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閉眼等死的蒂琳公主猛地睜開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辛西婭從城牆的缺口走出,她的全身激蕩著比魔力更加深刻的力量。她是如此耀眼,竟然蓋過了小白和郝運的光芒。兩人灰溜溜跟在女法師的背後。


    “你是誰?”法拉赫意外的問道。


    “我是辛西婭·艾裏安。”女法師平靜的迴答,眼睛卻溫柔的看著蒂琳公主。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伊頓的小白鴿?”法拉赫相當欣賞的點了點頭,“斷仗計劃不錯,除了太天真,幾乎完美無缺。”


    “法拉赫大人,請不要談論與本案無關的內容。”辛西婭冷笑著針鋒相對,一副律政先鋒的德行。


    “好吧好吧!”傭兵之王抽了抽鼻子,舉手投降。大叔們總是對美麗又聰慧的年輕女孩充滿了耐心,這位也不例外,“你說吧,有什麽可以為蒂琳辯護的。”


    “我想先和我的辯護人說幾句話。”在幾萬人的注視中,辛西婭走上火刑架。


    法拉赫相當紳士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讓到一邊。


    “辛西婭……”蒂琳被反綁在柱子上,她看到辛西婭走過來,焦急的想要說些什麽。


    辛西婭搖搖頭,沒有讓她說下去。她捧起了公主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平民、守軍、傭兵,尊敬的國王陛下,強大的瘸狼大人,連打醬油的郝運和小白都張大了嘴巴。


    蒼茫的大地,血腥的戰場,階級的鬥爭,人民的審判,世俗的目光,凡此種種中,兩個美麗的少女,一個被綁在火刑架上,一個擁抱著,她們這一吻,是何等具有衝擊力的一幕。


    法拉赫悄悄的後退了兩步。


    惹不起!rbq!


    法拉赫一直認為自己特立獨行,而貴族們都是酒囊飯袋。他非常喜歡做出種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享受人們的震撼,比如說今天的審判。可是和辛西婭蒂琳的傾情一吻相比,自己就是個二流貨色啊!


    原來大貴族整天就在琢磨這些?告辭!


    許久,辛西婭放開蒂琳公主。她溫柔而憐惜的撫摸著愛人的臉龐:“該被審判的人是我,是我一直沒有勇氣聽從自己的內心,是我一直沒有勇氣接受你的愛,讓你如此的痛苦。”


    她轉過身,憤怒的指責傭兵之王:“該被審判的是你們!就是你們這樣的人,讓我一次次的拒絕我的小白花。我真可笑,居然在意你們這些人的想法。你們懂愛嗎,你們懂恨嗎?你們根本什麽都不懂!為什麽!為什麽女人和女人之間就不能相愛!為什麽男人和男人之間就不能相愛!”


    “應該燒死的是我!”辛西婭緊緊的抱住了蒂琳,“斯潘瑟侯爵府的大火是我放的,我絕不接受我的小白花嫁給任何人。如果全世界阻止我們,我就會殺光全世界。”


    “蒂琳,這一次我們永遠不分開。”她哭泣著,深情的擁抱著愛人。


    蒂琳的臉上綻放出明亮的笑容,一切的苦難和折磨,終於在這一刻都不再重要。死亡,烈火和毀滅都不再重要。


    “辛西婭,不要哭,我們應該開心。”她安慰辛西婭,“未來的世界會理解我們,知道我們的價值。”


    法拉赫第一次露出了頭痛的表情,他以為自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沒想到被人用更離經叛道的方式糊了一臉。


    他覺得自己的逼格下降了好多。


    連他自己都被辛西婭的言論給深深的震撼了,“為什麽男人和男人不能相愛?”,聽到這句話,法拉赫和盧克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


    臥槽,好可怕!兩人隻覺菊花一緊,趕快偏開視線。


    “大王,怎麽辦?”高舉著火把的傭兵們詢問傭兵之王。


    “燒吧燒吧。”傭兵之王煩惱的揮揮手。


    “喂!這都燒的下去?!”郝運和小白不幹了,“你們的傭兵團是fff團嗎?”


    特別是小白,根本不答應啊。她看著火刑架上擁抱的兩人,滿眼都是小星星。


    ——辛西婭姐姐好棒好棒!


    “你們又是什麽東西?”傭兵之王的心情極為惡劣,剛想趕人走,忽然鼻子再次抽動了兩下。


    啤酒的香味。


    大家都懂的,前一晚上喝太多,第二天還是能吹出來酒駕。


    “是你們?!”法拉赫的眼神頓時變了,“有趣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


    傭兵之王的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光是這種氣勢就將旁人吹飛了好遠。郝運的雙腳深深的紮在地麵,也被這衝擊帶得向後滑了十幾米,在地麵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鞋底都冒煙了啊喂。


    現場隻有小白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她傻乎乎的站了一會,忽然搞懂了狀況。趕快跌跌撞撞的跑到郝運身後躲了起來。


    姑娘,很上道啊。


    “昨晚在冬行山上,是你們!”法拉赫全身的氣勢猶如實質,凝固成流動的銀白色,他緩緩抽刀向天。頭頂的青天以可見的速度昏暗下來,密布的彤雲以他為中心,在萬米之上急速旋轉起來。


    一人之威,竟讓天地色變。不熟悉這一幕的人還在傻呆呆的看著,而熟悉傭兵之王的人都在急速撤退。瘸狼這是要發動全力了,方圓十幾裏內都不安全。


    “啊?”郝運指了指自己,“我們見過?我惹過你?哎你等等,怎麽上來就開大啊!講不講道理啊!話說這個是大吧?你要說這是q技能我現在退了你信不信!”


    所以說,喝酒誤事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過誰。


    法拉赫的憤怒可以理解,這和心理建設有關,愛因斯坦曾經說過,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一個本我。也就是你認為自己的樣子。


    法拉赫的本我,不是傭兵之王,不是北境共主,甚至不是革命先鋒,這些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無聊的工作罷了。


    他的本我,永遠是那個騎著雷鳥,追風的少年。他可以在自由的天空中放聲大嘯:


    ——我,法拉赫,格利亞斯最速!


    直到昨晚被人超過。


    昨晚的冬行山頂,他苦悶的喝著啤酒,如同綠茵場上,梅西看著姆巴佩一騎絕塵。


    “年輕人!我該送你什麽見麵禮呢?”法拉赫的臉上露出殘酷而邪惡的微笑,“不如送你絕望吧。”


    這才是傭兵之王的本色。


    比不過就砍,這才是真正的體育精神!


    超長的***上層層疊疊的裹著颶風,就像高山頂上砥礪罡風千萬年的岩石,在風中發出危險尖銳的爆鳴。法拉赫橫過這一把對他來說也太過沉重的風之刃,擺出突進的姿態。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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