隻是現在無暇去辯解,當前唯一的緊急任務就是將飆起來的司空皓月安撫好。


    翼神龍緊緊抓著司空皓月的手道:“那不結了。你既然相信我,就知道我不是那種拿自己前途開玩笑的白癡。月兒,我真有自己的打算,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告訴你。”


    司空皓月瓊鼻哼了一聲,將纖纖玉手從翼神龍手中抽了出來。顯然是默認了翼神龍的話,隻是還是為他辜負了自己一番苦心感到委屈。


    翼神龍的臉皮厚得比得上翼城的城牆,司空皓月將玉手一抽出來,翼神龍又摸上來握住了。


    柔若無骨,溫潤如玉,手感真好。


    司空皓月為死纏爛打的人臉紅了,掙了幾下沒掙脫就任由翼神龍握著了。


    司空皓月嘟著嘴道:“那好,你說有自己的打算我也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日後改變主意,你可不要因為你的大男子主義就不說出來。到時候我再去求我父親,他擋不住我軟磨硬泡的。”


    翼神龍自然滿口應承,司空皓月怒火熄滅了,翼神龍才擦了擦額頭的汗。


    “對了,我這正好有點事要麻煩一下司空大小姐。”翼神龍討好地道。


    司空皓月哼了一聲,道:“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什麽事說吧。”


    翼神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這才從懷中摸出兩個卷軸遞給司空皓月道:“這是鐵線拳的拳譜和一部青元功的功法,我們翼家我沒有多少信的過的人,你幫我找些可靠地人將這兩部卷軸各謄寫兩份吧。”


    高階的戰**法幾乎是不能謄寫的,因為這種稀世奇珍的傳承都有唯一性,傳遞的法門也很特別,不可能說學了就能教給別人。但是低階的戰**法大多都是用筆記錄,所以也能謄抄。洪家輸給翼神龍的拳譜就是手抄本,而那荒階高級功法青元功謄寫就更容易了。


    “謄寫!?你想打這兩部卷軸的主意?難道你想外傳出去?你不怕南空爺爺他們把你給撕了!?”司空皓月瞪圓了漂亮的大眼睛道。翼神龍一說,冰雪聰明的她就把翼神龍的打算摸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把戰**法當命根子一般,別說是高階法決,即使是荒階法決也沒有人願意流傳出去,因為再低級的法決也是可以成為傳世的存在,流傳出去弄不好就助長了對手的實力。比如洪家流傳出來的鐵線拳,翼家得到後必定在後輩之中大肆推廣,強大後輩也即是家族未來的力量,這影響不是一點兩點,而是非常深遠的。


    所以世界上無論什麽勢力對戰**法的管理都是極為嚴格的。


    而翼神龍居然想將這功法戰法謄寫流傳出去,那差不多已經夠得上叛族的大罪了,一旦被翼家知道,逐出家族都是有可能的。


    翼神龍眉頭一挑道:“說實在的,我還真看不上這些東西。傳出去又如何?隻要我在,還怕搞不到高階法決?而如果我不在了,那就更沒我什麽事情了。”


    司空皓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死小子膽子太肥了!不過翼神龍第一次開口請她幫忙,她也狠不下心拒絕,不過為了翼神龍的安全,司空皓月還是再三叮囑,這才答應下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翼神龍苦笑著答應了司空皓月一係列不平等條約之後這才脫身溜出司空府。


    翼神龍一走,司空皓月就趕緊迴後堂滅火,當司空皓月找到司空南風的時候,司空風正麵無表情地坐在後廳喝茶。司空皓月暗道不好,往日這個時間司空南風還在床上唿唿大睡,現在居然在喝茶,心情肯定是暴怒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司空皓月急匆匆地走進來正要將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以淡化司空南風對翼神龍的惡劣印象,可是剛開口說了幾句話,司空南風就擺擺手道:“月兒,你爹還沒心胸狹窄到容不下一個小輩的程度。剛才隻是故意激他一下而已,這臭小子,本事怎麽樣不知道,脾性倒是比翼南天強硬了百倍。翼家倒是出了個上得了台麵的後輩。”


    司空皓月這才恍然大悟,剛才他就已經疑惑,為什麽平日裏頗有長者之風的父親會毫無風度冷嘲熱諷,而且針對一個後輩小子,卻原來是要通過刺激翼神龍來觀察他的心性。這方法雖然極端,但卻立竿見影。像司空南風這種閱盡百態的人,從翼神龍的選擇、反應,舉止神態語言,都可以分析出種種翼神龍的性格特點出來。


    司空皓月見司空南風似乎對翼神龍頗為讚賞的樣子,這才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試探著問道:“原來隻是考驗一下他啊。那父親,這頭倔驢合格沒有?”


    司空南風哼了一聲道:“如果他急不可待地答應,我還得懷疑他的人品。雖然這個臭小子身上毛病一大堆,但勉強也可以算他合格。”


    司空皓月高興地一拍手掌,喜笑顏開道:“既然如此,那我趕緊告訴他去。”說著站起來正要往外跑,司空南風卻臉色一繃,道:“月兒,那臭小子有什麽好?你這麽幫著他幹嘛?”


    司空皓月啊了一聲,俏臉通紅,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司空南風哼了一聲,道:“那小子有點秘密,不是個傻子。你就別瞎操心了,這段時間少往外跑,修行別落下了。”說完,一拂衣袖迴臥室睡覺去了。


    司空皓月無奈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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