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河看上的東西,是一種植物,應該說的草藥。


    半邊蓮,花瓣是五片粉白色葉子,偏向一側生長。


    外敷可治療蛇蟲咬傷,有清熱解毒,消腫散瘀,止血等功效。


    啟河帶領族人在這南方潮濕地帶行進,難免會受蛇蟲煩擾,被咬的比比皆是,有些人得了濕疹,皮膚瘙癢,此物剛好外敷用。


    啟河的要求一提出,離也族長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不知名的野草,本地很多。


    與昂貴的海鹽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既然何長老喜歡,拿去就是了。


    吃過飯以後,他命令所有族人開始大肆收割,這種半邊開著花瓣的野草。


    水離氏的熱情攔也攔不住,足足弄了好幾麻袋。


    啟河連唿,“夠了夠了!”他們才停下手。


    為了迴報啟氏,離也帶著十幾名族人,乘著村裏的幾條獨木舟到江上捕魚。


    啟河閑來無事,他也跟著去。


    水離氏的漁網,也是用細麻繩編織的,連續的陰天下雨漁網無法曬幹,大洞套小洞,破爛不堪,糟的不行。


    這樣的漁網自然是收獲甚微,一早上也沒抓到幾條像樣的。


    啟河教他們用藤條編織水簍,放些動物內髒做誘餌,守株待魚。


    聽了啟河的解釋,離也族長豁然開朗,做了兩個放入江邊,讓一對父子倆看護。


    啟氏當日便在水離氏村內安營紮寨,他們有自己的帳篷,看不上村子裏的這些草窩棚。


    第二天一早,父子倆抱著水簍子歸來,一路上大唿小叫的,一臉的興奮。


    離也出來嗬斥,那些尊敬的河長老還沒醒來,你大唿小叫的吵著他。


    族人趕緊把水簍子給族長看,一晚上的功夫,竟然有十多條小臂長的江魚,還在活蹦亂跳。


    離也臉上笑開了花,這相當於用漁網捕半天的收獲。


    他直接無視睡著的啟河,直接招唿全族女人集合,製作水簍子,布置都到江邊。


    水離氏位於江邊的山區,稻田不過十來畝,養不活那族人,平日裏都靠男人入江捕魚為生。


    現在有了這種捕魚法,女人們就能幹,再采摘點野菜蘑菇,這個冬天應該不會餓死老人了。


    離也對啟河感激涕零,沒什麽報答的,非要帶族人們來磕頭跪拜。


    啟河不看著這些虛禮,拒絕了,自己的一個小法子,就能福澤一個村子,他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忽然一個女人哭著來報,她九歲的小兒子去後麵的山裏挖野菜,被野獸禍害了,隻捧迴來一些帶血的皮毛頭發。


    離也差點沒暈死過去,氣得跺腳,大聲怒罵婦人,“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去後麵的山裏。這兩年那片山裏最近多了一群野獸,禍害一方。防都防不過來。你還敢讓孩子去?”


    婦人哭著解釋,“附近的野菜都挖完了。他餓,趁我去編簍子,就一個人跑去後山了。”


    離也知道婦人說的是事實,他心疼,但也沒辦法,那群野獸惹不起,這個孩子也不是第一個遭難的。


    一旁的啟河聞言,臉色難看。


    這孩子遭了難,多少還有些受他們啟氏的影響。


    啟氏人多牲口多,一下子就吃光了附近的野菜,才導致那孩子前往後山。


    啟河冷著臉下達命令,“黎闊,帶上你的隊伍。務必把那一群害人的畜生都給我宰了。”


    黎闊早就按耐不住,得了命令,立即招唿十九個牛頭盔人前往獵殺獸群。


    離也族長聽到啟氏願意幫忙,立即要招唿族人跟著前往一同去。


    啟河攔住了離也,“那些野獸有我這些手下去就夠了,你帶著那麽多族人去徒增傷亡。派個獵人去指路就行。”


    離也看看這些高大的牛頭盔人,放心心來,要說現場人裏,能獵殺野獸群的除了他們,還能是誰。


    啟河也很放心,手下這二十個牛頭盔人與獅虎騎兵對抗都不落下風,獵殺一群野獸群,應該問題不大。


    等待黎闊的消息同時,啟河又指點一會兒水離氏族人編織簍子的技巧。


    離也和幾個族人帶著啟河看了水離氏的稻田,秧苗長勢很差,估計畝產百斤都沒有。


    他講了施肥,插秧法,改善農具等等,比比劃劃說了半天。


    水離氏的幾個人記得十分仔細,但理解的一知半解。


    啟河也沒時間手把手教,隻能看他們的悟性了。


    傍晚時分,黎闊帶著隊伍迴來了,二十人的隊伍居然受傷了一半,有三個人竟然是重傷,被抬著迴來的。


    眾人看了難以置信,以黎闊等人的實力,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獸群能傷害到他們?


    看到兩名牛頭盔人抬著的一頭野獸屍體,啟河一拍腦門,居然是這種東西,怪不得黎闊他們吃了大虧。


    黎闊羞愧上前,跟啟河請罪,“長老,黎闊無能,隻獵殺了一頭,沒能全滅豬獸群,還傷了幾個兄弟。請責罰我。”


    啟河看看那頭大幾百斤的野豬屍體,渾身豬鬃又長又密,沾滿了不知名的汙垢,隱隱發亮,兩支鋒利獠牙比巴掌還長。


    啟河拍拍黎闊肩頭,“不怪你,賴我沒打聽清楚。沒想到害人的是這群東西。”


    啟河叫過忐忑的離也族長,“找幾間幹燥的屋子,讓我這些手下治傷。”


    “啟根,把這頭野豬宰殺了,今晚吃它。”


    啟亮立即帶人上前,把受傷的幾個牛頭盔人抬下去治傷。


    啟河檢查了這幾個受傷的手下,大多是被野豬獠牙刺破了些皮,輕傷。附上搗碎的半邊蓮,簡單包紮就行,注意防水。


    三個受傷重的,兩個被獠牙穿透力腿,一個穿在肚子上。


    所幸黎闊他們久經戰事,會一些簡單的止血包紮,三人沒傷到大動脈,血已經不流了。


    啟河用鐵針給他們縫了傷口,用高度酒消毒,敷上藥,派人專門看護。


    晚上,吃殺豬菜。


    啟河命人拿出好酒,和大家共享。


    水離氏族人好多年沒有吃過豬肉了,香味飄蕩在村寨上空,令人一掃今天的陰霾。


    啟河明日要親自上山,去會一會那群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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