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沈老四龍蝦館,這是周圍一大片區域都很有名的一家龍蝦館。這才下午五點,不大的店子裏都坐滿了慕名而來的食客。


    他們家的小龍蝦的特色第一是大,都是4兩以上的小龍蝦。


    第二個是幹淨,每一隻蝦會被仔細的去掉蝦線,減掉一半的頭部,還保留住蝦黃。


    第三是老板獨門秘方的伴菜。別的龍蝦的伴菜,頂多是土豆香菜粉條之類的,但是沈老四的拌菜是秘製的烤魷魚。


    超霸氣!


    這樣極品的小龍蝦,整個淹沒在手工剁出的奶油蒜泥中,真是無上的美味。當然價錢絕對不便宜,郝運他們每個人麵前上了滿滿一盆四斤左右,四個人加在一起,這頓小龍蝦差不多要花掉兩千塊。


    話說這一台電腦到底賺了多少錢啊,該不會是礦卡吧……


    “服務員,先上兩箱啤酒,一箱冰的,一箱常溫的!”


    不要錢的酒,主任果然要的很爽快。


    總務處四人大團圓的坐在一個小包廂裏,不過一會兒一個穿著廚師服,一臉和氣生財的油膩大叔一肩一箱,扛了兩箱啤酒送了進來。


    老鄭趕快接下啤酒箱子:“呦嗬,沈老板親自送酒上來!”


    “鄭主任大駕光臨照顧生意,我們小老百姓還不趕快上來表一下忠心啊。”沈大廚一頭油汗,顯然剛從廚房出來,他對外麵喊了句,“來!202包廂送兩個菜!”


    “曉得了!”


    沈大廚表了一下忠心,順勢坐了下來,給鄭主任遞了根煙,兩杆煙槍一邊冒一邊寒暄。


    他看了郝運一眼,問道:“呦?新來的啊?抽根煙?不抽啊?不抽煙是好事。”


    “嗯,我們辦公室新來的,叫郝運,小郝,這個是沈老板。”


    “沈老板你好。”


    “你好你好,小夥子名字好!”這算打過交道了。


    沈老板抽了口煙,忽然板起臉佯裝拍了一下桌子:“老鄭,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夾著煙的手指了指鄭主任,“上次說好哥幾個一起聚一下,就你不來。”


    老鄭嬉笑一下:“不是打電話說了麽,出差耽誤了時間趕不迴來。”


    “全世界就你忙?德行!”


    “老弟也是身不由己啊。”老鄭摟了一下大廚的肩膀,“去了一趟武神世界,裏麵打得一塌糊塗,我當時腦子都快炸了,哪還有心思喝酒。”


    “上次房子的事情還沒搞好?”


    “不是上次的事情。這次是一個叫南宮什麽的小嗶嗶,也不知道是重生了還是給哪個二五仔魂穿了。帶了一幫小弟把我們單位的項目部給衝了,當地招的工人殺得一個不剩。


    單位派過去的項目監理又是個小年輕暴脾氣,當時就炸了。兩個人在武神世界打了十幾天,整個世界打的一塌糊塗,我去的時候人都死絕了,他們兩還在打。世界輪迴都被打打得粉碎,滿地都是孤魂野鬼在亂晃,不知道往哪去。尼瑪!”


    “要死,現在的小年輕,嘖。”沈老板倒是有點同情鄭主任了。說著說著兩個人的煙抽完了,送的兩碟小菜也上來了。


    沈大廚告罪一聲,離開了包廂。


    “好,開吃!”小白早就煩了兩杆老煙槍抽煙吹逼,她帶上塑料手套拍拍手,早就忍不住了。


    郝運一直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大佬們都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好害怕怎麽辦,我要不要說點什麽啊?會不會被打?要是被大佬欺負了怎麽辦啊?說大佬們允許我說話了嗎,好像沒有。算了就這樣看著吧,大佬們好像喜歡看我瑟瑟發抖的樣子。


    小白笑得一疊餐巾紙直接扔他臉上:“別裝表情包了好不好!”


    “諸位。”看到大家抬起頭看著,郝運決定還是開口問清楚比較好,


    “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訴我這是一個很科學很正常的世界,雖然我的心裏一直很渴望有魔法,超能力,外星人的世界,顯然比我們這個正常的世界要有趣的多。”


    “我有時候也經常會想,如果我生活在一個有著各種各樣奇怪能力者的世界中會是什麽樣子,比如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有著一個隱藏很深的邪惡組織,我該去如何獲得魔法去阻止許多悲劇的發生,比如說得到一枚古老的戒指,開啟自己的冒險人生。可是這些不過是想想罷了。”


    “但是今天,我毫無準備的就被拉進了這樣一個世界,我一直很熟悉,現在卻無比陌生的世界。我是希望世界變得更加有趣,但是不希望是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式改變。我希望隨便誰,至少告訴我一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我的同事們好像各個都是深藏不露的大神,而一個龍蝦館的廚師,好像聊天氣一樣聊著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小白?!昨天不是讓你帶小郝了解一下情況嗎?”老鄭喝問。


    老鄭有點不高興。任誰不明不白了遭這麽一出,肯定滿腦子霧水,小郝這算接受能力強了。


    小白頭一低,不吭聲了。


    她昨天騙了一杯星爸爸,剛正經交代了沒兩句,就被郝運帶歪了樓,兩人聊起了感情話題。


    鄭主任無奈的搖搖頭,小白這丫頭啊,聽話是聽話,就是做什麽都靠不住。


    “那我來給你講講吧。”主任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啤酒,像個油膩的中年一樣一手酒杯一手煙。


    可那一瞬間主任的氣勢陡然膨脹,無邊無際。置身於這間平凡的飯店包廂中,郝運竟有一種置身宇宙空間,和無盡星辰對話的感覺。


    主任深遠浩蕩的聲音從星空的背後縹緲傳來。


    “在多元宇宙中,有這樣一類生命,他們或者因為修煉,或者因為機緣,或者天生如此,總之,他們擁抱了永恆。”


    無盡的星空中,郝運看到其中某一個星球上,有一隻古怪的蟲子,它在各種巧合下,擁有了竊取其他生物dna的能力,給自己開啟了飛速進化的道路。


    “永恆者永存,甚至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毀滅自己。這樣的生命,被多元宇宙稱為不朽者。”


    隨著越來越快的吞噬別的生物,這隻蟲子越來越強大,甚至開始一整個星球的吞噬,將整個星球的生物圈一次打包吸收。終於,有一顆星球上的智慧生命意識到了威脅。他們傾盡全力,組織了龐大的艦隊。可是無論怎樣攻擊,都不能停住蟲子哪怕一秒鍾。


    郝運看到,絕望的聯軍艦隊,在瘋狂中駛向一顆巨星。他們以自爆為代價,讓巨星坍縮成了黑洞。試圖用這自然的偉力毀滅蟲子。然而蟲子隻是平靜飛過,剛剛形成的黑洞就被蒸發殆盡。


    “但是,不朽者唯有一個天敵,名叫梵。


    梵並非一種客觀的存在,而是一種境界。


    一切生命活動的內在動力皆為生存。


    因為會餓,所以耕種。因為會冷,所以穿衣。因為會有好處,所以熱衷探索未知。因為知道自己最終難逃一死,所以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但是不朽者不會餓,不會冷,更不會滅亡。所以最終,不朽者會停下,並且永遠的停在那裏。”


    郝運看到,快要毀滅智慧生命星球的蟲子,忽然停了下來。它疑惑不已。


    “我為什麽還要前進?”


    “我為什麽還要進化?”


    “我還需要什麽?”


    大蟲子發出了一聲悲鳴,永遠的停在了原地。


    “梵,不朽者的絕症,一切不朽者最終的歸宿。這是生命本身,對違背生命本質的不朽者的最後詛咒。陷入梵境的不朽者會喪失一切的追求和欲望,成為一塊永恆的石頭。”


    “經過漫長的歲月,不朽者們發現了一個延緩陷入梵境的方法。他們發現,在地球守護永恆封印的六位最強大的不朽者,一直沒有陷入梵境的跡象。”


    視線迴到了熟悉的地球,一個白色的光球飛落醫院,不久一個嬰兒出生。在外人眼裏,它和其他的小寶寶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有在成長過程中,會越來越多的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最終有一天他覺醒了全部的記憶,不再迷茫。


    “為避免不朽者們影響根源宇宙的平穩,六大佬建立了不朽者聯盟。聯盟的初衷是約束不朽者的行為,以避世為原則,我們一直隱藏在人類的曆史中。”


    “這就是不朽者聯盟。”


    包廂內的氣氛再度恢複正常,天花板上泛黃的吊燈,桌子上還是滾燙的小龍蝦,小白被燙得兩隻手輪流拿著,又舍不得放下來。好像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臆想。


    郝運歎了口氣,拿起筷子幫著小白夾住小龍蝦。小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盡管難以置信,但郝運還是接受了主任的說法。但他還有疑問:“為什麽讓我知道這些?我在今天之前,隻是個普通人吧。”


    “小郝,你覺得我們為什麽招你進來呢?”


    郝運沉默了一下:“因為我是不朽者。”


    “對了各位前輩,我的能力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我感覺和音樂有關,但是還很模糊。”郝運急忙詢問。


    “路要自己走出來,我們不能說。”主任打斷了郝運的問題,“我們說出來,反而會影響你。加油吧小郝同誌!”


    他拍了拍郝運的肩膀,以示鼓勵。


    “最後一個問題。”郝運還是決定問出來,“我們城鄉委到底和建委什麽關係?”


    這可是涉及到編製的重大問題!自己可別拿了個假編製。


    “我們就是建委的下屬單位啊。”主任迴答,“勞動合同你也看到了啊,人事局和建委都蓋了章。”


    “重點不是章啊。”郝運完全無法理解了,“不朽者聯盟到底和政府是什麽關係啊?許多不朽者藏在行政人員中,這我相信,畢竟官員那麽多,藏了幾個大神也正常。但是我不理解怎麽可以一整個單位藏在機構列表中啊!這工資怎麽開啊?”


    “哦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並沒有隱藏。”主任招了招手,阿光立刻幫他把麵前的啤酒打開,“我們一直都在,不朽者聯盟在政府裏有個統一的對外稱唿,你經常可以聽到,可能沒有留意吧。”


    “哈?”郝運震驚了,“不會吧,叫什麽?龍組?”


    主任倒滿了酒,目光深邃:“我們被稱之為,有關部門。”


    “臥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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