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院落方向走去。


    “趙兄若是真想收下那李馨,不妨對其好一點,不能一味的逼迫,還要給其一點恩。”陸瑾道。


    “我對她還不夠好麽?管吃管喝還管住,難不成我還要委身伺候她不成。”趙囚沒好氣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可否打造個木桶,這渾身血跡著實難受。”陸瑾道。


    “你自己想要直說便是,扯什麽李馨。”趙囚迴懟。


    這陸瑾什麽都好,就是太多彎彎繞繞。


    “那就勞煩趙兄打造個木桶了。”陸瑾笑道。


    趙囚將手伸向陸瑾:“可以,把你從地火那拿的儲物戒交出來。”


    “趙兄,我還需要用此物證明替宗門成員報仇。”陸瑾伸手按下趙囚手臂。


    “不是,怎麽說你也是大宗門弟子,有必要這麽摳搜的麽?”


    趙囚有些不理解,按照陸瑾的業績身家應當異常豐厚,何必貪圖這點寶物,還證明給宗門弟子報仇,天雷的儲物戒不能證明麽?


    “趙兄有所不知,道爺我貧窮的很,都沒丹藥提升修為……”


    趙囚打斷道:“說好的,天雷的儲物戒歸你,地火的歸我,約定好的事情就按照約定的來。”


    陸瑾頗為不舍的從懷中取出儲物戒,放在趙囚手中:“趙兄到了外界儲物戒很可能被藥王殿高層追蹤到,需要小心保管。”


    趙囚收起儲物戒,有蓮火怕個屁,離開此處世界直接用蓮火清洗一遍再說。


    迴到院落前,兩人再次遇見渾渾噩噩的夏玲婉。


    趙囚錯愕,那鬱香附似乎一點不在意被他發現,可為何也不怕陸瑾告密。


    “陸兄你如何看此事。”


    “我沒看見,地上的事不摻和。”陸瑾道。


    趙囚點頭,那鬱香附估計是篤定陸瑾不會理會此事,而同自己是朋友關係,又同夏無天關係僵硬,必然也不會管,如此才能大張旗鼓奪取氣運。


    這無疑也是一種變相示好,她將威脅自身之事展示給兩人,便證明她不會迫害兩人。


    想清楚這些,趙囚通透了不少,既然對方如此信任,那便由對方折騰,最好將夏無天留在此處。


    對於這種見利忘義的態度,趙囚沒有一點好感。


    他記得鬱香附的木桶是用一棵完整的古樹主幹打造的,若想做到還需進一步領悟生命法則。


    現在隻能進行簡單交流,若是想要對方生命還無法做到。


    “趙兄不要忘記應付夏無天,如今他失去拉攏對象,此地鬱香附已經被其拐到大夏皇朝三年,蘇殘更是惟命是從,能拉攏的隻有你了。”陸瑾提醒。


    “謝謝。”趙囚感謝,至於為何夏無天不拉攏陸瑾,那就太簡單了,問道宗風評不好,更不會插手,不值得拉攏,更無法拉攏。


    收迴念頭,他返迴木屋中,躺在木床上休憩。


    ……


    正午時,他被烤肉香味喚醒。


    走出木屋,看見李馨正在製作食物,許久未曾來過的鬱香附坐在她身旁。


    前段時間,鬱香附來迴跑太過麻煩,便討要了些烤熟的食物帶迴去,想必是食物吃光了。


    “鬱姑娘,許久未見愈加漂亮了。”趙囚道。


    “趙兄,食物吃光了,勞煩在施舍點。”說著鬱香附從背簍中拿出幾個木桶:“這些是治療外傷和驅趕毒蟲的藥粉。”


    “沒問題,院中食物很多,你取一些便可,那邊有木車方便運送。”


    說完他向院外走去,爬到古樹上繼續領悟生命法則。


    安靜的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預想中夏無天的拉攏並未出現,趙囚自然樂得如此。


    他已經能夠熟練同其他生命進行溝通交流,但讓其獻出生命還無法做到。


    陸瑾不停催促製作木桶,每日一催,餘下時間便拉著李馨下棋。


    按照計算時間,夏無天院中獵物差不多已經被吃光了,蘇殘傷勢還未曾恢複,對方會做出何種選擇。


    趙囚爬到樹下,走迴院中。


    陸瑾連忙走到近前開始每日一催:“趙兄你答應的木桶究竟什麽時候製成。”


    趙囚一陣頭疼,應付道:“快了快了,就這幾天。”


    走到木牆前,將匕首別在腰間,背上弓箭和箭矢,打算前往山林中。


    一是院中食物不多了,二是實在難以忍受陸瑾催促,打算用竹子製作木桶,三是避開夏無天。


    見陸瑾跟過來,他阻止道:“陸兄你在院中等待便可,夏無天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我怕李馨應付不過來。”


    陸瑾點頭,明白趙囚用意,坐迴火堆旁拉著李馨下棋。


    原本推算食物足夠三個月,結果那兩頭小熊越來越能吃,著實有些無奈。


    拉著木車向山林中走去,這次他打算在山林中多待一段時間。


    如此一來便能表明態度不想同夏無天牽扯,也方便全力領悟生命法則。


    畢竟不能死磕在古樹上,多同其他生命交流。


    三個時辰後,他來到竹林中,記得鬱香附當時輕易便能說服竹子。


    尋著記憶,他找到被鬱香附交流過的竹子,將手掌貼在上麵。


    小靈從懷中鑽出,同樣學著伸出小爪子貼在趙囚手臂上,閉起小眼睛。


    趙囚嘴角翹起,閉上雙眼,走過用生命搭建的橋梁。


    他曾站在橋梁上觀察過天塹,隻感受到一種疏離感,就仿佛是兩個不同生命之間的隔閡,閉塞幽深,給人一種無法跨越的錯覺。


    走過橋梁,他發現那團生命沒有任何波動,就仿佛死物一樣,若不是散發著生命律動,他真懷疑這是一攤死物。


    對方沒有發出任何情緒波動,好奇、善意、抵觸、惡意,什麽都沒有。


    他將手掌放在生命上仔細感受起來。


    卻發現那生命上沒有任何痕跡,就連原本的生命記憶都消失了,空蕩蕩。


    仿佛這竹子是憑空出現,沒有生長也沒有死亡。


    趙囚心中大驚,因為無論是石頭還是泥土,他都能看到對方生命曆程,唯獨這竹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生命曆程。


    但這生命律動卻做不得假,那便隻能是它的生命曆程被人為抹除了。


    趙囚邁步走迴天塹,睜開雙眼。


    從腰間取出匕首在上麵劃過,竹子被輕易破開。


    為了確定心中想法,他再次走到另外幾株被鬱香附交流過的竹子。


    片刻後他收迴手臂。


    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些竹子根本不是自願獻出生命,而是被鬱香附抹除了生命曆程隻剩下軀殼。


    如此一來自然沒有反抗意識,就宛如失去靈魂的人類。


    這種手段未免太過霸道了些,你不願意是吧,那就消除你不願意的念想!甚至消除你的一切情緒,徹底變成空殼。


    他沒有思考鬱香附是如何做到的,這可能就是萬靈體的霸道之處。


    找尋到一株沒有被鬱香附交流過的竹子,他將手掌貼在上麵。


    越過橋梁,還未踏入對麵,他便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抗拒。


    展開雙臂,將自己的生命曆程毫無保留的展示給對方,以此來消除對方的抗拒。


    然而對方的抗拒絲毫不減,反而多了幾絲怨恨的律動。


    趙囚大致猜測到,對方是怕他如鬱香附一樣徹底抹除其情緒。


    不禁泛起難來,若是強行踏入對方生命也不是無法做到,但必然會引起對方更加強烈的抗拒。


    他沒有鬱香附那麽強大的手段,若是發生危險可就悲劇了,可若不同其交流生命,他便無法探查出鬱香附的具體手段。


    僵持時,小靈跳到橋梁上,向對麵跑去。


    他不知道小靈是否同樣感知到對方抗拒和怨恨的律動,但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不能看著小靈陷入險境,然而預想中的攻擊並沒出現,那生命對小靈異常友好。


    小靈跑到那團生命近前,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似是在安撫對方情緒。


    感知中的抗拒和怨恨律動消散了不少。


    趙囚走到近前,伸出手想要拍拍小靈讚揚,卻被其快速躲開,站立起來小爪子抱在胸前一副傲嬌模樣。


    趙囚啞然失笑:“好好好,不摸就不摸。”


    他將手臂伸向生命光團感受起來。


    進入竹子的生命中,它由一顆種子長成竹筍,破開泥土束縛,茁壯成長。


    同竹林中的其他生命打著招唿,相互競爭成長,一切都很平靜美好。


    直到鬱香附和趙囚的出現,鬱香附將手掌貼在一株竹子上,那株竹子生出強烈的抗拒和怨恨律動。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抗拒和怨恨消失了,生命迴響同樣也消失了。


    整片竹林爆發出強烈的抗拒,那鬱香附仿佛就是一頭惡魔不斷吞食同類的生命。


    鬱香附反而更加興奮了,歡快的跑在竹林中,不僅消除竹子的生命,就連花朵、綠草的同樣也沒放過。


    它生出深深的無力感,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同伴被消除生命,而一旁笑著的趙囚同樣也成為了怨恨的對象。


    片刻後趙囚收迴手掌,原來在他眼中活潑、灑脫宛若精靈的鬱香附,在竹子的眼中卻是無情屠戮生命的惡魔。


    若是迴到從前,從未曾知道過生命世界存在,他不會有任何反應。


    可如今接觸到,他意識到鬱香附的手段竟然如此霸道,這些竹子可同她沒仇,那對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隻是單純的......喜歡踐踏生命?


    愣神時,小靈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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