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南城區,


    金雁扶鳳樓,長安四大酒樓之一,專供富貴子弟食宿,


    ‘有錢你進,沒錢滾蛋’,


    這是金雁扶鳳樓初代樓主金錢來在酒樓開業時,當著全長安的麵放下的話,因為這句話,金雁扶鳳樓曾經一度被江湖武林人士針對,不僅被殺了不少夥計,酒樓也被打砸了無數次,


    金錢來更是在黑道被眾籌懸賞人頭,遭遇無數次刺殺,但這人死活非要堅持己見,一點不肯讓步,用他的話來說,


    ‘我花了那麽多錢,裝修最好的房間,養最好的夥計,提供最好的服務,憑什麽不能高標準接待客人。’


    後來,高祖李淵聽說了這件事,好奇之下微服私訪金雁扶鳳樓,體驗了一把奢靡至極的服務,並且迴宮後召見了金錢來,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麽,


    李淵當天居然下旨,不準任何人針對金雁扶鳳樓,並且親自提筆賜匾,派遣貼身寺人敲鑼打鼓,大張旗鼓的帶著聖旨和牌匾來到南城區,並且當中念聖旨掛匾。


    從那以後,就無人敢再針對金雁扶鳳樓,並且好像所有人都默認了它的規則,世家大宗,官宦名流,富貴子弟開始出入酒樓,並且流連忘返。


    據一些進去過的人透露,金雁扶鳳樓內部裝修極其豪華奢侈,


    純金的餐桌高台,昆侖冰蠶絲織成的幕布,千年沉香木編的座椅,金光燦燦的各種精美掛飾,雕刻宗師親手刻的雕圖,大儒名流,武道大能,親手繪製的畫作和臨寫的字句,


    還有各種風格的嬌豔美女,貼心懂事的跑堂夥計,隔音保密的包廂等等,


    可以說金雁扶鳳樓將奢華發揮到了極致,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的那種,


    當然,入門的標準也是極其嚴苛的,家裏有天象大宗師坐鎮的,家財億萬,朝廷四品以上官職,潛龍榜前一千位,宗師榜上有名的等,這些可以隨意進出,


    先天境和不在榜單的宗師境也可以進,但每次進入需繳納百兩白銀做門票,而且限製極多,隻能坐在樓內大廳中,


    而先天之下,煉體,後天之流更是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就算你家有天象大宗師坐鎮,也不能進,除非那個天象大宗師是三代以內直係親屬,


    當然,陸地神仙境大能的家人可以隨意,畢竟金雁扶鳳樓開門是做生意的,陸地神仙這個級別的人物他們還是需要討好的。


    平日裏金雁扶鳳樓雖然客人也極多,但畢竟消費高,也不會說太多,但今日樓內卻異常熱鬧,座無虛席,甚至在過道上站著不少人,而樓外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的進入。


    金雁扶鳳樓有一個金字招牌,那就是大唐江湖百曉生的師弟,十通生坐鎮樓內說書講評。


    如今連平日裏十通生獨坐的高台也被占領,十來個氣血透體的青年宗師圍成一個圈端坐,這十幾個都是宗師一重到七重境界,最高的宗師七重僅有一個。


    在圈內,還擺放著四張豪華座椅,而那十來個青年宗師盡皆沉默不語,靜靜等待著。


    “各位朋友,楊某來遲,還請擔待。”


    一個白衣繡金,胸口繡著金桔,腰間玉佩刻著個楊字的俊朗青年,手中輕搖折扇,腳踏虛空,自眾人頭頂一步步走到高台圈內,看著四周的人山人海,微笑著拱了拱手。


    “金盛大哥,好久不見,來的不晚剛剛好,請坐。”


    在俊朗青年進門的那一刻,高台上這十幾個青年宗師便齊齊起身,


    其中中境界最高的那個七重宗師青年,略微恭敬的對剛來的大宗師抬手虛讓,示意對方坐到他們中間那四張座椅其中一個上。


    楊金盛故作謙虛的寒暄一句後,便直接坐在正東的座椅上,他剛坐下,一個聲音就從虛空中響起。


    “楊金盛你個偽君子居然跑得這麽快,小爺決定改稱你為最快偽君子,怎麽樣,這個稱號你喜歡嗎?”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頭戴發巾,腰中別著一把帶鞘長刀的青年身如幻影般出現在正西的座椅上,嘴裏噙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幅放蕩不羈的表情。


    “苟富貴,本公子保證,如果你再敢給本公子起外號,今日哪怕冒著被金吾衛捉拿的風險,本公子也要斬了你。”


    楊金盛臉色漲紅的看著麵前的苟賊,握著折扇的手被攥的發白,怒火中燒的吼道。


    “是是是,楊·最快·金·偽君子·盛,這可不算外號吧。”


    苟富貴叼著狗尾巴草臉色正經,嘴裏一字一句的念道。


    “啊,我要殺了你。”


    楊金盛被氣的火冒三丈,連公子都不自稱了,直接說我了,起身手中折扇如一道白色閃電般攻向苟富貴喉嚨。


    “來就來,誰不打誰孫子。”


    苟富貴口中狗尾巴草吐出,拿起腰間長刀就砍。


    “住手”


    就在折扇與刀鞘即將碰撞的刹那,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兩人中間,一手一下將折扇和刀鞘拍迴,


    一個身穿白袍,腰間係著香囊,麵冠如玉的青年麵無表情的站在中間。


    “逸文,你來了。”


    楊金盛看到眼前的青年,慌忙收起折扇,眼中閃過一絲懼怕,麵上擠出一抹微笑打招唿道。


    楊金盛,弘農楊氏當代少主,大唐百曉生所列大唐青年一輩第九位,如毒蛇一般的偽君子,一境大宗師。


    苟富貴,大唐神盜門嫡傳,大唐百曉生所列大唐青年一輩第八位,放蕩不羈,輕功極高,人稱浪蕩神偷,一境大宗師。


    苟富貴則是依舊不羈放蕩的表情,隻是長刀再次別迴腰間,坐迴座椅從懷中拿出一根狗尾巴草丟進嘴裏叼住。


    “崔大天驕,沒想到啊,你居然也會專門跑過來,怎麽,慈航靜齋那娘們不要了?”


    聽到這句話,崔逸文突然看向苟富貴,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你要是不想要這張嘴了,我可以代勞幫你縫上它。”


    崔逸文,博陵崔氏當代少主,百曉生所列大唐青年一輩第三位,天機閣潛龍榜第十七位,允文允武的頂級天驕,一境大宗師。


    苟富貴張嘴還要嗶嗶,突然,他看著崔逸文的眼睛瞳孔一縮,感覺到了什麽,急忙捂住嘴巴,偏過頭去,不敢再多言。


    整治完苟富貴,崔逸文環視了一周,看到四張椅子還缺了一個人後,眉頭一皺,看向十幾個青年宗師中的一人問道,


    “王均怎麽還沒到?”


    那人也是眉頭緊皺,想了想說道,


    “逸文哥,兩刻鍾前傳信鷹來信說均哥已經到了長安城外,算算時間,也應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崔逸文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下一刻突然清明,


    “不管他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我們先開始商議如何對付那個虎敬暉。”


    突然,一個麵容鷹鷙,顴骨外露,瘦骨嶙峋的紫袍青年出現在金雁扶鳳樓門口,嘲諷的看著高台上的崔逸文喊道,


    “不等我?崔逸文,你還真覺得你就是大唐世家青年第一人了嗎?”


    “王均?”


    “是王均來了,快讓讓。”


    “不想活了嗎,還不趕緊後退,擋了王均的路你全家都危險。”


    一眾先天觀眾迴頭一看居然是王均在門口,瞬間大家都恐慌起來,離得近的人拚命的向後退去,推不動的還大喊大叫威脅起後麵的人。


    幾個唿吸的時間,在所有人的努力下,一條‘大道’被讓了出來,王均不屑的掃視了半圈,無一人敢和他對視,甚至無人敢看他的眼睛,


    “哼”


    傲嬌的冷哼一聲,王均走過‘大道’來到高台,一圈宗師早就給他讓出了一個口子,王均大剌剌的坐到崔逸文對麵的座椅上,


    “王兄,我等都是世家子弟,應當團結一致,下次最好不要說出剛才的話。”


    崔逸文皺眉看著對麵的王均,沉聲說道。


    潛在意思就是今天人多,給個麵子,在大家麵前我們要表現的團結一點。


    “崔逸文,別裝著個團結一致的領導模樣,有我王均在,你崔逸文還不配代表世家青年一輩。”


    王均絲毫不給麵子,話語依舊咄咄逼人。


    崔逸文也有些惱火了,這王均今日怎麽迴事,怎麽非要跟他唱反調,家裏強調的團結一致都丟哪了,這裏可是長安,是朝廷的地盤,你這般姿態是想和我爭鬥一場,告訴朝廷我們世家並不是鐵板一塊嗎?


    不過雖然王均不給麵子,但他卻不能不識大體,大唐和大宋結盟,對他們世家十分不利,如今必須團結一致對外,告訴皇帝他們不是好惹的,


    如此才能威懾朝廷不對他們動手,他此次來長安這正是有這方麵的原因,


    百花榜第五的趙敏?嗬,他早已心有所屬,豈會為了她放棄追求已久的慈航靜齋當代聖女端木菱,


    再說了,端木菱也是名列百花榜的美女,雖然不入前十,但他就喜歡端木菱那一身悲天憫人的氣質。


    想到這裏,崔逸文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後,看著王均說道,


    “今日不與你爭,王均,既然你想領導那就讓你。”


    說完崔逸文向後一靠,將舞台讓給王均表演。


    王均看著眼前的崔逸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暗自疑惑,這家夥平日裏高冷慣了,今日居然說放手就放手,有點意思。


    王均麵上適時露出一抹微笑,站起來對著台下眾人說道,


    “對付一個區區虎敬暉,還需要什麽計劃,今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隨我前往武威坊,堵門挑戰。”


    此話一出,


    崔逸文,楊金盛,苟富貴三人皆是眼含詫異,而那十幾個青年宗師和台下成百上千的先天武者卻齊齊點頭,


    確實,對一個七重宗師,有四個大宗師,十幾個宗師,以及他們這麽多先天出手,根本不需要什麽計劃,莽就行了。


    雖然對王均的話有些意見,但看到在場的人都同意了,崔逸文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看著王均的眼神裏帶上了一絲探尋,暗暗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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