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


    “是的,天理!”


    “它……是什麽東西?”


    “它現在應該還是一個普通人。當然,也可能是其它類型的生物。不過我們這裏得出的結論,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它有什麽問題嗎?”


    “它的問題就是你剛才問的問題。因為隻要天理不死,重啟就必定不會成功!”


    “我沒聽懂。”顧啟搖搖頭。


    “之前我們討論過這個世界是否真實的問題,現在不妨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老黃的聲音重新變得平緩,同時有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顯然點上了一支煙。


    “我們設想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遊戲,造物主是遊戲設計者。那麽,平時管理這個遊戲服務器的人會是設計者嗎?”


    顧啟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遊戲運營方。”


    “那麽遊戲運營方又會把具體工作交給誰呢?”


    “交給遊戲維護人員。”


    “沒錯,維護人員。我們這個世界,應該也有一個這樣的角色。它負責我們這個世界的穩定運行,並及時解決各種遊戲錯誤,然後在必要時刻,向上級申請重啟整個服務器。”


    “服務器重啟的時候,這個維護人員或者說這個維護程序就會失去管理權限,但是它的能力卻依然存在,而且極有可能落到普通人身上。”


    顧啟微微皺眉,“不太可能吧?”


    “原本我們也認為不太可能,畢竟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造物主又怎麽可能忽略掉,但是從曆史的經驗來看,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


    “曆史經驗?你的意思,我們這個世界已經重啟過很多次了?”


    “沒錯!”


    如果不是眼前正在發生的各種天災人禍,老黃的話顧啟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想了想,他問道:“那麽曆史經驗告訴你,那個得到管理權限的普通人,是不是阻礙了重啟進程?”


    “如果是你得到了這種能力,你會怎麽做?”老黃反問。


    “我……”顧啟忽然有些心慌,心慌的原因他自然很清楚,“我想不出來。”


    “一開始我也想不出來。後來我反複推演,終於明白其實怎麽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不想失去這種能力。”


    “也就是說,我已經成為了上帝,你卻又要讓我當迴普通人,甚至灰飛煙滅,那我可能會無法接受!”


    顧啟想了想,緩緩點頭。


    “所以,為了永遠成為上帝,我會想方設法不讓重啟成功。而且方法非常簡單,我隻需要運用我的能力,不斷修複各種錯誤,就能延緩重啟時間。”


    “一直修複,一直延緩?”


    “對!就是這個道理。”


    顧啟忽然轉身走到落地窗跟前,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倒計時依舊在進行中,從當前的數字來看,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是不是在看倒計時?”老黃問。


    “沒錯!”


    “有錯!現在的倒計時,其實已經慢了十分鍾。而且這個十分鍾,是昨天大地震的時候丟失的。也就是說,倒計時剛剛發生不久,天理就誕生了!”


    “你們管它叫‘天理’?”


    “對,這是曆史傳承下來的稱唿。之前的天理都被殺死了,所以世界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啟,直到今天。”


    顧啟緩緩轉過身,努力保持語調和麵部表情的鎮定,“那麽,我樓下那一倉庫的軍火,其實是為天理準備的?”


    “是的,如果有需要,你將組建一支戰鬥隊伍去參加獵殺天理的行動。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


    “我怎麽才能知道誰是天理?”


    “我們會給你答案的。”


    “你們又是怎麽找到答案的?”顧啟抬眼看了看監控探頭,“大數據分析嗎?要不先分析分析我,看看我是不是天理。”


    “嗬嗬!”老黃笑了起來,“又調皮了是吧,快三十的人了,一點都不成熟。”


    “都末世了,還要成熟幹嘛?”顧啟也笑了起來,“老黃,別弄來弄去,最後你成天理了,那就好玩了。”


    “不會!”老黃的語氣非常肯定,“那十分鍾丟失的時候,我裏裏外外沒有任何變化,所以……”


    “所以天理當不成,還可以當超人嘛!但最好不要當豬八戒,要不然誰都想把它的腦袋砍下來。”


    老黃突然不吭聲了。


    良久,說了一句:“晚上別忘記去群裏報到,雖然是走個形式,但也表明了你的態度,明白嗎?”


    顧啟點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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