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恢複正常。


    “你怎麽看?”小虎喵喵的問道。


    “大致有了些思路,不過還是要進行一些驗證。”阿光迴答。


    “請問。”


    一人一貓正說著,旁邊插進來一個好聽的女聲,“您是在跟貓說話麽?”


    阿光微笑著迴過頭,果然,又是艾瑪。她的金發飛揚,小臉白皙,真是青春靚麗。


    阿光抬了抬帽子:“小姐,日安~”


    “日安先生。”艾瑪還是特別好奇,“您的貓會說話嗎?我隻聽說過女巫的貓會說話。”


    “哦對了,我叫艾瑪,煉金學二年級學徒,請多指教先生。”艾瑪款款的向阿光行了個禮。


    “我叫阿光。”阿光禮貌的迴禮,“這隻貓告訴我卡爾文教授是它的主人,可它卻忘了卡爾文教授的辦公室在哪裏。”


    艾瑪鼻子一皺:“想要問路就直說唄,我可沒見過教授養貓。”


    阿光把小虎抱給女學徒。


    “那我可以拜托你嗎,艾瑪小姐。”


    “這還差不多。”


    艾瑪抱過小虎,狠狠的擼了兩把,然後說道。


    “跟我來。”


    阿光跟著艾瑪走進主教學樓,穿過一層的巨型大廳,穿過盤旋的二樓觀景迴廊。


    “哦,這可真是一副傑作啊。”阿光在觀景迴廊的一副裝飾畫作前駐足感歎,“艾瑪小姐,不知這幅畫出自哪一位大師之手。”


    年輕的學徒停下腳步,偏著頭奇怪的看著阿光指著的畫。


    “奧魯達汀可不是藝術學院,哪裏來的大師之作。”


    艾瑪抱著貓,仔細看了看。沒錯,隻是一副很普通的銜尾蛇的素描。


    “這種咬住自己尾巴的蛇叫做銜尾蛇。”她一副教育的口氣,“也許你們外行人覺得很奇怪,但是在導力學說中,銜尾蛇的標誌非常普遍。這個符號有兩個含義,一個是無窮,另一個是循環。就像吞噬自己的蛇一樣,周而複始的循環,直到永遠。”


    “艾瑪小姐,我可不是門外漢。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一名不錯的男巫。”阿光讚歎的欣賞著銜尾蛇的素描,“在巫師界,對銜尾蛇的定義有著不同的看法哦。”


    艾瑪一臉“聽你吹吧”的好笑神情。


    “那我洗耳恭聽。”


    “在我看來,銜尾蛇代表的是一枚成熟的果實。”


    “果實?”艾瑪皺著眉頭。


    “可不是嘛,一顆在主枝上即將成熟的果實,當果實內部生長完成所有的自洽結構,成為孤立體係時,不正是它瓜熟蒂落離開母體的時刻嗎。”


    艾瑪抱著貓沉默了一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光並沒有繼續解釋,他捏著下巴,在這副畫前麵整整磨蹭了五分鍾,直到連艾瑪明顯發出不耐煩的抱怨聲,這才說到。


    “走吧。”


    絲毫沒有讓淑女等待的失禮覺悟。


    卡爾文教授的辦公室在四樓走廊的盡頭,看來奧魯達汀學院的有著讓教授們享用安靜的傳統。


    整條走廊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麽人。一位勤雜工正在檢修走廊上的照明線路,阿光看了一眼,正是在費森教授的辦公室裏見到的那位。


    “這就是卡爾文教授的辦公室。”艾瑪又狠狠的擼了兩把,這才戀戀不舍的把貓還給阿光,“再見,阿光先生。”


    少女行禮離開。


    阿光在卡爾文教授的門前駐足,裏麵似乎正有人交談。


    “他完全就是在遷怒,玩弄權術的人渣!”


    他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敲了敲門。


    “請進。”


    這是一間相當整潔的辦公室,書架,桌椅和會客沙發擺放的井井有條。兩個中年男人坐在開門右手邊的沙發上談論著什麽,茶幾上放著兩杯茶和一盆蘭花。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看到阿光走進來,便站起身來。


    “卡爾文。”他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放在茶幾上,“這是這幾天的藥,你記得按時吃。不夠了你可以到我家找我。”


    “總之你想開點,迴去睡一覺吧,你實在喝的太多了。”卡爾文教授也站了起來送客,“校董那邊我會給你想辦法,他們也清楚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稱職的校醫了。”


    “誰知道呢,再見啦我的朋友。”貌似校醫的男人擁抱了一下教授,然後搖搖晃晃的轉身。


    在和阿光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朝阿光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玄關處掛鉤上的帽子,關門離開。


    阿光抽了抽鼻子,果然好重的酒味。


    卡爾文教授五十歲左右,臉色蒼白,似乎健康狀況令人擔憂。


    “請問這位先生,有何貴幹。”卡爾文教授迴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他拿起筆,頭也不抬的拿起一份報告開始批改,“事先說明,如果您是哪個小報的記者,請恕我請您離開。”


    “看來這場風波讓您備受困擾。”阿光自說自話的坐到沙發上,“不過與此無關,我並非小報記者,而是個無聊的郵遞員。有人讓我把這隻貓送給您,請問是您丟的嗎?”


    這可真是個稀奇的理由,卡爾文教授詫異的放下報告,抬了抬眼鏡。


    小虎應景的對他喵喵叫了兩聲


    “不錯的貓。”他讚歎道,“可惜我沒有小魚幹。”


    “教授,您的身體似乎欠安。”阿光指了指茶幾上的藥包。


    “嗬,你不提醒我倒是差點忘了,現在是吃藥時間。”卡爾文教授走了過來,拿起藥包和熱水給自己衝泡藥粉。


    “這是**病了,做高能導力驗證實驗多少都有點身體損傷。好在我的老朋友到底給我配了個不錯的藥方。”


    卡爾文教授用小勺從藥包裏平平的取了一勺藥粉,小心的倒進裝滿熱水的玻璃杯中。熱水帶著濃重的草藥味揮發在空氣中。


    “您還真放心一個酒鬼給您當醫生。”


    “哦,您誤解他了,實際上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他喝酒。一般而言,我的老朋友算是個不錯的好人。”


    阿光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的草藥味被他一層一層的分辨,剝離。羅勒、石楠、矢車菊……以及,同樣的巴巴多斯百合香味……


    阿光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


    水杯中的藥還有些燙,卡爾文教授一邊攪動,一邊詢問。


    “這位郵遞員先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阿光。”


    “那麽阿光先生,請問您到底有什麽事情,你總不會是一位寵物推銷員吧。”卡爾文教授打趣道。


    “沒準我就是呢。”


    阿光把小虎放到茶幾上,說道:“這隻貓本領高強,絕對物超所值,您要不要考慮買下它。”


    “哦?”卡爾文教授笑著喝了一小口藥,他有了那麽一點點的興趣,“說說看,它會些什麽。如果比捉老鼠多一項,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阿光懶洋洋的揮揮手:


    “除了捉老鼠,比如說,它還會時空倒流。”


    小虎白了阿光一眼,揮了揮爪子。


    一人一貓再度迴到奧魯達汀學院的廣場上。


    “看來你已經有了答案。”小虎跳到草地上,不自覺的嗅來嗅去。


    喵星人的分身雖然好用,但是也會不自覺的帶上喵星人的特征。主任本人當然不會丟分的搜查草地上的螞蚱,但是小虎會啊。


    “差不多了。”


    阿光踱著步子,像個普通的遊人一樣,休閑的坐在了草坪邊的長椅上。


    小虎輕輕一跳,也上了長椅,它蹲坐在阿光旁邊。椅子上的清漆被摩得很光亮,看來曾被不少人光顧過。


    “主任,你怎麽看。”阿光懶懶得伸了個腰,貌似很隨意的問道。


    小虎機警的看了阿光一眼,這是話裏有話啊。


    兩人共事已經多年,互相了解,一向分工明確。像處置迦爾吉世界這種工作,阿光負責搜集情報,擬定工作方案。而主任負責拍板決定,和具體業務操作。


    其實這算是兩人互相妥協的工作模式。按照規矩,肯定是領導做腦力工作,下屬做體力工作。


    兩人一開始也是這麽分工,然而效果很差,還在工作中產生了一些矛盾。


    阿光智計無雙,奈何硬實力有一定的局限。主任的硬實力相當強悍,當然智謀方麵也不差,隻是跟阿光比起來就遜色不少。


    幾次三番的矛盾衝突,並將工作搞砸了之後,鄭勤主任進行了深刻的反省,他大度的將工作的決策權交給了阿光。


    而阿光投桃報李,每次都把事情分析得明明白白,讓主任拍板決定。這樣兩個人麵子上都過得去。


    現在阿光居然買起了關子,沒有直接說明情況,明顯是話裏有話。


    小虎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滿的說道:“我看到了兩起兇殺。”


    它假裝沒有注意到阿光的小心思,其實心裏挺火。


    “四起。”阿光笑得很假。


    “行了,有話直說。”


    小虎不耐煩的在長椅上磨爪子。


    “主任,郝運和小白的事情。”阿光小心翼翼的問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麽!小虎喵了一聲炸毛,牙齒都齜了出來。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小白的情況從一開始就不可逆轉,這又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場麵!我是不喜歡辦公室裏多個蠢丫頭,但不代表我會去坑自己的同事。”


    “但是你在放任事情的發生。”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案?”


    阿光歎了口氣,他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再沒有人比老鄭更有發言權。


    但是他還想再努力一下。


    “主任,整個多元宇宙,你是唯一已知的從梵境中醒來的不朽者,當然隻能按你的經驗來。隻是…”


    阿光懶散的看著天空,朵朵的白運掠過晴空,在奧魯達汀學院學院的地麵上印下斑駁的光影。


    “隻是郝運還太嫩了,你得給他一點時間去成長。”


    提到郝運,主任還是挺矛盾,這事他也是左右為難。


    “知道了,我會想點辦法。”小虎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好了,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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